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暢快的大笑起來，“只要你死了，它不就能跟你這個前任主人斬斷關系，徹底為我所用了？屆時你的寶是我的，你的皇位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將用這傾聽人心的本領，為千古名君，哈哈哈哈——”

“……”

長夜聽到長瑾這番話，無法反駁。

的確是個好辦法。

而在歷史上，長瑾也功了。

他三年后暴斃，長瑾如愿登基為帝。

不過……

歷史上長瑾似乎也沒有為千古名君。

做了二十二年皇帝，大寧就沒了，人家薛蒙搶走了皇位，建立了大昭。

他凝視著長瑾，“如今那玩意兒，還在你心口嗎？”

長瑾停下了笑，抬手按著心口。

他笑容變得苦。

“那顆痣還在，它應該也是還在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它出了什麼事，它不能再跟我說話了。”

他緩緩盯著長夜，“不過，你應該是知道它出了什麼事的吧？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它的存在呢？”

他剛剛故意提起那個人留了一個寶在長夜心口里，就是想試探一下。

如果那寶突然沉寂消聲，此事跟長夜無關，那麼長夜多半會跟過去那些年一樣，絕對不會知道寶的存在。

可是剛剛他一提到那寶，長夜的臉就變了。

哈，這就證明他猜對了……

那寶的沉寂，一定跟長夜有關。

“嗯。”長夜微微瞇眼，“朕大概知道……”

他問長瑾，“它是什麼時候不能再跟你說話的？”

長瑾搖頭，“是什麼時候，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平時很忙，哪里有空天天跟它說話？是在被你關進天牢以后，無人跟我說話，我才想起讓它陪我聊天。可是，那時候我就再也不應它了，這三個月來，無論我怎麼它，它都沒有任何回應。”

他握柵欄，凝視著長夜的眼睛，“你告訴我，它怎麼了？”

長夜沒回答。

他看著長瑾的心口。

如果他猜測得不錯的話，應該是祝無歡那個系統的到來，讓長瑾心口這讀心發生了一些變故。

系統和讀心都是屬于贏天驕的東西，系出同源。

讀心被和尚道士們鎮多年，無法掙回到他這個主人里，現在他邊有了祝無歡和系統，這讀心應該就能夠通過系統，短暫的跟他這個主人建立起關系……

所以，只有在距離祝無歡和系統足夠近的況下，他才能夠聽到祝無歡的心聲。

而且，僅能聽見祝無歡一人的心聲。

“你告訴我，它到底怎麼了？”

長瑾見長夜不回答，搖晃著柵欄又急急地問道。

雖然那玩意兒一直拒絕配合，沒有幫他傾聽過別人的心聲，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倆經常吵，經常聊天，他已經將那玩意兒當了朋友。

朋友失蹤了三個月，他自然想知道下落。

長夜看著這個面焦急的弟弟，微嘆。

造化弄人……

如果當年父皇沒有選擇犧牲長瑾，長瑾或許不會黑化，不會變如今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之人。

瞧，讀心跟他朝夕相多年，他都會將讀心當朋友，如此在意讀心出了什麼事，他不是沒有心的……

是父皇，在他歲那年寒了他的心。

“朕可以告訴你它出了什麼事，但你得先回答朕一個問題。”

長夜看著長瑾。

他一直覺得，祝無歡所說的歷史上，那個在半年之后殘暴的殺了后妃，殺了無數大臣，甚至屠了東部部落老婦孺的暴君，不太像是他……

他殺祝家滿門是因為他剛愎自用一時糊涂，可他至今也就犯了這一場錯，他自認為他的子絕對做不出來半年后那些殘暴的事。

他一直懷疑，其另有。

他盯著長瑾，“若朕沒將你抓起來，按照你原本的計劃，你是不是打算利用你心口的玩意兒對朕做什麼？”

長瑾眼神微變！

看到他這樣，長夜就知道自己猜了。

他問長瑾，“你都已經落到如此地步了，何必再瞞？你如實告訴朕你的計劃，朕便也告訴你，你心口那玩意兒如今況如何。”

長瑾低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同意了。

是啊，他如今已經是快要被砍頭的人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臨死之前能知道朋友境如何，又有什麼不好？

他坦然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我打算過一陣子就跟那玩意兒商量一下，我可以將它從心口挖出，放它自由，但是它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看著長夜，“我要它跟我立下誓約，三年之，只能讓你聽到所有對你心懷惡意的心聲，并且，不許它將我和母后的心聲讓你聽到。”

長夜聽后，勾釋然的笑了。

果然。

歷史上那個殘暴的他，是有原因的。

因為他突然擁有了讀心，而且只能聽到周圍所有對他有惡意的心聲！

一個掌控著生殺大權的皇帝，突然發現邊的人十有七都是想殺他、算計他或者天天都在咒罵他的臣賊子，他自然會一怒之下砍人！

而他之所以在有了讀心的況下還死在了長瑾和太后手，是讀心屏蔽了這兩人的心聲……

破案了。

歷史上那個他，并非暴君，他只是有點剛愎自用，捧著讀心就如獲至寶，居然自己拔劍把所有該死之人直接砍了！蠢！他應該在知道那些人是臣賊子后，將人給刑部和大理寺，把那些人的罪行公之于眾再堂堂正正殺人啊！

嗤，歷史上他突然得到讀心，就如同一夜暴富的土財主一樣，有點飄了，自以為高人一等。

如今，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他會謹慎做人。

他淡淡看了一眼長瑾，“你回答了朕，朕也會履行承諾，告訴你那玩意兒如今怎樣了。”

他走近柵欄，示意長瑾附耳過來。

長瑾覺得自己是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再戒備，便走上前來。

可就在他靠近柵欄的那一剎，長夜突然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橫刀抹向他的脖子！

線飛濺！

他捂著劇痛的脖子，不敢置信的著長夜，“你……”

長夜用匕首劈開柵欄上的鎖鏈，負手于后，優雅的一步步走進牢房。

他一步一步走到長瑾面前，眼神寒涼，面若冰霜。

“你既然知道讀心的，朕，又怎麼會讓你再有對第三個人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