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微瞇,在座上淡淡道:“如此,那便用驗之法吧,我皇族有之驗之法,只要是親父子,定能驗證出來。”
“驗?”晉王有些驚訝,旁邊的宗正令道:“晉王,這驗之法乃我皇族不傳之,歷代只有陛下和宗正方知,並不隨意外傳,你並不知曉也不奇怪,不過此法是祖上所傳,絕無問題。”
晉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驗之法,心中狐疑,然而皇族的宗正令都說了這番話,宗正令按輩分是他們的皇叔,德高重,在皇族之中威很高,既然連他都說了此法,那恐怕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旁邊的蕭景雲面微變,第一次有些變,他沒想到皇族還有這種法子。
蕭景瑄肯定是真正的蕭景瑄,到時候一旦驗功,那必然會被承認份,那世子之位還是在他上。
最關鍵的是,蕭景瑄這次回來絕對是來者不善,他到底有沒有當初出事的證據?
然而即便是他再有想法,事還是朝著他不願意的方向發生了。
很快,宗正令讓人取了個銀碗過來,碗中放著綠的明,散發著奇特的氣味。
“這便是皇族用來檢驗脈的東西,若不是脈父子,滴其中只會散開,若是父子,那麼便會互相融合。”
此話一出讓不朝臣議論紛紛。
既然是皇族用來檢驗脈的東西想必是試驗過沒問題的,否則不會拿出來。
皇帝催促之下,晉王也不得不刺破了食指,在碗滴。
進其中,並沒有散開,卻是凝了一顆硃的圓珠狀,很是神奇。
蕭景瑄也刺破了手指滴其中一滴,那在其中瞬間形了圓珠狀,跟中的另外一滴緩緩融合了起來。
見此景,不朝臣已經開始恭喜起來。
晉王到這時也無法不承認,只是還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
“若非我皇族脈,便連凝聚都不,更不談融合了。”旁邊宗正令解釋道。
事實如此,無法變更,再無法不承認,隨著皇帝一聲晉王世子,朝臣們都開始恭賀起來,晉王臉不算好看,勉強出笑容走到蕭景瑄跟前,一副喜出外的樣子拍了拍蕭景瑄的肩膀:“好好,吾兒回來就好,不要怪父王,父王只是怕有人冒充你壞我皇室脈,其實父親怎會認不出你呢?”
蕭景雲見大勢已去,只得也過來,兩人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樣,真真可笑。
蕭景瑄皮笑不笑地也跟著虛以逶迤了幾句。
早朝散去,皇帝卻是留了他們下來,去重華殿說話。
這兒是皇帝平日會見大臣理政務的地方,也作書房用,可以說是書房,因著是皇室家事,朝臣聰明地沒有過問,除了皇帝讓刑部查問蕭景瑄遇刺之事,便沒人再提其他。
此刻,在重華殿的,除了皇帝還有宗正令等人,皇帝看晉王神面有不虞的樣子,忽然笑道:“晉王叔可是有些擔心這法子不可信麼?”
