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戰,兩國都沒佔到什麼便宜,且主將均傷,這種況難得一見。
西番的況暫時不瞭解,不過據他們減的探子來看,蘇晏應該傷的重。
虎豹軍傷患也很多,但大多數都是輕傷,如若平時訓練不濟,這時候定然不是些輕傷那麼簡單。由此可見虎豹軍平時的練是什麼況,紀律嚴明,又訓練刻苦,不是說說而已。
協助軍醫將所有的傷兵傷理好,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離掐準了時間來醫帳接,離開醫帳,元初寒便鑽進了他的懷中。
披著狐裘披風,輕易的將罩在其中,離用左手摟著,一邊幾分嫌惡道:“一的味兒。”
撇,元初寒更往他懷裡湊,“那快好好聞聞,一會兒我洗澡你可就聞不著了。”
離仰頭躲,一邊摟的腰讓不要,“淘氣。我傷了,你怎麼還這麼淘?”
“別扮可憐,你自己撐著表現自己沒事兒,我也就當做你沒事唄。”他能撐,元初寒也是佩服。麻藥的勁兒過了,就會很疼,他居然表現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這也是一項需要天長日久練習的功夫。
“舌燦如花,幸虧你不是男人。”若是朝爲,定是一代弄臣。
“切,又開始惦記你那破朝廷。”不聽,什麼事兒他都能聯想到朝廷去。
離笑,偌大的朝廷在眼裡一文不值。
打算離開,不過事先還得與司徒律說一聲,這個朋友,元初寒覺得是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收穫之一。
開始時誰也沒想到會和他做朋友,那時他的上看起來有很多的戾氣,現在想來皆是因爲梅家。離了梅家,他也變了,只有家國天下,邊關安寧。、
兵士雪地裡練,如此冷的天氣裡,所有人都熱氣騰騰,因爲流汗。
元初寒抱著裹得像糉子似的芷印遠遠地看著,小小人兒也很是好奇的樣子,一直盯著那邊‘冒煙兒’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
“好玩兒麼?喜歡的話你也過去跟著練練,你也會上‘冒煙兒’。”輕聲說著,元初寒逗弄著懷中的小人兒。
芷印戴著茸茸的帽子,只出一張小臉兒來。聞言,直接搖頭,雖然不說話,但大人說的話他都明白。
輕笑,元初寒也搖頭,“你這樣的徒弟,到時會把司徒氣死。你也得苦,這麼懶惰。”依司徒律的脾氣,會很嚴厲的懲治他的懶惰。
芷印癟了癟,雖然什麼話都不說,可是他明白的很。
倆人站在這裡許久,那邊查看兵將訓練的司徒律纔看到他們。
快步走過來,他穿的很,可是看起來他一點都不冷。
彎起眼睛,元初寒笑看著他,“這大冷天的,你們要一直這樣?”那邊冒著熱氣,活像開鍋了一樣。
“日常練,風雨無阻。”便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停。
元初寒幾不可微的點頭,“怪不得你的虎豹軍能威震天下,名字果然不是白來的。瞧我兒子,都看的傻眼了。”掂了掂懷裡的小小人兒,因爲司徒律的到來,他幾分‘萎靡’。
看了芷印一眼,司徒律的臉龐倒是和了幾分,“害怕了?”
元初寒扭頭看向懷裡的小人兒,他眨著眼睛,很是無辜的樣子,又好像聽不懂司徒律的話。
“別裝了,知道你能聽懂。怕了就說話,但是我們肯定會嘲笑你。”元初寒很坑人,這種話本就是讓人無法說害怕兩個字。
芷印看了一眼,然後搖頭,他本不能說害怕。
“看吧,我兒子還是很勇敢的。”元初寒滿意,司徒律卻幾分無言,原來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擡手,司徒律了芷印套在手套裡的小手兒,“你們決定何時啓程了麼?”他們要走,司徒律自然知道。
“就是來跟你說這事兒的,現在他們在整理,明天就啓程。”微微仰頭看著他,元初寒一邊彎著眼睛道。
“嗯,已經新年了,拖沓了很久。待得你們離開北方,大概就已經春天了。”這北方春天來的也晚,司徒律已經習慣了。
“是啊,又一年了,我兒子已經三歲了。”看著懷裡的小人兒,沒想到時間如梭,過去的這麼快。
“往後無事,也離這北方遠一些。”司徒律覺得,這北方的人貪心不足,以後勢必會捲土重來。
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夠了。
看著司徒律,半晌後元初寒嘆口氣,“以後蘇晏都不會再出現我的眼前了,他吃了忘丹藥,估著現在也記不得我是誰了。那天在戰場上,你就沒覺得他奇怪?”儘管元初寒沒見到,但是也猜得到。對於離的必殺之心,他定然也有些莫名其妙。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揚眉,然後搖頭,“沒。他與王爺一樣,看見了對方之後,眼睛便不再別。”以至於他想找機會與蘇晏手都沒找到。
元初寒蹙眉,“真的?看來他們倆的仇,果然不是吃了忘丹就能了結的。”不記得,可是還會記得與離的恩怨,蘇晏的腦袋裡可能有一點點空,不過依據他那個子,估著也不會在意了。
“他真的吃了忘丹藥?”司徒律沒想到蘇晏會如此決絕,需要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放手。
“嗯。”點點頭,元初寒現在想起來也是覺得很震撼,這就是蘇晏。
“如果他真的吃了,倒也是好事。”起碼這樣他不會再沒完沒了的擾元初寒了。
“孟柒親眼看著他吃下去的,不會有假。再說,如果不是他吃了,想來應該也不會放了我。”倒是相信孟柒,那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
