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中行和林大娘離開下河村的時候,心里的確有些舍不得,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多年,而大兒子和二兒子也在這里扎。
但是,他們對以后的日子,也帶著極大的憧憬。
和他們不一樣的是溫小笙,他對下河村倒是沒什麼留,除了在出發之前去給爹娘的墳前上了香,心里更多的是期待能見到姐姐溫阮。
從下河村到云溪縣再到彭州府一路向北,這路上起初坐的是馬車,后來便是走水路,他們一行人用了約兩個月的時間,六月下旬離鄉,八月中旬到了京城。
因為溫阮寫信多次和他們提起了地址,溫小笙的記又好,故而一行人京后,便跟趕車的人說了地址。
此時,郁中行站在院子門口,稍顯拘謹。
馬車,林大娘握著溫小笙的手,卻沒有彈。
京城里人生地不的,林大娘生怕自己一放手,溫小笙就不見了。
如今十二歲的溫小笙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那個瘦的皮包骨的小男娃了,
溫阮買的這座三進院,本就離宮門不算遠,離楊府更近……
這里不止地段好,而且鬧中取靜,門口有兩棵銀杏樹,此時綠葉蔥郁,蟬鳴聲聲。
“再等會一會,咱們就落地了!”林大娘抬起手給溫小笙了小,又道,“等會你也好好歇著。”
溫小笙沒有出過遠門,再加上第一次坐船有些暈,小略有些浮腫。這些日子,都是林大娘一直在照顧他。
好在溫小笙聽話又懂事,即使不舒服也沒有哭鬧的太厲害……
“林嬸嬸!”溫小笙回答,“我不累的!”
“好孩子!”林大娘著溫小笙的頭,心里卻更是心疼這個孩子了。
這個時候,郁中行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會了,他現在穿的衫都是溫阮從京城里送回去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只是郁中行和林大娘節儉習慣了,這服只有進了京城后才換上,他的服穿在上顯得極其面,故而來往的人都知道,這怕是顯貴的親戚,而不是那種來打秋風的。
“請問老爺子您是……”
“我來找人!”
“我家三爺如今不在京城,若是你要見三太太……”
“不是的,我是來找我兒子、兒媳婦的!”
下人:“??”
就在此時,溫阮從里面走了出來,在看見林大娘后,心里更是一,眼眶頓時就潤了。
“爹,娘,小笙!”
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溫小笙又長高了一些,而林大娘和郁中行頭上居然生出了白發,容也比從前顯得有些蒼老了。
“姐姐!”
溫小笙一雙烏黑的眼眸,此時噙著淚水,他疾步跑到溫阮的前,張開手想要抱住溫阮,可等真的跑近了,卻又收回了手。
溫阮蹲下了子,抬起頭看著溫小笙,笑著問,“小笙不認識姐姐了嗎?”
林大娘卻是笑,解釋著說,“這孩子怕是念書念多了,學會了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咱們一家人,不用這麼拘謹!”溫阮卻是抬起手抱住溫小笙,說,“就算小笙變大人了,我也是小笙的姐姐!”
兩個人分開的日子并不算長,可溫小笙在聽著這句話的時候,終究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他像小時候一樣環住溫阮的脖頸,眼神落在溫阮的上,“姐姐,我想你的!”
“姐姐也想你!”
溫阮了溫小笙的頭,趕招呼阿蓮等人幫忙把林大娘和郁中行的行禮搬進屋子。
溫阮已經把院的主屋收拾出來了,而住在前院的李老頭在付了馬車錢后,便吩咐廚房燒水,等會讓郁中行和林大娘一行人沐浴。
方才在外面的時候,林大娘便發現這座院子極大,如今進了正房,發現這屋子不止大,而且里面的家都是嶄新的,樣樣都很致。
這下,林大娘反而有些不敢了。
“爹和娘就住主屋,晚些缺什麼你和我說,院子除了芍藥、半夏,還有茯苓和丁香,娘有什麼吩咐就和們說!”
“我和三哥住在西廂房,東廂房收拾出來小笙和小琴住……”
說著,芍藥半夏領著茯苓和丁香進了屋來給郁中行林大娘請安。
四個丫鬟生的機靈,而林大娘心里卻是咯噔一下。
等四個小丫鬟退下后,才握著溫阮的手說,“阮丫頭,家里真不用這麼多丫頭,讓個老媽子來伺候就行了!”
“我和你爹都是鄉下人,啥活都能干的!”
“還有,這主屋這麼大,應該你和三郎住!我和你爹都老了,住這麼大的屋子做啥?”
林大娘是真心為溫阮考慮,故而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毫沒有藏私。
溫阮卻是笑著說,“娘,你和爹辛苦了半輩子,養大了相公,又對我極好,如今正是該福的時候!”
“我和相公說了,接你們來京城里,就是讓你們福的!這丫鬟們都是老實人,我想著等們年紀再大一些,娘你問問們,想嫁個什麼樣的人家,你還得幫忙持們的婚事呢!”
“娘,你放心吧,西廂房也很大,我特意把耳房也打通了,還弄了一個極大的書房!”
“我在京郊還有一溫泉莊子,等冬了,我就領著爹娘去京郊的莊子上看看!”
“哦對了!”溫阮又道,“后院還有幾塊空地,娘你到時候幫我看看,種點什麼東西好!你是知道的,我這種東西的手藝真不如你好!”
溫阮說的仔細,甚至都怕林大娘和郁中行不習慣,還留了空地給他們種東西,聽的林大娘直掉眼淚。
“娘!”
溫阮依在林大娘的上,“咱們家要過好日子的!”
林大娘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是!”
等們說了一會話后,郁中行才問,“阮丫頭,三郎呢?”
溫阮道,“三郎去了西南了。”
“啥?西南?”郁中行聞言頓時就站了起來,他有些慌張的說,“西南那邊不是在打仗嗎?”
“三郎一個讀書人,他去西南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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