“陛下,臣絕無此意,既然是族留下的法子,想是無礙的。”
“王叔不必如此,不過既然現在他們兄弟都在,不如讓景雲也試試,也好讓你安心。”說到此時,皇帝的面有些的變化,跟一邊的蕭景瑄對了個眼。
實則是他們得到的消息涉及到之事,今日便是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否則想證明他的份本不必非要驗脈。
“那就讓二弟也試試看,免得父親擔心。”蕭景瑄一副爲父親著想的樣子,然而卻別有用心。
幾番之下,晉王也有些心,便讓蕭景雲一試。
蕭景雲上前隨意地滴了一滴,他的進碗中倒是凝聚了起來,然而奇怪的是,居然並未跟晉王的融合,而是排斥了起來,涇渭分明地停在一邊。
這景頓時讓晉王和蕭景雲一臉驚愕。
這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爲大哥剛剛滴過,所以不能再試第二次了?”蕭景雲並不認爲自己不是晉王的脈,他跟晉王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倒是蕭景瑄因爲長得像母親跟晉王並不怎麼像。
“是啊,還是換個水再試一次。”晉王也道。
皇帝眸微瞇,眼中有異閃過,旁邊的宗正令已經一臉驚愕,神古怪起來。
皇帝讓宗正令再換了藥劑,晉王和蕭景雲再滴其中,然而還是涇渭分明,並不融合。
宗正令跟旁邊皇室的幾個族老議論起來,神都很難看。
“這不可能,是不是藥水有問題?”蕭景雲完全不敢置信,皇帝讓小太監上去試,小太監的滴兩個碗,在其中都是瞬間散開,也不會融合,但凡不是蕭氏家族的人,本不會凝聚脈。
“皇叔,這是怎麼回事?”皇帝開口問旁邊的宗正令。
“陛下,這恐怕只能證明他是皇族脈,然而卻並非晉王之子。”宗正令這話說得是陳述事實,然而背後的含義卻是衆人都明白的。
是皇族脈卻又不是晉王之子,這豈不是說蕭景雲是晉王妃朱氏跟人通所生,而那個夫還是皇族之人?
這話在場的人都明白什麼意思,蕭景雲是第一個跳腳的:“胡說,這怎麼可能,我跟父王長得本就有幾分相似,我怎麼可能不是父王的脈,這驗
不是父王的脈,這驗之法本不準!”
旁邊的晉王也是不敢置信,然而他更是彷彿想到了什麼,臉更難看起來了。
同是同族難免有的有些長得像,誰知道他是像誰?
宗正令蹙眉,說道:“此法是經過許多人試驗過,我的兒子孫子都曾經試過,並無問題。”
晉王蹙眉道:“敢請陛下派人再試試。”
皇帝聞言道:“人過來試試,把幾個皇子也來。”
說罷又派人去傳晉王妃朱氏以及晉王的幾個庶子過來,了玄衛去查探況。
蕭景雲臉難看,蕭景瑄卻是跟皇帝對了個目,打了個眼神。
事一如他們的預料,而不過多久,連宮中的皇子都試過,沒有任何問題。
晉王的臉越發難看,這時,晉王妃和晉王的幾個庶子都到了,晉王因著神思不屬,並未注意到晉王妃等人來得很快。
晉王妃進重華殿,心中忐忑,在晉王出去沒多久,就有宮中傳了消息讓他們覲見,沒等有任何安排時間就直接把人帶走了,連著帶走的還有晉王兩個庶子。
心中不知爲何有種莫名的不好的預,臨走之前跟心腹打了個眼,然而卻不知道,走之後那個心腹便被控制住了。
皇帝並未跟他們解釋,一來便讓晉王的兩個庶子也驗脈,晉王妃目微變,頓時看向蕭景雲,見蕭景雲神不對,更是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手中握了什麼。
兩個庶子驗了脈也並無問題,到這時晉王看王妃和蕭景雲的目已經變了。
皇帝沉聲道:“如此說來,蕭景雲並非是晉王之子?”
“是,皇上,按這況,只怕並非是晉王之子。”宗正令臉也很難看,皇室出了這種醜聞,可真是很難看,便轉頭朝晉王妃訓斥發難起來。
晉王妃一臉悲憤之,見晉王也臉難看,走了過去,目看向晉王,“王爺,這是怎麼的,難道您還懷疑景雲不?我平日在王府都有出去,怎麼會有外心,我真是要被冤屈死了!”
晉王妃一句話說下來,晉王的目恍惚了一下,隨即道:“我怎麼會不信,這東西怎麼能作準——”
說罷對皇帝道:“皇上,王妃份並無問題,說跟人有染是不可能的,微臣覺得是否再查探看看?”
