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的京都,政治、經貿都已經開始復甦,呈現出一派繁榮的景象。
六年前名不見經傳的流府,因爲流岑的丞相地位,如今已經躋於名門族,爲大瀝的一代新貴,府中待字閨中的小姐,更是引得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流府的大小姐流敏,雖然智力遲鈍,但由於孫玉茹保及宣傳工作做得好,竟讓才名遠播,聞名遐邇。
春三月,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臨雲閣人聲鼎沸,自命風流的才子與宦子弟們高談闊論著流敏的新詞,直把誇得地上絕無,天上僅有。
坐在臨窗位置一名量纖細面容黝黑的男子,聽到一名角長著黑痣,引經據典的男子說出娶妻當如是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誰知,這一聲笑,大大惹惱了那男子,那男子竟直直走向那量纖細的男子邊,斜睨著他黝黑的面頰道:“笑什麼笑?莫不是你也看中了流小姐?奉勸你一句,別癩蛤蟆想吃天鵝。”
“是是是,這位小哥你說得太對了!”那面容黝黑的男子起忙不迭地賠不是:“我怎麼敢高攀流大小姐呢?流大小姐這樣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人,自然也就仁兄你這樣才高八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才能相匹配了。”
那長著黑痣的男子正自鳴得意,誰知那黝黑男子對面坐著的一張娃娃臉男子,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手指抖地指著那量纖細的男子道:“我說劉明,有你這樣的麼,損人都不帶髒字的!”
“媽的,敢耍我!”那男人醒悟過來,氣得上前抄起地上的凳子就要往那劉明的男子頭上砸。
旁邊與他在一起的男子,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用眼神瞟了瞟一旁坐著的幾個讀書人打扮的男子示意他道:“此有匯民心聲報的人在,注意言行。”
那男子聞聽此言氣焰立刻熄了下去,看了看劉明面帶不屑的臉,有些蔫蔫然地放下凳子道:“算你走運,爺今天心好,不跟你一般計較!”
“是嗎?”劉明黝黑的臉上綻放出一朵絢爛的笑容,搖頭道:“可是爺今天被你這舉凳子的行爲一嚇,心著實不好了,爺可沒打算不跟你計較。”
“你——”那男子手指著劉明的鼻子,還沒開始說話便被劉明握住手指微一用力便聽到手指咔噠一聲斷裂的清脆響聲。
“啊——”那男子看著自己原本豎著的食指耷拉在手背上,驚得差點沒背過去氣去,扯著嗓子就開始嚎開了。
“瞧著聲得多悽慘啊,不知道的還以爲命子被廢了!”劉明閒閒地挖了挖耳朵,吹了吹並不存在的耳屎,搖頭嘆道:“唉!真是個不懂事的娃,難道你媽小時候沒教過你說話的時候別用手指著別人的鼻子嗎?瞧,不聽話,遭報應了吧!”
“你……有你後悔的!給我打!”那男子說完,揮手招來自己的幾名護衛,讓人衝上去就打。
衆人也沒見劉明怎麼躲避,立在原地輕輕巧巧地晃晃頭子,一揮手一擡腳,就將衆人打得落花流水了。
那男子見了氣急敗壞地抄起地上的凳子就往劉明的頭上砸,流螢一擡腳踢中他的腹部,竟將他直直踹到對面男子的背上,那男子喝醉了酒正趴在桌上,被他突然一砸,隨手一揮剛好將他揮得趴倒在地,跌了個狗啃屎。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那男子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一擡頭鼻子裡流出兩管來,雙眸赤紅地盯著劉明道:“不想死的,就趕快給我跪下磕頭求饒,我興許還能讓你些皮之苦,饒你一死!”
“喲,這麼橫!”劉明斜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明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瀟灑地一旋往凳子上一座,翹起二郎道:“你知道爺是誰麼?爺在京城,還從來沒遇到過一個敢威脅爺的!”
“你……你是誰?”那男子趴在地上,明顯一副被劉明震懾住的表,雖然劉明其貌不揚,但他周所籠罩的氣場,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怯場,甚至比面對他那史老爹還怯場。
“眼瞎了吧?”在一旁早已笑得直不起腰的娃娃臉男子,端過桌上的一杯茶遞到劉明手中道:“他就是匯民心聲的老闆,是貪污吏最最害怕的利,怎麼樣怕了吧?”
