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蓮,金蟾,蛤。
都是療傷的圣品。
阿萱曾在古籍上看過,這些的確是可以治療梁煜因力反噬而重傷的經脈。
只是,這里所說的每一樣都珍貴非常,哪怕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的。
這位瓊華公主卻可以將這幾樣統統藥,為梁煜醫治……
阿萱的眉心皺起,垂眸看著手邊的杯盞,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狀,瓊華公主便沖著自己旁的丫鬟看了一眼。
悅姿會意,欠行了禮便退下了。
見狀,紅微也不看向阿萱,見阿萱點了頭,便也跟著離去。
偌大的前廳,就只剩下了阿萱與瓊華公主。
四目相對,瓊華公主絕的容之上染著一淡淡的笑意,“其實,夫人今日來是想問王爺辭一事的吧?”
阿萱倒是沒想到這位瓊華公主會如此直接,驚訝過后,便是點了點頭,“我實在不明白,為何王爺要舍棄攝政王之位。”
聞言,瓊華公主卻是笑得更溫了,看著阿萱,眸中卻是著一子威儀,“事已至此,夫人何不明說?你想知道的是他為何要舍棄你,是吧?”
瓊華公主過于直接,倒讓阿萱有些心虛了。
移開了目,沒有開口。
卻聽個瓊華公主道,“公孫夫人難不是想讓王爺一輩子都是孤家寡人嗎?”
這一句話是在提醒阿萱如今的份。
是公孫夫人,沒有資格管梁煜的事。
阿萱眉心微擰。
與公孫羽本就是假親,這件事,不信梁煜沒有猜出來。
眼見著阿萱不說話,瓊華公主便又接著道,“其實,如今大棠國事平穩,并不需要王爺了,王爺這些年來,為大棠勞心勞力,也是時候該歇歇了。對嗎?”
“所以,就要去做你的駙馬?”阿萱問。
就因為突厥不可能再出什麼幺蛾子了,所以梁煜就要離開大棠,去陳國?
瓊華公主并不意外阿萱會知道這些,只是輕笑問,“他為何不能是我的駙馬?難道公孫夫人覺得,本公主配不上梁煜嗎?”
配不上嗎?
看著眼前這個樣貌驚艷,氣質出眾的子,阿萱實在是說不出‘配不上’這三個字。
想了想,問,“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我皇兄的人襲了公孫羽的軍營,關鍵時刻王爺出現,擊退了我皇兄的人,但在追逐的過程中,王爺中了我皇兄的計,差點被擒,是我救了王爺。”
“你為陳國公主,卻救了敵國的王爺?”阿萱不太信。
但瓊華公主卻是一副坦的樣子,“我皇兄并不知是我所為,一來,我早就對耳聞過王爺的英勇,欽慕已久。二來,我與我皇兄也不太對付,讓他吃癟,在父皇那邊失了寵,豈不是一舉兩得?”
“他就是因為你救了他,所以就喜歡上你了?”所以就要去陳國做駙馬了?
瓊華公主看著阿萱,并沒有回答阿萱的問題,好一會兒才道,“不管怎麼樣,比起公孫夫人來,如今的我更需要王爺。”
這句話,意味深長……
阿萱想要從瓊華公主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這位公主,比所想的城府要深。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幾聲嘈雜。
攝政王府很有這樣大的靜,阿萱與瓊華公主相互看了一眼,這才朝著外頭行去。
只見,遠遠的,幾名小廝在搬著什麼。
旁人不認得,阿萱卻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他們搬著的,是的床榻。
芳華苑的床榻。
除卻床榻之外,還有旁的一些家,無一例外,都是曾經用過的。
之前瓊華公主的丫鬟曾說過梁煜要重修芳華苑,原來是真的。
耳邊,卻又傳來瓊華公主的聲音,“王爺不管怎麼說都為大棠做出了這麼多的貢獻,他的在大棠,所以,我們會先在大棠婚,之后才會回陳國。”
所以,的芳華苑會被收拾出來,為瓊華公主的住。
看著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一件一件地搬出攝政王府,仿佛是與梁煜的關系也在一點一點地被棄。
而偏偏,連阻止的資格都沒有。
阿萱的雙忽然得厲害,鼻尖亦是酸得,眼眶里瞬間充盈了淚水,而卻在眼淚掉落的瞬間大步離去。
著阿萱離去的背影,瓊華公主目深沉,只聽旁的悅姿開口,語氣著幾分得意,“如此,那人總該是死心了。”
卻不料,瓊華公主瞬間瞪了一眼,眼神中的警告那般明顯,惹得悅姿慌忙低頭,“奴婢多,公主息怒。”
瓊華公主這才冷哼了一聲,轉朝著后院而去。
進了梁煜的院子,就見他正站在一個深坑前,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那原本種著一棵銀杏樹。
瓊華公主緩步上前,這才道,“走了。”
梁煜并未回答,只看著那深坑,道,“小時候,最喜歡爬這棵樹,結果時,便會拼命搖晃枝丫,落下許多銀杏果來,砸得本王滿頭都是。”
說話間,瓊華公主可以清楚地看到梁煜眸中個那的笑意。
當下也是微微嘆息了一聲,“方才應該是哭了的。你又何必做得那般絕?”
知道,是梁煜故意命人將芳華苑的東西搬出去,惹了阿萱注意的。
卻見梁煜角勾起一抹苦笑,“本王十二歲那年就將領回來了,的脾氣子,本王最是清楚不過,不下狠藥,是不會放棄的。”
“既如此,告訴也無妨吧?”
聞言,梁煜的目終于從那深坑上移開,看向了瓊華,“此事,決不能讓知道,否則,本王會第一個殺了你。”
眸淡淡,卻分明是染著幾分殺意的。
瓊華公主微微一愣,但很快又笑了開來,“你這模樣,與他可真像。”
梁煜沒再說什麼,轉便回了屋。
獨留瓊華公主一人在院中,沖著那深坑冷冷一笑,“也不知,他若是見到你,會是何反應。”
還真是人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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