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在江嵩難辨緒的霧靄眸子中閃過，不過下一瞬，他又釋然起來，「也是神明告訴你的？」

猜的。

不過柳茹月不敢撒謊，也不想實話實說，而是繼續詢問，「到時候太后是不是會說，是廖人給大源帝下了無法生育的葯？」

江嵩看著柳茹月的表越發耐人尋味起來，「我敢確定，這些消息不可能是岳無逸告訴你的，他也接不到這些報，廖人更是不可能，所以……」

纏繞在舌尖的答案，江嵩似是覺得沒必要說出來，反而正問道，「神明讓你怎麼做？」

這個不是回答的回答，讓柳茹月心中多時的猜測了真，果然老天爺不會平降下幸運。

廖仙兒所謂的福氣，的的確確是別人的算計。

宮裏的人，柳茹月除了廖仙兒一概不認識，怎麼放心把孩子給他們，而且也要護著那個一心嚮往自由的一命。

是為了賺銀子，把拉了局，柳茹月不想讓命喪大，「把子曜給廖人養。」

江嵩如刀鋒般的眉尾挑了挑，「你當皇后是擺設？一個人如何能越得過皇後去？孩子記在皇后名下，他的嫡子份更能坐實。」

皇宮的事，柳茹月不懂，但是后宅的事還是見過一二的，「有太后在，會允皇后為下一個麼？子曜自然得記在皇后名下，但養，可以讓廖人分憂。」

詭異的靜謐在兩人中間盤旋。

江嵩食指著拇指，偏頭打量了柳茹月好一會兒，「若不是我對你瞭若指掌，知曉你沒野心，你這番說辭，都夠我直接殺你好幾次了。」

那還真是謝錦衛對自己的全方位監視了，柳茹月勉強一笑，「廖仙兒嚮往自由，也是個沒有野心的子，皇宮不適合，當年我和有十年之約，十年一到就放自由。」

江嵩垂著眸，似是在考量這句話的真實，「如果到時候放不下了呢？要知道，權利人心，能抵得住的人，能有幾何？」

「那，便是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了。」這時候，多說無益，柳茹月也無法保證將來。

原以為還得再勸說一番，卻聽江嵩直接點頭應下，「行，這也不是難事。」

廖仙兒在皇宮無依無靠，岳無逸背後的得勝候也不過外強中乾，把子曜給養，也會明白子曜是在皇宮唯一的保命符，自會用心待他。

而廖仙兒能用的人，到時候也只能是錦衛和廠衛，這麼算下來，的確對他有益。

至於如何說服太后，萬千想法瞬間湧上江嵩心頭。

看來把孩子給柳茹月再養一段時間的計劃就不行了。

最後，他只對柳茹月道，「三日後，你且去告狀，事鬧得越大越好。」

「是。」孩子們全都找到了，柳茹月當然要去告狀。

以前或許還沒有把握，這次，哪怕朝中沒有包青天，也不是孤軍作戰了。

至於江嵩會不會為的靠山，柳茹月不敢確認，但知道江嵩讓三日後去告狀，肯定是利用這個事打他個措手不及，以及牽制住右相。

至於別的後手，錦衛手裏肯定也不。

黎家……牽扯進兒司被人看笑話，也比被人陷害通敵賣國滿門抄斬好！

柳茹月被丫鬟帶出來，再次遇上了青石。

年手裏抱著一個孩子坐在走廊的靠椅上，而永慶探著頭，好奇的打量那個孩子。

聽到靜，兩人都抬頭看向了柳茹月，永慶開心的撲到了柳茹月懷裏，「娘，我看到子曜弟弟了，什麼時候能見到姐姐們呢？」

方才隔得遠，雖看不到孩子的臉，柳茹月也猜到了大概是蘇子曜。

只是那孩子安安靜靜的，看上去是陷了昏迷。

也不知道迷藥會不會對孩子有害，雖知道江嵩不會害死子曜，但誰知道他會不會下點葯？心中張，卻不敢在青石面前表現出來。

在青石打量的時候，柳茹月彎腰抱住了永慶，「後日，娘親就帶你去見姐姐們。」

被娘親抱著，永慶笑得眉眼彎彎，抱了母親的脖子，本不願意下來。

對於孩子的撒，柳茹月也沒將他扯下來，這麼多年的離別，不止孩子見到更加依賴，也捨不得放不下永慶。

就在兩母子說話的檔口，青石掏出鼻煙壺，在子曜鼻下晃了晃，原本睡得對外毫無知的永慶著眼睛，嚶嚀了一聲悠悠轉醒。

柳茹月拍了拍永慶的子，「娘給你介紹一下子曜弟弟，好不好？」

也不知道青石他們平日裏是怎麼教育永慶的，他明顯知道他不再母親邊的時候，母親邊多了個兒子。

但他並未對子曜產生妒忌之，聽到柳茹月的話，還興高采烈的拉著的手往青石邊奔，「我早就想有個弟弟了，這樣，我就不是家裏最小的弟弟了，我也能保護弟弟了！」

這樣，倒也讓柳茹月放心了不。

不說子曜的份，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罷了，柳茹月希子曜能獲得多一些善意，等他進宮了，就快樂不了多久了。

若說子曜的份，柳茹月也不想永慶得罪子曜。

現在看來，江嵩和青石提前把永慶教育的很好。

「娘！」剛醒轉的蘇子曜，不敢置信的又了眼，這才樂呵呵的笑起來，「娘，你終於來看我們了，我和姐姐們可想你了，你怎麼大半年都不來看我們啊？」

說到最後，子曜又委屈的扁了扁，一副難過得要哭出來的樣子。

柳茹月還沒開口，永慶就撲了過去，學著以前姐姐照顧他的樣子，從袖子裏掏出手絹替他眼淚，「弟弟不哭，我和娘親也有三年多沒有見面了呢。」

聞言，子曜好奇的打量前的小哥哥，他沒見過這個人，但又覺得他很是眼，疑在他乎乎的臉蛋上閃過。

他又看了眼柳茹月，恍然大悟，「你是姐姐們說的哭包麼？」

「……」心疼在永慶臉上裂開，震驚的無以復加，「姐姐們是這麼說我的？」

子曜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興高采烈的拍了拍手掌，「太好了，四哥哥，你回來了，姐姐們可想你了，們一說起你，也會躲起來哭呢，以後大家就不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