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邱太傅會追上來,護國公讓阿福死命地趕車,在中正大街上馳騁。
在馬晨的劇烈抖下,云初醒終于回魂,看著護國公道:“太傅應該追不上來了吧,咱們這麼趕車會出事兒的。”
俗話怎麼說的,怕什麼來什麼,也不知是云初醒今日這最是開過了還是怎的,話音剛落,馬車就被急速停,一個踉蹌差點從馬車里甩出去。
而坐在對面的護國公,已經被甩出去了。
云初醒:“......”
急忙掀開簾子往外看,不倒吸一口冷氣,好家伙,護國公這哪僅僅是被甩了出去。
他整個人此時此刻正手腳張開地在對面的一架馬車上,云初醒還沒來得及過去查看,就看見護國了下來,咸魚一樣地倒在地上。
不由得腦門一涼,急忙調下馬車去扶起護國公。
護國公已經昏厥過去了,半邊臉上一個大大的紅印子,十分醒目。
正要把國公爺扛回車上,卻聽見一聲怒喝:“大膽刁民,沖撞了我們十三皇子竟然還不磕頭賠罪!”
阿福也摔了出去,只是沒有護國公那麼嚴重,他摔在了一個綢布攤子上,得到了很好的保護。
他從地上爬起來,了自己的屁。云初醒把昏厥的護國公給他,他手扶住。
云初醒回頭看著說話的那個人,形干瘦,奇裝異服,不是燕人。
這時,馬車上走下來一個人。月白袍,態雅正,形修長。
嗯,是看形,是個十足的男。
云初醒的目的往上移,正要一睹那人的芳容的時候,瞬間愣住。
那人鼻子通紅,鼻孔還留著兩道醒目的跡。
這樣的場面,云初醒已經沒有心思去一探對方的長相了。方才聽到那個小廝說這是什麼十三皇子,燕朝并沒有什麼皇子,當然不排除燕歸塵會在外面搞,弄出了個私生子。
但是看這個年看著貌似比自己小一些,這就更不可能關燕歸塵的事兒了。
每年新春伊始都會有各朝使者前來大燕朝賀獻禮,近幾日到正是時候,所以這人應該就是那個王朝的皇子了。
既然是來使,那就不能怠慢了對方,可現在哪里是怠慢啊,是直接讓對方經歷了一場之災啊。
緩了緩神,走上前,也沒有直接點名對方的份,只客氣而溫謙道:“這位公子,實在抱歉。我的馬兒驚了在這長街一路跑,意外沖撞了公子,實在對不住。”
那年還沒開口說話,他側的小廝倒是先怒斥:“我們十,公子貴,你以為幾句道歉就完事兒了?若是把我們公子撞出個好歹,你是個腦袋也不夠砍。”
云初醒不由得一滯,倒不是被這小廝的話給嚇到,而是方才他明明說出來的事十三皇子,現在卻改口說公子。而且還很明顯的改不過口,顯然這是不想暴了份,無奈方才他一時急還是說了。
年微微抬手制止了小廝,“亞桐。”
他的嗓音低潤,介于男子與年青的嗓音,帶著一聽的魅力。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云初醒,云初醒也看著他。
這下才把對方的樣貌看清楚,淡淡的琥珀的眼眸,發微淺,帶著一些深棕。在和煦的日下,顯得分外和。
眉很濃,卻也是淡淡的棕,眼窩深邃,鼻梁高,薄薄的自帶丹朱之,連子見了都自愧不如。
這是長漠人。
在看他的穿著與氣度,定是長漠勛貴,就算那小廝沒有說,一定也不會輕視了對方。
“既是意外,那本皇,咳。”年差點說,他輕咳一聲,繼續道:“本公子便不計較了,只是姑娘以后務必要小心些。”
唔,態度很不錯,雖然語氣帶著客氣與疏離,可把人家弄這個囧樣,還能心平氣和地接自己的道歉,實在是個富有修養的人。
點了點頭,“公子了傷,為表歉意,請隨我去府上,讓大夫為公子好生醫治。”
那小廝一臉警惕,正要張口拒絕,不料又被那年阻止。他眼底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有拒絕,“也好,有勞姑娘。”
云初醒之前還稍帶著張的神一下舒緩,瞇起眼笑了笑,“應該的,那你們跟著我的車。”
和阿福把護國公扶回了車里,自己的份也不能隨意,就只好帶著他們去護國公府了。
雖然護國公傷得不輕,但這事也是因他們而起,何況人家還是他國來使,自己一出宮就惹出這麼一出,實在是難堪得很。
回到護國公府,府醫依次給護國公和年醫治,護國公傷勢不算很嚴重,是撞到了腦袋暈了過去,醒過來在吃點藥調養一下就好。
那年的只是一些皮外傷,點藥,消腫了就沒什麼大礙了。
聽到這個結果,云初醒松了一口氣。
“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燕,”云初醒說到這兒忽然停住,差點就把燕歸塵的名字說出來。
頓了頓,道:“不然我可就太疚了。”
年頂著紅腫的鼻子,和煦一笑:“只是一點皮外傷,姑娘現在可以放心了。”
云初醒不置可否,只點了點頭。
末了,那年以時辰已晚為由,向告辭。
本來也就是因為擔心對方的傷勢,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自然就不會強留人家,于是云初醒提出送他一下,他沒拒絕。
兩人剛走到大門,就撞見了下值回來的邱恒。
邱恒先是看見,出詫異的神,之后又看到那年,詫異的臉上有多了一惶恐,但是只滯留了一瞬。
他翻下馬,疾步走過來。原本邱恒是準備要向云初醒行禮,云初醒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忙暗中朝他猛搖頭。
邱恒會意,轉而想邊的年行了一禮,語氣恭敬:“十三皇子。”
雖然年變了這副鬼樣子,但邱恒還是能認出來的。
知道聽見邱恒這樣稱呼那長漠十三皇子,云初醒才猛然驚醒,邱恒是禮部侍郎啊,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外朝來使。
啊,草率了,自己竟然還把那個人往國公府里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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