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后,言蹊覺得有些東西似乎不一樣了。
夏宜君大概覺得打人事件實在把自己整得太難堪,于是學林暮煙一樣開始請了病假,不過言蹊覺得,就算回了家估計也不怎麼好,畢竟爸爸雖然沒公開份,但夏廣杰無疑是不知道的,想必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沉浸在自家公司會不會遭遇言氏和沈氏兩大集團的夾擊的惶恐不安中。
夏宜君請假的第二天,學校論壇上就出現了寫給言蹊的道歉信。
洋洋灑灑一大篇,得有大千的字,又方又誠懇,一看就知道是找人代筆的。
言蹊倒并不在意這個,這麼鬧一回就是不知道夏宜君長不長記。
回來上課的林暮煙這幾天看見言蹊簡直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恨不得繞出銀河系走。
瞬間變得孤立無援的江雪見頓時更加束手束腳,連坐在言蹊邊上都如坐針氈。
不過學校關于言蹊的傳言愈演愈烈。
中午去食堂吃飯,言蹊剛進去就覺所有人的目全都落在了上。
俞橙端著餐盤坐下就問:“蹊姐,那個……是真的嗎?”
“什麼?”言蹊低頭飯問。
俞橙朝姚米看了一眼。
姚米湊近說:“當然是你和寧教授啊!”
言蹊一臉茫然:“我和寧教授怎麼了?”
“哎呀!”俞橙道,“學校論壇都炸了,你不知道啊?”
“復習的時間都不夠,誰天天逛論壇?”言蹊說完見面前兩人還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終于有點好奇,“所以我該知道什麼?”
姚米差點噎著了,咬著筷子說:“你和寧教授的事啊!”
“噗——”
言蹊一口湯直接噴了出來,有沒有搞錯?
俞橙忙遞了紙巾給言蹊,說:“哎呀,你也不用激,我也知道那些人罵得很難聽,說什麼你故意弄傷自己勾引寧教授,說你特別有心計,其實你不用在意他們說的話的,他們那是嫉妒!”
言蹊:“……”謝謝你啊,讓我這個不逛論壇的人知道他們罵了我什麼。
俞橙繼續說:“我和小米粒跟那些人不一樣,我們當然是支持你的!就是……下次我們要是有點小病小痛的,蹊姐能不能讓你家寧教授親自給我倆看看?”
“對對對!”姚米立馬附和說,“我們倆也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啦!”
言蹊扶額:“……”
俞橙仔細觀察言蹊的臉,小心翼翼說:“要是實在不行……那就算了,蹊姐你別誤會,我和小米粒那絕對沒有想要跟你搶人的意思!”
“對對,沒有的!”
言蹊嘆了口氣,雖然爸媽跟家里還有約定,不能公開份,但和俞橙、姚米相了這段時間,覺得這倆還是靠得住的,想著就算被們知道也沒什麼。
于是言蹊低頭從網上找了張寧昭的照片,招呼二人過來,把照片放在自己臉邊上,清了清嗓子說:“來,你倆仔細看,看出點兒什麼沒有?”
俞橙和姚米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了得有半分鐘。
“哦!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俞橙連連點頭,“這麼一看蹊姐和寧教授還真的有幾分相像啊!”
姚米也說:“我好像也知道了!”
言蹊聳聳肩:“現在知道了吧?我和寧教授……”
“特別有夫妻相嘛,我們都知道!”俞橙拍了拍言蹊的肩膀得意說道。
言蹊:“……”
行吧。
“和誰有夫妻相?”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俞橙和姚米一抬頭就慫了,忙噤聲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路隨單手抄兜,一邊腋下夾著一本筆記本,極度不悅睨了言蹊一眼:“吃好了?那走吧。”
姚米忙說:“你們先走,蹊姐,那個什麼……你的餐盤我和橙子會收拾的。”
俞橙說:“對對,我們還沒吃完,你們先走。”
“那謝啦。”言蹊沒有扭跟上路隨的腳步。
二人前后出了食堂,路隨一路上都低頭在擺弄著手機,手指不斷在屏幕上劃拉著,時不時又冷笑幾聲。
“真行。”
言蹊皺眉看他:“什麼?”
路隨懶得回頭:“自己上論壇去看。”
言蹊是幾百年不上一次學校論壇,總覺得這群人每天都那麼閑的嗎,每天在論壇上混的時間用來學習它不香嗎?
眼下趁走在路上,言蹊還是打開看了一眼。
「臥槽槽槽!言蹊剛才還在食堂說自己和寧教授有夫妻相!」
「我日祖宗啊,可真有臉!」
「啊啊啊,我的寧教授就這麼在了牛糞上!」
「還他媽夫妻相??我祝他媽天下有人終兄妹!」
“噗——咯咯……”
言蹊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然后在手機上回復了一條。
很快,路隨刷新時看見手機頁面上言蹊最新的那條回復:「好的,謝謝你的祝愿」
一時間,整個論壇直接炸了:
「他媽的言蹊這是挑釁吧!」
「我去,這是在諷刺我們連兄妹都沒可能跟寧教授做吧」
「姐妹們,抄家伙去20班圍觀綠茶去」
「現在你們告訴我20班的夏宜君是被冤枉的我都信了」
……
言蹊懶得跟們懟,抬頭時發現路隨就那樣側臉一本正經看著自己,連眼皮都沒落一下。
也不知道他這樣邊走邊看,看了多久。
“你看什麼?”言蹊了自己的臉,“我臉上有米粒?有油漬?”
路隨不說話,他還記得第一眼看到寧昭時就莫名想起了言蹊,當時他還覺得一定是自己腦了。
可是今天再看,這他媽怎麼還越看越像了呢!
神他媽的夫妻相!
言蹊還想問,卻見年將腋下的筆記本狠狠甩了過來。
言蹊本能接住。
路隨咬著后槽牙說:“沒事多看看上課筆記,看什麼論壇!”
“……”言蹊一臉懵,“這不是您讓看的嗎隨爺??”
路隨有些煩躁,到了老地方,才終于忍不住說:“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言蹊:“?”
“模擬考都還沒有考,你怎麼……怎麼……”怎麼和寧昭那瘋子在一起了?不對,不能這麼問,于是他咬了咬牙,“你他媽怎麼知道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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