點點頭,司徒律覺得是好事,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不過,他忘記了那些,可能還會失去些理智。如此一來,你們就要苦了,一時半會兒的,他是不會喊停戰的。”元初寒嘆口氣,心裡幾分小小的自責。
“這你就不用心了,虎豹軍與西番鐵騎,早晚會有一戰。”司徒律低聲,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他這樣一說,元初寒的心裡倒是釋然了幾分,“司徒將軍這些話實在有力量,讓我心裡那一丟丟的歉疚徹底飛走了。唉,這輩子得將軍這樣的朋友,此生足矣。哪怕你這朋友還落了一塊疤,也值了。”晃了晃自己的手,元初寒想起二人初見,實在驚心魄。
司徒律看向的手,剛的眉目間亦幾分容,“當時以爲你是宮,只想嚇唬嚇唬你,讓你不敢胡言語。”誰想到,攻擊力驚人,他被放倒,暈在大殿裡幾個時辰。
笑,眉眼彎彎,元初寒著懷裡的小小人兒,一邊道:“你要是不嚇唬我,我就不會攻擊你了。反倒是你嚇唬我,我才手的。”但是那個時候的司徒律也確實嚇人的。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說一聲抱歉。”的腕上,永遠的留著那道疤。
“得了吧,咱倆之間還需要說什麼抱歉。要是真抱歉,將來替我教育兒子就行了。”懷中的小小人兒一直在聽他們倆說話,結果一聽扯到他上,立即扭頭看向別。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點頭,“這是自然。”教育芷印,這是肯定的。
“別不開心,有多人想拜在大將軍的門下都是妄想。”晃悠著懷中的小人兒,他還是不開心。
“現在還小,可以縱容。待得送進軍營,你切不可再如此驕縱了。”司徒律擔心元初寒會捨不得。
“我知道,你們不用所有人都來提醒我。”看著懷裡的小小人兒,怎麼可能捨得呢,但是捨不得也得捨得。
與司徒律告別,之後便連夜整理了一下,打算翌日出發。
沒想到,一大早司徒律的手下便匆匆而來,將離請走了。
和芷印賴在牀上,小小人兒不斷的在上爬來爬去,元初寒一邊猜測著司徒律出了什麼問題,會派人過來將離去。
然而,沒用上兩刻鐘,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兒,西番軍中來人了。
坐起來,元初寒一邊抱著淘氣不穿服的芷印,“他們來人什麼意思?停戰麼?”若是停戰,元初寒倒是覺得是好事兒。
柳蝶搖頭,一邊拿過芷印的服幫忙,“不是停戰,而是下戰書。”
“戰書?蘇晏腦子壞掉了!”神經病,已經在打仗了,下個鬼的戰書。
“這戰書是給主子的,他要和主子一分生死。”柳蝶覺得,這蘇晏怕是本沒吃那忘丹藥,否則怎麼會對離有如此大的仇恨。
“神經病,別理他,我們走。”誰有時間在這邊關和他耗。
柳蝶嘆口氣,“就是不知主子是怎麼想的。”關鍵在離,他若是應戰,也就不會立即離開這裡了。
“他若是應戰,那就讓他自己留在這裡好了,我們走。”不想和蘇晏再有任何的瓜葛,同樣也不想讓離再繼續和他糾纏不清。
柳蝶點點頭,若是元初寒一心想走,離也不會惹不高興。
深吸口氣,元初寒作快的穿服,要去主帳看看,絕對不能上了蘇晏的當。他是瘋了,忘了,所以只剩下恨了。
穿戴好,幾步走出大帳,不想走出大帳,就瞧見了離迎面走回來。
睜大眼睛看著他,他薄脣微揚,似乎心還不錯。
迎過去,元初寒盯著他,“你答應了?他瘋了,要是和他耗下去,咱們得一輩子在這兒。我不管,反正我今天要走。”
幽深的眸子染上笑意,離垂眸看著,“我也沒說不走啊。”
“你沒答應?算你識相。”幾分狐疑,倒是不信他居然會不應戰。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他玩兒。”他想和他一分生死,離不搭理,估著蘇晏會恨極。
“哼,算你聰明。”挎住他的手臂,元初寒撅,吊著的心放下了。任蘇晏想怎樣,以後不再搭理他了。
“回去吧,收拾收拾,咱們啓程。”了的長髮,離的作很溫。
“嗯。”等的就是這句話,元初寒彎起眼睛,恍若新月。
吃過早飯,隊伍也休整完畢,抱著裹得如同小糉子似的芷印,終於要離開這寒冷又腥的地方了。
司徒律相送,元初寒抱著芷印抓著他的小手朝司徒律揮手,小小人兒幾分不願,但還是配合著揮手。
司徒律剛的臉龐幾分和,看著他們,漆黑的眸子幾分悠遠。
放下芷印的小手,元初寒眉眼彎彎,“將軍大人,我們走了。”
點頭,司徒律的每個作都是力量的代表。
進馬車,暖意撲面。外面,離與司徒律告別,之後也進馬車之中。
隊伍出發,司徒律站在雪地之中看著那隊伍越走越遠,最後消失於視線之中。
幾近於無的嘆息消失在脣邊,司徒律轉,脊背剛,不會坍塌。
終於離開這皚皚白雪遍佈的地方,進了關口,元初寒的心就徹底放下來了。
子一歪靠在離的上,滿心的都是安寧。
“舒坦了?”著的手臂,離輕聲道。
“嗯,豈止是舒坦,是極其特別的舒坦。”儘管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但是現在在的心裡,這大齊儼然已經是的家了。
“那麼現在你要帶我去哪兒呢?”進了關口,去向哪裡自然是元初寒說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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