“劉……劉明?你就是匯民心聲報的老闆劉明?!”那男子重複著這名字,自己就開始結了,他怎麼那麼倒黴,得罪了這號人呢?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誰能猜到就連皇上都想接見的鼎鼎大名的劉老闆,就是眼前這個黝黑纖細,彷彿弱不風的男子?
“不錯!”原本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想暗訪的匯民心聲僱工站出來道:“這位的確就是我們匯民心聲的幕後老闆,今日剛剛回京。”
聽他這麼一說那男子嚇得面如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劉老闆大人大量高擡闊手放了我這一回。”
劉明著手指上的關節,挑眉微微一笑道:“爺這氣也出了,心也好了,就饒你這一回吧!孟茯,回去告訴你老爹孟史,就說古凌那塊兒的賑災款項,我這裡可有人盯著呢,讓他好歹悠著點,別到最後把自己的晚年葬送在牢獄中。”
“是!”孟茯大驚失,嚇得面如土,當即從樓梯上連滾帶爬地走了,他哪裡能料到他對別人一無所知,而別人卻將他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可笑的是他自己卻不知死活地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孟茯走後,劉明向空空兒使了個眼,隨後也向樓梯走去,誰知剛走到樓梯轉角,卻被一名滿酒氣的華服男子攔住了去路。
“怎麼,撞了人連聲抱歉都不說,這就要擡腳走人了?”男子手攔人,拔的形如芝蘭玉樹,星眸迷離微帶一冷冽,幾縷碎髮垂在俊的容上,更添幾許不羈。
“啊,是逍遙王爺呢。”
“是呢,逍遙王爺怎麼也會在這裡?”
“逍遙王爺上匯民心聲的老闆,這下可有看頭了。”
……一時間,酒樓竊竊私語聲四起。
“抱歉,適才是在下失禮了。”劉明淡淡一笑,向君天瀾抱腕行了個禮。
“撞了人,說聲抱歉就可以了嗎?”君天瀾低垂著頭並沒看劉明,醉意熏熏地一笑,攔在劉明前的手卻並沒有回去。
“那王爺想怎麼樣呢?”劉明目沉靜如水地看著君天瀾,不怒不慌。
“嗯……”君天瀾似乎也在苦思冥想,可是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什麼來,遂一把拉過劉明的手往桌邊拖:“來,你來陪我喝酒賠罪!”
劉明將君天瀾手邊斟滿的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看著他道:“可以了嗎?”
“再來!”說著,君天瀾又給劉明斟滿一杯酒。
劉明冷冷一笑,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現在可以了嗎?”
“好酒量!”說完,君天瀾又給劉明斟滿一杯酒,拿在手裡遞給劉明。
劉明淡淡看了看君天瀾手中的酒杯,並沒有手去接,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脣角掛著輕嘲的笑。
“喝呀!”君天瀾又揚了揚手,示意劉明接酒杯。
流螢從他手中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又從他手中奪下酒壺,冷冷看著他醉眼迷離的樣子。
“豪爽!”君天瀾豎起大拇指看著流螢大聲盛讚,將自己的酒杯推到劉明前,示意他給自己斟滿。
劉明冷冷一笑,站起來,在衆人震驚的目中,將酒壺高高舉起,淋向君天瀾的頭頂。
在場衆人無不倒一口涼氣,就算是逍遙王爺再怎麼沒有實權,他好歹還是王爺,皇家的面,又豈是劉明這樣的一介商人可以踐踏的?
劉明卻毫不在意,一邊淋還一邊道:“王爺,醉生夢死說的是不是就是現在你這樣的?你也該醒醒了,別讓人看了笑話!”
君天瀾被劉明淋得睜不開眼,抓著劉明就不撒手,劉明揚手一揮,竟把他給揮得連連後退,撞翻了桌後的椅子跌倒在地。
百里奚一見衝上前來,朝著劉明揚手就是凌厲的一掌,劉明不避不躲,曲起右臂猛然推出地接了百里奚一掌。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百里奚竟被震得直飛出去,後背撞向牆壁吐出一口鮮。
“你……”君天瀾掙扎著想要爬起,爛醉的子卻不由己地再次跌倒在地。
劉明冷冷掃視著百里奚後躍躍試想要上前的護衛,不屑地瞟了君天瀾一眼:“若想要人看得起,就別做讓人看不起的事!”
說完,劉明在衆人警惕的眼神中轉下樓,一路竟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喂,你真能狠得下來心,你知不知道你打的那人是誰,是你上輩子的夫君,你也捨得這樣對他?”空空兒被劉明的一系列舉驚得瞠目結舌,等出了臨雲閣的大門這纔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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