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縣里,甚至是彭州、京城,一個地段好的鋪子,價格都不便宜。
而且做生意,不止是賣東西那麼簡單,還要負責人力、力、和不同的人打道,有的時候還需要用人際關系。
溫阮不喜歡和人戴著虛偽的面談,而且如今的的確也沒有夠的人際關系。
若和洪星文合作,那麼洪星文的鋪面、和人際關系都會分一半,這于溫阮而言是好事。
“姑娘……”洪星文等了片刻,見溫阮不說話,又道,“你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嗎?”
“你講出來,我們都可以商量的。”
溫阮回答,“我和掌柜的一起做生意也不是不行,只是往后若我和掌柜的有分歧,我……”
“怎麼會有分歧?”洪星文立即打斷溫阮的話,斬釘截鐵的說,“老朽保證,絕對不會有分歧。”
“只要姑娘愿意和老朽合作,你說什麼都可以!”
溫阮:“……”
這掌柜的也太夸張了吧?
不過,溫阮點了頭,洪星文心里的大石也算是落在了地上,他趕寫了字據,又遞給溫阮過目。
字據上寫的很詳細,小到每日的花費,大到鋪子的裝潢設定,溫阮都比洪星文更有決定權。
溫阮慢慢的看完,最后和洪星文商議了下,選擇四六分盈利。
六,洪星文四。
等一切談攏后,溫阮才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溫姑娘,你往后也是這鋪子的小東家了,你得多做一些扇子!”洪星文又道,“若是還能做別的新奇東西,那就更好了!”
“嗯,等下次我送些雨傘過來!”溫阮說,“這些雨傘,一定比這次的扇子做的還要細!”
“不過,洪掌柜,我的想法是你往后若是要在彭州、京城開店的話,咱們鋪子就不要賣同類的東西太多,所謂以稀為貴,越是稀的東西,越是能吸引這些貴人們的眼。可再新奇的玩意,若是數量多了,也就變得沒趣了!”
“我做的東西和店的其他小玩意分開,價格可以稍微高一些!”
溫阮是有自信說出這番話的,的手藝在從前也是堪稱一絕。
況且,還擁有匠人們都沒有的空間。
洪星文聽到這里,眉頭一皺,他直言,“姑娘,難道薄利多銷不好嗎?”
他之前做生意,總想著同樣的東西,他用更低的價格賣出去,若是賣出去的多,其實錢也能賺不。
可如今在聽溫阮的話后,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或許做的并不對。
“薄利多銷也是要分地方和東西的!”溫阮回答,“一般的百姓也不會買這些疊扇,而是會選擇扇!”
“扇又便宜又結實,這扇出來的風更大……就像掌柜的鋪子里的東西,好一些的綢緞料子鄉下人不會買,能買得起綢緞的人,也會覺得便宜的東西降低了自己的份!”
洪星文聞言恍然大悟。
難怪他的店里生意不好,原來是這樣。
“那我都聽你的!”洪星文笑了笑,“日后,就得麻煩溫姑娘多提點了。”
其實洪星文的年紀都可以給溫阮做父親了,可如今他的確是真心在討教,所以溫阮又和他聊了會才離開。
在溫阮走的時候,店里的伙計們都喊,“小東家慢走,小東家你要天天來呀!”
等溫阮離開后,洪星文便回了鎮上的宅子,寫了一封加急的信函給在京城養老的母親。
………
這次溫阮送到洪星文這里十把扇子,先拿了二兩銀子,之后的分紅等扇子賣出去后再拿。
在離開的時候,洪星文還往的背簍里塞了不棉布和線,其中還有江南的蠶。
溫阮背著一大背簍的東西去了一趟文行街,在幾家書鋪里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宣紙。
總覺得什麼宣紙都配不上那位年——除了灑銀紙。
只是這個朝代沒有地方賣銀箔,如今手里也沒什麼積蓄,拿銀來做銀箔,也有些太浪費了。
“姑娘?”
有人喚了一聲。
溫阮抬起頭才發現自己進了之前來的那家書鋪,映雪齋三個字掛在書鋪的正中間。
“還真是你?”
年低笑一聲:“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溫阮想,可不就是有緣分嗎?
想著要送人東西,結果這人還真的出現了。
“我該和公子說一聲謝謝的!”溫阮半福行了一個禮,“若不是之前公子提醒我有暴雨將來,我怕是會遇見一些麻煩呢!”
“我之前便和姑娘說,你不用和我說謝謝。”年微微翹起角,“我能幫到姑娘,我很開心。”
若是旁人說這樣的話,溫阮肯定會覺得這人有所圖謀。
可偏偏的眼前這位年說這句話,卻覺得他說的或許是真的,長的或許真的很像他認識的一位故人。
“姑娘今兒來書鋪,是想買些東西嗎?”
年說話的時候不疾不徐,剛剛好的語調讓人聽著很舒服,他道:“映雪齋不止有書籍,更有筆墨紙硯,讓林某猜猜看,姑娘是給家里的弟弟買些書本和筆墨、紙張吧?”
溫阮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了下,“林公子認識我?”
“不認識,不過林某聽姑娘這話,肯定是我猜準了!”年說,“姑娘是準備買《三字經》還是《千字文》呢?”
溫阮沉默了下,是什麼都不準備買的。
想先還清郁家的錢,再送弟弟去念書,最好能在鎮上再買個小院子,這樣也方便照顧兩個孩子。
“小孩子啟蒙越早越好,像咱們鎮上的清江書院,每年只收一百人。若是連《三字經》和《千字文》都不認識,書院是斷然不會收的!”
溫阮楞了下,問,“書院還有這樣的規矩?”
“是呀!”年老老實實的回答,“而且就算進了書院,也是要分班的!”
“新書院的孩子,認識的字越多、寫的字越好看,之后分的班就越好!”
“若是有佼佼者,山長還會破例收為關門弟子呢!”
這個事,溫阮倒是聽說過。
還沒見過面的‘未婚夫’郁危,據說就是清江書院山長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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