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又該有新的開始了。
既然他都決定要走了,何必再浪費時間做一頓飯?
縱然心裏五味雜陳,一想到以後再也看不見他了就好想哭,戰景純還是說不用了。
“走吧。”
彭飛沉默一陣,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板板正正站了起來。
“好,那我走了。”
說著他就轉了,戰景純卻跟起來又喊住了他。
“等等。”
“你上不是沒錢?總不能走回去吧,我給你拿點錢。”
彭飛確實沒錢,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回去,但他不想要戰景純的錢。
“不用了。”
“什麽不用了。馬上過年,你就算想打工也得有地方。拿著吧,反正你欠我的也不止這一點。”
兩人始終也沒聯係方式,沒辦法給他轉錢,戰景純給他拿了一萬現金。
彭飛一看這麽多,臉都紅了。
“用不了這麽多,我坐火車回去。”
他想拿一千,戰景純卻都塞進了他懷裏。
“都拿著。花不完回去捐了,給你們家鄉多做點好事。走吧。”
彭飛萬分留,又從頭到尾把看了遍,依依不舍走了出去。
別墅區好大,到栽滿了綠植,大冬天也鬱鬱蔥蔥的,不勝收。
可他卻隻覺得到淒涼,徹頭徹尾的寂寞,每一步都有千斤重,花了半個小時才到門口。
就當他要邁出去,徹底離開這裏的時候,突然,一輛黑汽車疾馳到了他邊。
一個悉的,俏生生的聲音衝了過來。
“哥哥!彭飛哥哥!”
彭飛扭頭去看,居然是囡囡。
坐在汽車後座上,放下了車窗,著胖乎乎的小手正激地跟他打招呼。
的臉不知怎麽回事,紅了好大一塊,額頭似乎還了紗布。
想到昨晚爸爸發瘋的景,彭飛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半天時間沒見而已,怎麽弄這樣了?
難不那個人渣父親打了?
打這麽狠,頭都打破了?
來不及多想,他朝車子追了過去。
“囡囡,你怎麽傷了?你臉怎麽了?”
男人聽見兒在跟人說話,一邊開車一邊狂躁的吼。
“誰讓你把車窗放下來的,給我升上去!不許跟陌生人說話不知道?找死!”
說著,他把車窗升了上去。
囡囡整條胳膊還在外麵,來不及收回,被玻璃夾住了。
看這樣,聽著男人的怒吼,彭飛更擔心了。
囡囡的母親正在打司搶回去,這男人該不會為了躲,要把囡囡帶走藏起來吧?
這麽小的孩子,怎麽經得住那樣折騰?
“停車,停車!”
他也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能怎麽樣,可下意識就是追了。
男人本不理他,應門識別到了車牌號,快速抬起桿子,車子飆了出去。
彭飛不依不饒的跟在後麵跑,一邊跑一邊喊他停車。
男人開得飛快,但他也跑的飛快,追過了兩條街區,愣是還跟在後麵,男人氣壞了,快到下個路口的時候,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下車,兇神惡煞朝他走了過來。
“你他嗎想幹嘛,沒完了是吧?欺負我兒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還敢跟著我,活的不耐煩了?”
他高跟彭飛差不多,重比他多了好幾十斤,走到彭飛麵前,手就推了他一把。
好在彭飛力已經恢複了,巋然不,反手攔住了他胳膊。
“囡囡的臉怎麽回事?頭怎麽也流了?你打了?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爹?這麽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你還是不是人?”
“去你大爺的,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敢跟老子這麽大呼小?給你臉了是吧?我不是親爹?那你是?你是那的的姘頭?背著我跟你生的?”
說起來還是律師呢,張就這麽沒素質。
彭飛一把揪住了他領帶。
“給我放幹淨點!見過找死的,找藥的,沒見過找綠帽子戴的,就你這種人也配當爹?”
“既然你這麽不喜歡囡囡,把放下來,還給媽不好嗎?”
男人咬牙切齒去掰彭飛的手。
“用得著你來教老子怎麽做人?我看你就是欠揍!給老子鬆開,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
兩人彼此罵著,眼看要手,囡囡推開車門跑了下來。
也不敢拉兩人,一邊喊著爸爸,哥哥,你們別打了,一邊哭著往車流裏跑。
“我好害怕,我要去找媽媽。媽媽,你在哪兒?囡囡好怕~”
聽見聲音,兩人都朝囡囡看了過去。
看閉著眼睛往車流裏跑,兩人也顧不得打了,都拔去追。
汽車紛紛鳴起了喇叭,一個個急剎車避讓。
彭飛跑得飛快,越過男人,在一輛車撞過來之前,一個海底撈月把囡囡抓到了懷裏。
回頭看了眼,男人差點讓車給撞了,正堵在一輛車後麵。
趁這個機會,他抱著囡囡往反方向跑。
“別哭,我帶你去找媽媽,跟我走!”
彭飛使盡了全力,一直跑,往偏僻的地方跑,往巷子裏跑,男人到底沒追上來。
不知道跑出去多久,估計徹徹追不上來了,他這才停下。
看著哭的沒了人樣的囡囡,給了眼淚。
“知道媽媽家在哪兒嗎?別哭了,我帶你去找。找到媽媽你就安全了。”
難道雖然不知道媽媽現在在哪,但囡囡記得外婆家。
彭飛據說的,打了個車,把送到了外婆家。
囡囡的媽媽非常謝彭飛,平時前夫把囡囡當籠中鳥一樣關起來,本無法接近。
這次,兒終於回到邊了,哪怕傾家產,耗盡一生力,也要把爭過來。
看見囡囡沒了事,彭飛在南城徹底了無牽掛了,他要走了。
打車去到南城火車站,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三點多。
火車站外的廣場好大好大,人好多好多。
人生第一次坐火車,他搞不清路,也不知道怎麽買票,正一邊低頭在手機上研究,一邊走路,突然,一輛黑車加足馬力朝他駛了過來。
隻聽人群一陣尖,彭飛來不及閃躲,車子穩穩撞在了他上。
足足飛出去好幾米才砸到地上,鮮飛濺,他瞬間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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