皇帝目微瞇,面嚴肅起來:“晉王妃,你可有異議,若是不誠實道來,待會查出問題,朕便要嚴肅查。”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雖是側室出,但一貫以來從不曾敢多做什麼事,都是謹言慎行,在王府中安分守己,怎麼敢做出此等荒唐之事,小子冤枉,寧願以死證清白!”
晉王妃一番話說得很是悲憤言辭懇切,半點看著不像能做出這等事的人。
旁邊一直未曾說話的蕭景瑄忽然開口道:“事到如今我才知道一直以來王妃你爲何要暗害我,原來景雲是你跟人生之子,怪道這次竟要置我於死地。”
“你,世子如何這般說話,我何曾有對不起你的時候?”晉王妃沒想到蕭景瑄居然突然發難。
“大哥,你不要口噴人!”
蕭景瑄冷笑道:“是否口噴人要看是不是有證據,皇上,臣有證據要呈上。”
“準。”
蕭景瑄便稟報一聲人在外通傳,不多時便傳進了衛士們帶著的人來,晉王妃和蕭景雲面微微一變,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晉王妃和蕭景雲的心腹,之前安排刺殺蕭景瑄之事的心腹。
這人之前被蕭景雲派去秦州瑞王那去,怎麼會被蕭景瑄抓到?
蕭景瑄除此之外還出示了蕭景雲等人在城外藏匿一些鎧甲武等的事,還有信件往來,銀兩來往,那日安排刺殺的殺手的殺手組織也被查探出來,如今刺殺的人證證全被找到,居中聯繫的人也被找了出來。
這心腹上來便承認謀安排了此事,而指使之人便是晉王妃和蕭景雲。
晉王妃和蕭景雲自然是百般辯解,然而蕭景瑄準備已久,早就準備好了很多東西,鐵證如山,本不容得晉王妃反對。
皇帝冷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朱氏,還不從實招來,到底那夫是何人,你此舉是誰指使?”
“臣妾並未做出這些事,陛下怎可污衊臣妾,臣妾不如一死了之!”朱氏目一轉,面決絕,只看了兒子蕭景雲一眼,忽然在衆人不注意之時直接撞上了柱子。
等衆人上前攔住,竟已氣絕亡。
皇帝面難看,擺手讓人把帶下去,這時便有玄衛送了摺過來。
皇帝看了眼便冷笑一聲:“原來朱氏是瑞王所派細,蕭景雲怕也是瑞王之子,晉王叔,你這許多年可真是過得糊塗啊!”
他將那摺子甩給晉王看,晉王此刻卻因爲晉王妃的死有些恍惚,看到摺子上寫的容,把朱氏的出況查得一清二楚,朱氏是側室,是一個小家的兒,然而從摺子上看來,這個朱氏份是僞造的,這些都是瑞王安排的,而這些年朱氏更是跟瑞王暗通消息,晉王府中都有許多瑞王安的探子,甚至晉王府的許多產業都被暗中輸送給了秦州瑞王那去。
如此看來,那蕭景雲既不是自己的脈,那就是自己的兄弟瑞王之子,否則怎麼會同是皇族卻又不是
族卻又不是他的兒子,只因爲那算是他的侄子!
“父親怕是不知道吧,我們晉王府的產業都了空殼子了,家中的產業早就被輸送一空,我聽聞弟弟還把朝廷新建的水泥窯方拿到,賣給了秦州,如此軍國利,若非是父子,怎會這麼真心實意地給人?想來,當年我母親的死和我中毒,都是瑞王暗中控,目的不過是爲了控制晉王府爲他所用,支持他謀反。”
蕭景瑄的話讓晉王沸騰,急火攻心,之前水泥之事他也知道,然而現在卻覺得自己是個蠢貨,被人給蒙在骨子裡,幫人養了兒子許多年,被矇蔽害得原配妻子慘死,嫡長子中毒苦多年,自己家業被掏空,如今還要承通敵叛國謀反之罪,這種種打擊再加上未知的原因讓晉王頓時吐出一口鮮,渾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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