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邱太傅,燕歸塵與護國公回來就看見云初醒和燕璃坐在院子里埋頭吃石榴。
云初醒把石榴遞給燕璃的時候,護國公還以為喜歡吃,于是遣了人去買了一堆又大又圓,鮮紅飽滿的石榴。
此時兩人吃得正歡,只見們把石榴果剝下來,然后一個仰頭把手心里滿滿的石榴果全都倒進里。
這個吃法,發生在云初醒上那是一點兒也不違和,但是五公主這番舉,看著怎麼這麼別扭呢?
怎麼說也是習過禮數,嫻雅端正的皇室公主,這豪邁的吃相,可真是一言難盡......
兩人:“......”
護國公對此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因為他已經好久沒有見燕璃這麼輕松歡快了。
跟他外孫的開心相比,那些什麼淑之風,知禮識理都是狗屁!
燕歸塵還未走近,便聽到云初醒帶著些許得意的聲音:“怎麼樣?這樣吃痛快多了吧?”
燕璃重重點頭,只管埋頭把石榴果刮到掌心里。剝好之后,掌心沖著云初醒遞過來:“給你吃。”
云初醒眸微閃,看著手里的石榴,眼底淡淡劃過一嫌棄的意味,是不大喜歡吃石榴的,否則也不會還有剩下的送給燕璃了。
可沒承想,剛把那個送出去,護國公又給買了一堆回來,真是......
搖搖頭:“我不吃,都給你吃。”
燕璃還以為真的是在謙讓,心中很認真地了一番,一個仰頭把手里的石榴全都送進了里,一臉滿足地嚼了起來。
剛把里的石榴籽吐出來,就看見燕歸塵朝們走過來。燕璃急忙站了起來,眉眼彎彎,語調帶著喜悅:“三哥。”
燕歸塵神溫和,點了點頭。他目快速掃過燕璃旁的人,對方在認真剝石榴,看都不看他。
“這些時日,你就先待在這兒吧,宮里不安全。”燕歸塵道。
燕璃果斷搖頭:“我要回宮,小六還在宮里。”
燕歸塵眉頭鎖:“我會派人把小六接出來,你們待在宮里我都不放心。”
聽到這話,云初醒才抬頭淡淡看了他一眼,燕歸塵說完眼角也悄悄瞥了一下,兩人就這麼錯不及防地對視了。
聽這意思是要讓進宮人了?害!人這事兒在行,燕歸塵不就是來的,還有塢什的那兩個庸醫。
燕璃還是沒有同意留下來,如是說:“三哥,我必須回宮。且不說小六還在宮里,如今宮中遍布長公主的眼線,我必須要回去才能讓放松警惕。否則,明日你輕易不能進宮。”
說的沒錯,燕歸塵最終還是妥協。
他讓裴煥把燕璃送了回去,如今事況難料,必須得小心行事。燕璃算是他的一個肋,不得不防著那些人會對燕璃下手。
之前他沒有回來,鹿公主便擅自要將燕璃送去和親,如今他回來了,燕璃無疑是了他的一個被鹿公主抓在手里的弱點。
吃過晚飯,燕歸塵送云初醒回住的小院子。
月如水,在小院里淌了一地。云初醒在溶溶月下,雪白的小臉幾乎泛著玉白的霧,一雙灰綠的眸子格外清亮。
“我明日回宮,你暫且待在這兒,萬事多加小心,不可隨意外出。”燕歸塵將送進小院的時候,頗為嚴肅地叮囑。
云初醒仰頭看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因為帶著疑而顯得十分乖巧無辜。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問。
燕歸塵眸微,他輕輕撇過臉,嗓音低沉:“我不知道。”
“哦。”云初醒垂下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云初醒就已經知道答案了,皇宮是他的家,他怎麼還可能會回來,只不過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而已。
至于能在這兒待多久,也不知道。
“燕歸塵。”低聲他。
“嗯?”
云初醒埋著頭,聲音悶悶的:“你是不是怕我......“
“不是。“燕歸塵知道要說什麼,沒等說完就打斷了是話。
一臉驚愕地抬頭看他。
“我從不覺得你會是個麻煩,只是進了宮勢復雜,兇險萬分,你若是去了,我會分心。”
燕歸塵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快了?怎麼覺有點不經大腦?他這麼說,不就是在變相地告訴,自己對很是在意?
云初醒臉漸漸沉:“還說不是怕我壞你的事?”
燕歸塵:“……”
還好沒聽出來……居然沒聽出來?
“不是。”燕歸塵矢口否認。
宮里已經有燕璃和燕瑞被鹿公主在手里,而份特殊,若是進了宮一定會被盯上。
“我說過會幫你。”云初醒盯著他的眼睛,十分堅定。
燕歸塵心中一,不知是因為的話,還是因為澄澈人的眼眸。的話不容置疑,燕歸塵也相信是認真的。但是現在他對宮里所發生的的事一概不知,盲目讓卷進去只會更危險。
他頓了頓,道:“我知道,但不是現在。阿醒,有些事我得自己去面對,遇見你之后一直都是你在護著我。以后,我想要以我之力去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云初醒并沒有留意到他都說了什麼,腦中一直在回旋他的那一個稱呼。
阿醒。
這個稱呼,除了王兄還有知生婆婆,已經沒人會這麼了。
區別于王兄的寵溺與婆婆的疼,他嗓音低沉清潤,聽起來不會覺得過分親昵,讓覺得意外的好聽。
不排斥,有點喜歡。
“好吧。”云初醒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又說:“那,那你自己多小心,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讓秦來找我,我幫你收拾他們!”
燕歸塵看這幅認真又不好惹的樣子,啞然失笑,只老老實實地點頭:“好。”
翌日,天蒙蒙亮,邱太傅的馬車早早地在護國公府門外候著了。
云初醒臉都沒洗就跑了過來。
深秋的清晨帶著潤的涼氣。
燕歸塵微微蹙眉,解下披風為披上。
“燕朝不比塢什,天氣轉冷之后寒氣重,要多注意不要著涼。”
云初醒沒說話,只乖巧地點了點頭。
系好披風,他深深地看著,沉聲道:“我走了。”
云初醒還是沒說話,只抬頭看他點了點頭。
燕歸塵的目在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移開了視線轉離開。
看著他上了馬車,云初醒的心里空落落的,回去睡個回籠覺的念頭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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