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他們去的時候,村長出去了還沒回來,倒是羅嬸在家。
“二郎,歌?不是說晚些我過去嗎?你們咋過來了。”
聽到外頭的靜,羅嬸放下手里面的針線從屋里走了出來。
“嬸子,我們拿底契過來給村長,正巧也不用您多跑一趟了。”
“坐,坐,你們村長伯剛剛出去。”搬來兩個板凳羅嬸招呼道。
“沒事不麻煩,我們還有事兒,一會兒就走了,就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到時候您幫我們收蛋做賬可?”
羅嬸是識字的,平日里村里的一些小事啥的都是來統籌的,做事很利索,子也是能得住人的。
幫著收蛋,記賬結賬,應該不難。
“啊?我來收嗎?”
聽到歌這話,羅嬸一愣,好似沒想到他們會找自己來幫著收蛋鴨蛋。
歌點點頭。
“嗯,您也知道我們的小作坊要開了,我們夫妻二人顧這頭顧那頭,到時候怕是忙不過來。”
“所以便想著請您來幫下忙,就平日里有人送蛋來結算一下銀子,記下賬,把收來的蛋存到庫里頭就,攤子我們已經架好了。”
這攤子他們每日都有擺,但因為商量著要出去‘收蛋’他們今兒下午的時候就收了攤子。
“若您得空的話,明日就可以接手了,900文月錢。
不過攤子的況您也清楚,就是辛苦一些要您勞心了。”
收蛋沒有在生產間里頭做活那般簡單,要有膽量,不怕事兒。
這事與做生意無異,一樣會見到各種各樣的客人。
喜歡貪小便宜,死纏爛打的多不勝數。
他們收東西以來這種事是常遇到的,羅嬸他們也見到過不次,也是清楚況的。
聽到歌這個月錢,羅嬸是狠狠的心了,900文,近一兩銀子了。
家老頭子一個月也才掙一兩出頭,當然有人買地啥的,拿到些甜頭不算。
不過這一年到頭的,能買的地的人簡直之又。
“有啥勞心的,嬸子我去,明兒就上工是吧?”
看羅嬸這般,歌笑著點點頭。
“嗯,還有就是有個事兒還需要與您說明一下.......”
歌又把工契還有不可作坊況以及違約的事兒,與羅嬸說明了一下。
“您的為人我們自是清楚的,只是這事兒我們都是寫明在工契里的,還是得與您說一下。”說罷歌又笑著說道。
“你們放心吧,你嬸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若他們敢這般的,你盡管告訴嬸,咱找你村長叔給你們做主。”
聽著羅嬸這話,歌好笑點頭:“好。”
“不過.....你找我做活,怕不怕那些事兒婆娘說你。”忽然想到這事兒,羅嬸又皺起了眉頭。
其實這份尷尬的,村里很有人會找幫做事兒,怕被多的人說,說人家攀關系什麼的。
自己倒不怕這個,反正跟男人的為人都放在這兒了。
還有這個村長的名頭擺著,就算是人家心里頭有東西,也不敢當著他們的面兒說的。
還有難道村長家的就不能討生活了嗎?村長也一樣,大家都是人,也是要討生活過日子的。
歌聞言搖了搖頭,轉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顧錦琛,又看了看羅嬸意有所指:“我們的子您還不清楚嗎?”
聞言羅嬸轉頭看了眼顧錦琛,出笑容。
“也對。”他們二郎可不是個好欺負的。
“只要您不介意,我們都好說。”聞言歌笑道。
聽著歌這話,羅嬸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掙銀子,有什麼好介意的,是現在擬工契?”
“我們有提前寫好的,您看看,若可以我們再簽。”
歌說著便把先前寫好的契書取了出來,遞給羅嬸。
羅嬸簡單看過,便去尋了村長用的筆墨來簽字了。
“寫得不大好,你可莫要笑我。”收筆時見歌著自己,還笑說了一句。
“怎麼會。”
與羅嬸商量好簽完工契,這事兒便這麼落定了。
他們要走的時候村長正好回來,便把底契都在村長這兒留了一份。
“這麼開心?”
見自家婆娘看著工契傻樂的樣子,村長好笑道。
“那自然,日后我可不是在家里吃白食的那個了。”
村長為人可以,但他母親卻是個有些糊涂的。
以前在世的時候沒蹉跎嫌棄羅嬸,罵得最多的字眼就是說是個吃白食的。
因為有個做村長的兒子很驕傲,總覺得羅嬸配不上村長。
“都多年的事兒了,還沒過去呢?”
聽到自家婆娘這話,村長一噎,而后才道了一句。
“過不去,你也不數數與我說了多次。”說完,羅嬸便抱著工契回房了。
他們兩夫妻是這個時代有的兩相悅,而非父母之命,妁之言。
從一開始婆母就不喜歡,更瞧不上。
覺得自己的兒子是村長,娶的媳婦應該是要配更好的姑娘。
像一些門戶的小姐,實在不稍微富足點的人家也,而不是像這種還需要幫養病殃子的破落戶。
所以羅嬸從嫁過來那日就沒得過好臉看,那時候子也沒如今這般氣,真是沒被罵哭的。
直到早幾年,婆母離世才終于得以息。
但到底也是經歷了半輩子的打擊,哪兒那般容易過得去的。
“唉。”看著羅嬸的背影,村長嘆了一口氣。
.........................
“歌。”
次日一早,羅嬸便早早的過來了。
“嬸子,你這麼早便過來了。”
這會兒歌才剛起不久,顧錦琛都才剛送完兩個小家伙去學堂。
“不早了,我跟我家那小子一塊過來的。”
“怎麼個章程,你與我說說?”與歌一塊來到攤子前羅嬸道。
“兩文一個,仔細看看有沒有不妥的就。”
說話間正好來了幾位賣蛋的,歌便帶著羅嬸迎了過去。
歌帶頭收了一個,給人家結了銀子,剩下的就給羅嬸了。
收了幾趟,羅嬸便也漸漸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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