顧嘉翰迷迷糊糊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陸徵沒在病房里,他微微了下驚醒了趴在床邊的言蹊。
“蹊蹊?”他還以為出現了幻覺,言蹊怎麼會在這里?
言蹊請了三天假,見顧嘉翰要起來,忙過去扶他,小聲問:“嘉翰哥嗎?想吃什麼?”
顧嘉翰整個人都很難,胃也很不舒服,什麼也不想吃。
他又環顧四周,問道:“陸先生呢?”
“陸先生他……”言蹊言又止。
“他怎麼了?”顧嘉翰掙扎著抓住了自己的手機給陸徵打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
他又打了兩次,都一樣。
“他去哪了?”顧嘉翰又打給金朝,金朝的手機直接提醒他關機了。
出事了?
他又打給許蔚。
許蔚詫異道:“陸先生不是去e國了嗎?昨晚連夜走的,顧總您不知道?”
什麼?
言蹊看顧嘉翰的臉更不好了,整個人看著就像隨時都可能倒下,有些著急,想勸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就怕陸徵的計劃一個不慎直接玩大發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顧嘉翰收線后,終于朝言蹊看來:“你們都知道?”
言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好低頭說:“陸先生走前給你留言了。”
……
剛下飛機走出帝都國際機場的陸徵看了眼沒有信號的手機,順手將它遞給了后的金朝。
金朝的手機從昨晚開始就是關機狀態,現在他們兩個的手機跟磚頭沒什麼兩樣。
路隨從后面跟上來,抿道:“之前那趟e國行算得上九死一生,您騙他什麼不好,騙他去e國,真不怕直接把人給嚇死了?”
楊定將車開過來了。
陸徵徑直彎腰上車,看著路隨跟進來,才喃喃開口:“為了我,他會活下來的。”現在日記的事陸徵還沒想到要怎麼解決,那只能用另一件事去吸引顧嘉翰的注意力。
嘉翰如果在乎他不亞于他的媽媽,那他一定能堅持下去的,一定可以!
路隨見他置于膝蓋的手不自覺握,其實他也很怕吧,怕昨晚從病房里開的那一眼會為最后一眼。
路隨看了看楊定,示意他開車。
他們在帝都還有一場仗要打。
……
所有人給顧嘉翰編造了一個謊言,說是之前襲擊陸徵的那個恐.怖.組.織有條網之魚,沒辦法報復到陸徵,就抓了金朝作餌。
就是昨晚的事,金朝在查鄭程的事時去鄰市落了單,就被抓了。
陸徵連夜追著去了e國,當然,這次他帶走了楊定和兩個順,還臨時雇傭了一支雇.傭.兵。
寧昭聽完,著下問言蹊:“這麼離譜,他能信嗎?”
宋也卻說:“我覺得可信度還是高的,畢竟也沒有比這事更合適了。e國,戰場上,子彈不長眼,嘉翰親經歷過,最是了解。陸先生此去九死一生,嘉翰現在也去不了,只能干著急等著。得看著陸先生活著回來吧,是不是?”
寧昭又朝病房看了看:“蹊蹊,真不用進去看看?”
言蹊小聲說:“自從他以為陸先生去救金朝哥了之后,他整個人只有擔心了,昨天那種絕的緒好像淡了不,我覺得應該不用進去看他。”
寧昭將信將疑。
對于他這樣,宋也和言蹊都不覺得奇怪,畢竟撇開專業知識,寧昭絕對是個白癡。
……
陸徵的留言,顧嘉翰已經聽了十幾遍了。
陸徵說金朝和他們不一樣,他還有父母家人,他不能放任他去死。
其實顧嘉翰明白的,金朝畢竟也是跟了陸徵十多年了,陸徵和他不一樣,他是個認知都正常的人,這十多年,金朝也絕不僅僅只是保鏢、司機,就像和親人一樣的王媽。
陸徵:「嘉翰,我知道這個時候我離開你很對不起你,但請你理解我,最多一周時間,哥答應你一定回來。嘉翰,等我,一定要等我。」
顧嘉翰:「我會等你的」
發送功。
這已經是顧嘉翰發的第五條信息了,全都顯示未讀狀態。
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得活著,一定要活著。
如果陸徵回來見不到他,他畢生就將活在不該離開他的痛苦之中。
他不愿讓他那樣。
他翻出了王媽的號碼撥過去:“王媽,能給我做點吃的嗎?”
那邊,早就買了一堆菜,鋪了大半個廚房的王媽連連稱好,一個勁地問顧嘉翰想吃什麼,什麼都給做。
……
陸徵到路家時才早上九點,他們是趕早班飛機到的帝都。
路高揚破天荒地也在。
路隨看一眼就猜到了,盛妤芳一定知道這次的事鬧大了,連夜把自己老公來撐場子。
陸徵和路高揚也是許久未見,兩人寒暄一番。
看來事還沒驚老爺子,路隨料想他那個媽也不會直接捅到老爺子那里。
書房里,鄭學的那本日記本就擺在桌上。
盛妤芳說:“日記是媽給我的,當初我們就是發現了日記里的容,扣下了日記才他們母子離開帝都,永遠都不許去找爸爸的。”
陸徵已經快步上前拿起了日記本。
路隨口問:“爺爺沒看過?”
盛妤芳道:“那個人心腸是何等歹毒,那麼野心的……媽答應,只要肯走,我們就不把它給爸,否則就讓爸知道是那麼惡心的一個人!”
陸徵沒說話,低頭翻閱日記。
鄭學在日記里詳細描述了是如何勾引路老爺子,懷孕后試圖利用孩子進路家,后來翻車后,就把所有的怨恨全都轉到了顧嘉翰上,是后悔生下他,養大他的日記就寫了整整四篇。
陸徵的臉難看:“嫂子不介意的話,我需找人做筆跡鑒定以及書寫時間鑒定。”
盛妤芳意外的豁達:“可以啊,日記是真的,你隨便鑒定。”
廖阿姨敲了敲門,推門進來說:“先生、太太,外面表小姐來了。”
陸徵驀地合上日記本,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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