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顧南森
六月底,天氣日漸炎熱的時候,高考放了榜。
窗外的知了聲喧囂著,報喜,也報憂,整個城市上方都洋溢著一陣別樣的氣息,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高考已經不再只是莘莘學子的事。
阮第一時間給薑清雪打了電話,那邊一陣歡慶,阮就放心了。
後來,薑清雪還嘰嘰喳喳地跟說了好多,說的最起勁兒的,就是莫廷的能測試過了,文化課也過了,說他們以後都是大學生,可以明正大地談了,還讓提前去京給踩踩點,看看京大到京遠不遠,京好看的孩子多不多……
阮躺在江修嶼上,聽的昏昏睡。
直到薑清雪又提到了薛怡,才勉強提起了幾分神,薛怡也發揮很穩定,來京大是妥妥的,還有穆欽和林謙和更是不用說,林謙和雖然偏科,可運氣好,上穆欽那個願意追著他給他補習英語的好同桌,最後效果還不錯。
阮就放心了。
說自己早就探索好了京大的食,等薑清雪來了之後就帶去吃。
用食堵住了話癆的,薑清雪這才舍得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馮林祺忽然發來了消息,說研究室有人找。
阮沒想明白,有誰會跑到研究室去找。
今天是周六,阮自從發現研究室裡那三個師哥,尤其是洪天幾乎是以的作息時間為標桿後,周六一般就不過去了,倒是馮林祺,聽說這幾天和朋友鬧了矛盾,待在研究室裡的時間比誰都長。
阮還沒進門,就看到了那個在等的人。
他個子很高,很瘦,但不是單薄的瘦,而是渾上下都沒有多余的一贅的那種,健的瘦,尤其是微風四起時,純黑的T恤就勾勒出了完的腹線。
毫無疑問,這個整天練拳的男人,擁有令人側目的好材。
“哎!”馮林祺正好看到了阮,就招呼,“小師妹,你朋友在這呢!”
顧南森也應聲看過來,一張氣的臉龐上,下頜線流暢分明,他斜靠在牆上,視線在定到那個人的一瞬間,閃過不可察覺的眷。
阮快步走了過來,語氣裡帶了驚喜:“你來怎麼不早跟我說一聲?”
顧南森直起子,手從口袋裡出來,摁到阮頭上,眉眼溫和:“給你個驚喜。”
他的聲音還是這麼好聽,低沉又醇厚。
那些年,從島上回來的時候,在道館裡殺紅了眼,來一個打一個,來一對打一雙,最後對手都倒了,也遍鱗傷。
那個時候,是顧南森小心翼翼地為理好了上的傷口,每天都哄著吃藥,跟說別怕。
“南森哥。”
阮喊他,“你還好嗎?”
顧南森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覺有道視線落到了自己上,他下意識地抬眼一看,面前,走來一個男人。
剛剛那道極其不善的視線,就是他的。
“阮阮。”
他把自己手底下的阮拉過去,偏頭看,語氣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他是誰?”
顧南森吃了一驚。
他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雙眸子裡滿是戒備,像是護犢子的雄獅,在瞪著侵犯自己領地的野。
“南森哥。”
阮摁了摁江修嶼的手,讓他別瞪人,“這是我男朋友,江修嶼。”
聽到這句話,吃醋的獅子這才被順好了,整個人邊兒的氣場都和了不。
男朋友啊。
顧南森咧一笑,語氣自然:“你好,我顧南森。”
他是丫頭的什麼人呢。
以前,什麼人也不是,以後……恐怕也不會是了。
阮跟江修嶼介紹:“南森哥是我學道的師兄,是師父的兒子。”
江修嶼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握過顧南森過來的手,頗有些用了力。
“你好。”
他語氣有些兇。
一旁的馮林祺跑的遠遠的,修羅場啊修羅場,保命要。
後來,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阮許久沒見顧南森,便同他說了不這幾年自己經歷過的事,顧南森自然知道一向是報喜不報憂,沒揭穿,也說了些自己的事。
他這幾年,一直在各個賽場打拳,有過大獲全勝的時候,也驗過生死一線的時刻,大風大浪見得多了,整個人覺得這世間的紛爭困擾也不過如此罷了,只是,若說非有一點還始終在意著的,就是那個在道館裡,從不起眼,到讓人滿眼都是的小丫頭。
曾經,小丫頭說什麼都不學道。
很乖巧,說爸爸不喜歡打架。
他養父顧九州,在道界頗負盛名,當年丫頭片子小小一個,在道館乾雜活的時候被看中了,父親親自去找,問想不想學道,被乾脆拒絕了。
可是在某一天的時候,高隨著年齡拔高不的丫頭長大了些,不知道在哪混了一傷,說要學道,要變強大。
那段時間,跟瘋了一樣地訓練,又跟瘋了一樣地找人挑戰,後來整個道館都被給掀翻了。
顧南森親眼看著那麼小的一個姑娘,把自己弄得渾是傷,卻也滿是盔甲。
為自己築起了盔甲,從此,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到。
而現在,小丫頭有男朋友了。
顧南森想到這,苦一笑。
是他走得太久了嗎?
“對了。”
阮吃好了,道:“過幾天我會去拜訪師父。”
顧南森點頭,這自然是應該的,他也知道,只不過聽說來了京都,自己就按捺不住地想先見到罷了。
“放心。”
他收回心思,道:“父親很好,你不用擔心,到時候人過來就行,不必帶東西。”
他這個父親,看丫頭跟看自家孩子一樣,親得很,有時候連他都得嫉妒幾分。
阮“嗯”了聲,心想,不帶東西過去,倒是可以帶個人過去。
不過顧南森這次沒問,也就沒說。
回家的路上,江修嶼頗有些低氣,阮坐在他旁,像掉進了冰潭一樣。
阮無奈,知道他這是又吃飛醋了,就去試圖跟他講道理:“當時我在道館半死不活的時候,是南森哥救了我,江修嶼,救命之恩,不能不報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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