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峰兩口子以及沈峰和蔣氏的兩個閨,孟蓁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娘~~~”小念和飆著小音朝孟蓁撲過來,小念璟不甘落後,跟在小念和後也朝孟蓁撲了過來。
孟蓁給兩個小炮彈這一撲,直接後仰倒在了榻上。
兩個小壞蛋卻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兒的事兒,圍著孟蓁嘻嘻哈哈就是一通笑鬧。
孟蓁一邊在心裏默念“甜的煩惱”,一邊時不時兩個孩子的頭、兩個孩子的臉。
直到兩個小家夥兒玩累了,紛紛爬到邊,陪著一起躺倒在溫暖的火炕上麵,孟蓁這才攬著兩個孩子睡起了午覺。
等到落日西垂,蘇慎歸家,孟蓁這才從蘇慎裏聽說了沈峰對沈琴送妾之事的置。
為了給自己妻子撐腰,沈峰特意從翰林院請了半日的假。
回到家裏,他既沒責怪自己老爹擅作主張,也沒搭理掛著一臉假笑湊過來套近乎的庶妹沈琴。
他隻是吩咐了他和蔣氏的心腹下人,讓他們收拾行李,陪他和蔣氏回寧海縣一趟。
氣得兒媳婦抹著眼淚帶孫離家出走,沈老爺其實也正心虛著呢。
就算沈琴一直在他耳邊說蔣氏善妒、不孝,不配做沈夫人,沈老爺也還是有些擔心沈峰會因此生氣。
是以,他原本是打算這段時間都稍微避著點兒沈峰的。
結果沈峰這麽一搞,沈老爺頓時就又坐不住了。
對他來說,這世上再也沒有哪一件事兒比自己兒子的仕途還要重要。
無緣無故的,沈峰突然就要帶著妻子回老家,沈老爺怎麽可能不炸兒?
他也顧不上躲沈峰了,一邊拍桌子,沈老爺一邊衝著沈峰大吼,問他到底是要鬧哪樣。
沈峰不氣也不惱,他先是把蔣氏妥善安置在了一把高背椅上坐好,然後又讓蔣氏的丫鬟婆子把團團圍住。
如此這般的一番作,氣得沈老爺臉都綠了。
他抖著手指衝沈峰咆哮,“你、你個不孝子!你這是防著誰呢?啊?你這是防著誰呢?這屋子裏除了你們兩口子,就隻有你親爹和你親妹子,你倒是跟我說說,你這到底是防著誰呢?”
“我防著誰,您自己心裏沒數兒?”沈峰毫不避諱的直接瞥了一眼沈琴這個攪家,“至於我為什麽要帶蔣氏回老家。”
“我連我自己的院子都已經做不了主了,不管什麽阿貓阿狗,別人說塞我院子裏就塞我院子裏了,連個招呼都不用跟我打。”
“那我還算是個人嗎?這沈府還有我下腳的地兒嗎?我留在這裏還有意思嗎?”
沈峰的接連三問,直接把沈老爺給問的臉發青。
他指著沈峰,“你不就是怪我強迫你納妾嗎?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紀了!到現在都還沒有生出一個帶把兒的,你是想讓我沈家斷絕香火嗎?”
沈峰瞥他一眼,“我多大年紀了?七十了還是八十了?我一個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我不納妾我就害得沈家斷絕香火了?您這是料準了,我往後三十年都生不出兒子了?”
“呸!呸!呸!呸!呸!你個烏!”
沈老爺好懸沒被沈峰的口無遮攔給氣死。
這混小子,什麽他“往後三十年都生不出兒子”?有他這麽咒自己的嗎?
“我怎麽烏了?烏的不是您自己嗎?”沈峰寸步不讓,“是您先說的,我要是不納妾,我就是想要害得沈家斷絕香火。”
“我那是......”沈老爺想說自己就隻是隨便給沈峰扣了個大帽子,畢竟這想要人就範,說話的時候肯定就要把況死命往嚴重裏說。
可想到沈峰的那副牛脾氣,沈老爺卻又不敢實話實說了。
他了下自己眉心,“你不就是不想要你妹妹送來的那兩個姑娘嘛,,,,我現在就讓人送走們。”
沈峰看他一眼,“您先忙,我們先去收拾東西。”
他這是還不滿意。
沈琴臉鐵青,懷疑沈峰這是想要把掃地出門。
打從沈峰進屋,就已經揚著一張笑臉湊了過來,可沈峰卻直接把無視掉了。
可不會反省自己之前對待娘家親人是個什麽態度,在心裏,沈峰這分明就是一朝得誌就看不起這個嫁作商人婦的妹妹了。
這時候的沈琴,下意識忽略了的丈夫其實也已經是個秀才。
在沈峰和蘇慎考上進士之前,沈琴對自己丈夫有個秀才功名其實還是比較滿意的。
可人這種東西,一旦心中生出了攀比之念,原本好好的日子,也是能生生從裏麵挑出不足之來的。
就像沈琴,現在看自己的丈夫,那是哪哪都覺得不夠順眼。
好在還沒有傻,知道自己現在屬於“木已舟”,再無反悔餘地的那種況。
平時嫌棄自己丈夫,也不會嫌棄到人家臉上。
甚至就連在麵對最最信任的的娘時,也從來沒有吐過自己對丈夫、對婆家的強烈不滿。
但不說出來卻不代表別人就無從察覺,偶爾的一個舉、一個表,到底還是無意間出了對自己現在生活的那份不滿。
的夫君不知道自己妻子是在嫌棄他比不上蘇慎年輕有為,他還以為沈琴隻是在後悔,後悔早些年沒有多跟娘家走,沒有和嫡兄搞好關係。
等到沈琴提出要親自上京,沈琴的丈夫就愈發堅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想。
他不僅沒有攔著沈琴,甚至還想親自陪著沈琴走這一遭。
可沈琴又怎麽可能帶他上京?
可不想讓孟蓁有看笑話的機會。
於是沈琴以孩子還小,不能父母全都不在邊為由,是把自家夫君給留在了家裏。
沈琴的夫君有些擔心隻一人會遇到危險,沈琴的婆婆則是不滿一個年輕人家獨自出門,好在沈琴很快就提出了要帶自己夫君的那個遠房堂妹一起進京。
聽到舌燦蓮花,說了一大堆是如何為婆家著想,沈琴的婆婆頓時也不攔著了。
其實早些年,沈琴的婆婆就已經明裏暗裏要求過沈琴和沈峰搞好關係,奈何沈琴那個時候心裏還正堵著一口惡氣。
一方麵對自己娘家怨氣未消,另一方麵本沒有想到,沈峰居然能夠這麽快就考中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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