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順著大小姐手指的方向了過去。
「那是從前的慶郡主府,自從郡主三十年前過世之後,這裡就一直空著。」
如錦的目了。
三十年前就死了啊……
其實也沒什麼好想不通的,真正的慕大小姐確確實實被兩個刁奴悶死了,這才有了上的機會。
而原本的軀走了靈魂,自然也活不下去。
如錦有一些悵然,但很快,又樂觀起來。
至上輩子死得很輕鬆,一點痛苦都沒有,也算是幸事了。
春香見大小姐沉默不語,連忙解釋,「慶郡主雖然已經死了很久,但可一直都是京都城的傳說呢!」
慶郡主的母親榮福公主,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
先帝對公主寵極盛,賜最大的府邸,給最好的封邑,還選了京都城最溫的男子給當駙馬。
公主大婚之後半年產,一時間朝野議論紛紛。
為了堵住這些人的,陛下賜封剛出生的外甥為慶郡主,金銀賞賜一車車送往公主府。
可惜公主生產時傷了子,熬了兩年還是撒手人寰。
陛下憐外甥沒了母親,就直接將公主府的門匾換了慶郡主府。
一個話還說不清楚的小娃開門立府,往上數幾百年也是頭一遭。
郡主一日日長大,出落得也一日日更像的母親,陛下看著外甥思念妹妹,給的寵比自己親生的皇子公主們還要多。
如錦神平靜,角還帶著淺淺的微笑,認真地聽著故事。
歪著頭問道,「那郡主是怎麼死的呢?」
春香忙道,「郡主的死因是皇家聞,怎麼會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知曉?」
想了想,「不過呀,我有一次聽府里的老嬤嬤酒後閑聊,說郡主好像是喝酒醉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錦笑了起來,「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怎麼死的,其實也不重要。」
抿了抿,「這是朱雀街最大的宅子了,就真的一直讓它空了三十年?」
京都城裡的大宅子都是有數的,每當新晉富貴分封論賞時,便是這些大宅子易手換人的時候。
三十年呢,郡主府居然巍然不,令人驚訝。
春香搖頭,「想要得到它的人應該不,聽說晉王就曾有過這個意思,但陛下拒絕了他。連晉王都如此,誰還敢開這個口呢?」
低聲音說道,「聽說陛下與慶郡主曾是一對,可惜郡主沒福,死得太早,要不然這皇后之位就不到蕭家了。」
如錦失笑……
所以,是因為陛下懷念舊人,所以才要保留這座府邸嗎?
搖頭說道,「春香,這些市井傳言信不得。」
春香不服氣,「大小姐初來乍到不知道,陛下每年的六月初八都要到這府里來一趟,從大清早一直待到深夜。」
語氣中帶著嚮往,「陛下對郡主的深,三十年如一日,京都城裡的人們誰不羨慕?」
蕭皇后雖是後宮之主,但得不到陛下的心。
慶郡主芳華早逝,但永遠活在陛下的心裡。
如錦默了默。
傳聞和真相,果真風馬牛不相及。
但現在是慕如錦了,三十年前的往事與看起來似乎沒什麼關係,又何必和不相干的人多費舌呢?
又過了兩條街,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春香小聲地說,「大小姐,臨安侯府到了。」
的神肅穆,看起來不僅張,還有些畏懼。
如錦笑意盈盈著,「你不是已經想好該如何應對夫人了嗎?都是那行商車隊橫一檔,你雖辦事不力,但這次沒辦的事,下次找機會再做就是了。」
頓了頓,「你家夫人不傻的話,當不會再懲罰你。」
春香有種當著人面下毒被逮個正著的窘迫。
急匆匆地跪下,發咒賭誓,「奴婢不會再害您了,從此以後必定對大小姐忠心耿耿,否則我豬狗不如!」
如錦笑了,「我知道。但與其讓夫人換一個人來害我,還是你來做更好一些。不是嗎?」
春香的腦子不停地轉,「大小姐的意思是讓我假裝仍是夫人的人?」
如錦只是笑了笑,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
不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襟,「去通報吧。」
不一會兒,春香回來,「讓我們走西角門進去。」
如錦看臉不對,「怎麼了?」
春香抿了抿,「西角門有點遠,平素里都是奴婢下人進出……聽門子說,夫人去了安國公府上做客,這會兒還沒有迴轉……」
抬頭問道,「大小姐,我看天也不早了,咱們要不要等等夫人?」
若能見著夫人,就能順理章地跟著從側門進去,不用小門這樣徒惹人笑話。
如錦卻搖了搖頭,「太冷了,我不等。」
春香了一聲,「大小姐,這是夫人的下馬威,您若是真的走了小門,以後就了京都城裡的笑話了。」
雖說是有把柄在大小姐手上才對言聽計從的,但不免也還是起了惻之心。
眼見著大小姐日後的日子不好過,但起碼還得留一些臉面在。這小門一走,恐怕連府里那些倒夜香的老婆子也敢欺負了。
如錦對著車夫說道,「老胡,就走西角門。」
回頭沖著春香眨了眨眼,「你倒是還關心我。放心吧,為笑話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寧香堂里,臨安侯夫人周氏一臉霾,「那死丫頭真從西角門進來了?」
此時,應該在安國公府上做客的周氏正靠在暖榻上抱著手爐擼著貓,十分愜意。
旁立著的季嬤嬤回答,「是。」
周氏冷笑,「還以為蘇梓萍的兒能有點氣節,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從下人進出的小門裡進來了。」
一把將貓兒放下去,「真是無趣。」
故意放出話來,是想看那死丫頭為了面子死守著大門口等,這麼冷的天,就是凍不死,也最好凍出一場病來,免得在面前礙眼。
季嬤嬤臉有些不大好看,「夫人,有個事兒得向您回稟,黃嬤嬤……」
咬著牙道,「黃嬤嬤死了!」
周氏一震,「什麼?」
季嬤嬤抹了抹眼淚,「門子說,馬車後頭拖了一個板車,上面躺了個人,一不地,好像死了。我人去看過了,那就是黃嬤嬤,子都僵了,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