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跟你開玩笑!”太子往后撤了一步,半只腳已經懸空,砂石“嘩啦啦”地往下掉著。
“太子哥!”
“太子哥……”
在他邊的十幾個兄弟都慌了,紛紛上手拉著。
“人命,你們也能買得起麼?”太子直勾勾盯著王坤。
買不起。
無論換誰都買不起。
即便是洪衛軍,想殺人也得費盡心機、機關算盡!
“我不可能放過你們的……”王坤同樣盯著太子。
“你要對付的是我吧?”太子沉沉地道:“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魏亮、李虎,還有你王坤,同時找到我頭上來,說明今天的事確實不能善終!可以,你們想怎麼對付我都行,但別我這干兄弟!放他們走,我留下來,不然我就從這里跳下去……我死了,你們也不會好過!”
原來太子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知道他完了,但不想讓這干兄弟有麻煩。
“太子哥,咱們要死一起死!”
“我們不走!”
不等王坤回話,太子邊的人就紛紛了起來。
“閉!”太子惡狠狠地說著,兩邊立刻安靜下來,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地位,在這小團伙里確實擁有極強的話語權。
“他們都是最早跟你的一批兄弟吧……”王坤一一掃過眾人,目落在太子上:“最開始,你們都是賣水果的攤販,因為不堪市場管理部的人吸,所以揭竿而起、起反抗,經過一番斗爭以后,最終拿下了水果市場的運營權……鮮和患難澆灌出的是深啊。”
“……”太子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放過他們,留下你一個人……以后還會有很多麻煩吧,不符合我‘斬草除’的風格啊!”王坤舉起匕首,放在月下仔細地欣賞著,刀鋒散發出凜冽而幽幽的芒。
“不會!”太子立刻說道:“我讓他們發誓,絕對不會找你!”
“發誓這個東西,我從來不信……”王坤微微地搖著頭。
“你只想廢我,不打算殺我是吧,我會控制他們不去找你!”太子咬著牙。
“呵呵,來找我,我也不怕,只是我習慣斬草除而已……”王坤還沒說完,站在我邊的魏亮突然喊了一聲:“坤哥!”
“干嘛?”王坤回過頭來。
“太子是我的對手,讓我做決定吧!”魏亮步履蹣跚地往前走去。
王坤皺了皺眉,但沒說話。
很快,魏亮來到太子前。
“讓你的人走吧。”魏亮面平靜地說。
“走吧。”太子呼了口氣,沖魏亮出一謝意,又對旁邊的人說道。
“太子哥……”
“走啊!”
太子滿臉猙獰。
一群人只好互相攙扶著,咬牙切齒地往山下走去。
“水果市場,我接了。你,也得廢。”魏亮面無表地說。
“……云澤不會放過你們的!”太子咬牙關。
“太子,咱倆同一時間出道,但你為人比我狂妄多了,總覺得自己是襄縣未來的皇帝。而我腳踏實地,覺得能顧好眼前就不錯了。以前你還看不起我,說我無大志。事實證明,我才是對的,好高騖遠的是你!”
“噗噗噗——”
魏亮拔出一柄匕首,朝太子的腹部扎去。
一個資歷極深的老油條,知道怎麼捅死不了人,也知道怎麼捅能廢一個人——就像劉永良一樣,五臟六腑都了傷,留下極多的后癥,站起來都費勁,更別提打架了。
太子捂著肚子,慢慢倒在眾人面前。
曾經不可一世,自詡為襄縣明日皇帝的太子,好又來水果市場的一方霸主,就這樣“隕落”在了郊區的老爺山上。
這一戰,也宣示著洪衛軍和梁云澤之戰的序幕正式拉開!
……
從老爺山上下來以后,王坤讓人開車把我和魏亮送到醫院。
“瞧你倆被砍得這個x樣,不趕去醫院得死了吧?”山腳下,王坤冷笑著看我們。
自從王坤救了我們以后就一直冷嘲熱諷的,我和魏亮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我們還不是泥的!
他是救了我們,但這是洪衛軍的命令,總不能一輩子騎在我們脖子上了吧?
魏亮直接懟了回去:“你沒傷嗎,不一樣被打了肩膀!”
我也說道:“我們好歹是刀砍的,你可是挨了槍子!”
王坤側頭看看自己肩膀,鮮還在往外滲著,子彈明顯嵌在里面,“嘁”了一聲罵道:“這點傷算個屁,跟他媽蚊子叮了似的。”
看我倆還要再說話,王坤不耐煩地擺手道:“趕滾他媽x一邊去,老子懶得看見你們。快,送他們去醫院,多看他們一下,我都要長眼了!”
我和魏亮肯定不讓著他,但架不住人家兄弟多啊,我倆都了傷,想反抗也沒力氣,被人七手八腳地塞進車里。
王坤卻沒有走,站在路邊冷眼看著我們。
魏亮實在好奇,放下車窗問道:“坤哥,你不去醫院啊?”
“我去他媽了個x的醫院……”王坤罵罵咧咧地說:“今天晚上鬧這樣,梁云澤明天肯定要報復了,不趕連夜干了齊駿,以后再想弄他就不容易了……滾滾滾,用得著你們心嗎,當我和你倆一樣廢,一起出馬還能被太子弄這個x樣?弄我的時候不是能耐嗎,怎麼到別人就傻x了,就只會窩里橫唄,真他媽倆鐵廢啊!”
……王坤今晚的臟話屬實是多,一口一個x字。
我想告訴他,我沒和魏亮一起出馬,只是無意中撞見他和太子打架。
但沒有這個必要了,王坤上了另一輛車,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我和魏亮被送到醫院,各自合、包扎。
期間,魏亮問我怎麼來了,我就講了講我的經歷。
接著,我又聯系吳凡,他跑到醫院來看我,發現我背上有道大口子后,還“臥槽”了一聲憤憤不平地說:“怎麼沒有砍到臉上,如果砍到臉上多好,咱倆就是刀疤雙俠了!”
我說你滾一邊去吧,我才不要和你一樣丑!
吳凡張起來,著臉說:“丑嗎?真的丑嗎?們說我更帥了啊,難道是在騙我?有誰知道哪里的整容技好?”
我倆正說著話,吳凡的手機響起,是還守在關帝廟門口的董星打來的。
這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董星突然打電話來,說斌去大郝了。
吳凡立刻問他:“他搬酒了?”
“沒有!”
“為什麼?”
“你倆來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董星含糊其辭。
我和吳凡知道肯定出了事,當即和魏亮說了一聲后,便立刻出了醫院,前往大郝。
到了屯門鎮大郝,我倆照例把車停在附近的田壟里,然后悄無聲息地過去。遠遠地就看到,那輛福田牌廂貨車已經開回來了,就停在那間寂靜無人的關帝廟門口。
我和吳凡溜到旁邊的大槐樹后,董星還在這里等待。
看到我上包著繃帶,董星問我怎麼回事,我大概給他講了講。
董星面帶憾地說:“怎麼沒有砍到臉上……如果砍到臉上,我就是咱三人里最帥的了。”
我:“……”
吳凡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斌呢?”
董星指著關帝廟說:“往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