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爺子離開后,柳舅舅和四房一大家子也要離開去尹州了。
家中的馬車大伯趕走一輛,師父趕走一輛,孟青羅又要趕走三輛,要不是馬車多,家里都要不夠用了。
這時候孟青羅這才真正會到家里馬多,車多的好,雖然平日里養“八駿”活兒多的,但到這時候就知道了所有的辛苦都值得噠。
為什麼他們要用三輛馬車,因為人多,東西多啊,而且,還有平平的“大軍”也要跟著走,三輛馬車塞得是滿滿當當的,恨不得要再弄一輛馬車才行。
第一輛馬車里坐著柳舅舅,阿爹五斤,九郎,十郎,再放著他們的和包裹,吃食。
第二輛馬車由大紅棗拉著,坐著孟青羅母子三人和阿娘柳氏,再放著娘幾個的和包裹,吃食什麼的。
這兩輛馬車的車夫都是燕管家安排來的王府護衛,本來柳舅舅和孟青羅都會趕車,但是路遠,一個人趕車太吃力,需要一個人換著趕,所以,只好又用了燕王府里的人。
第三輛馬車由烈焰拉著,烈焰的馬已經長得很長了,雖然還沒恢復到以前的神駿,但也不會丑得不能見人,它拖著的車廂里裝著的是平平的“大軍”。
這輛馬車沒有安排車夫,因為烈焰夠靈,讓它拉著車跟在前面的兩輛車后面跑就行,再說烈焰脾氣倔,除了孟青羅誰趕車都不行。
而且后面車廂里拉著的是白浪和二黑它們,讓人車夫一天到晚跟一匹烈馬打道不說,還得背對著虎和熊,可不得要把趕車的車夫給嚇死,所以,有孟青羅的靈泉水和平平小寶貝的威力,烈焰哪敢不乖乖聽話拉車。
本來吧,白浪和二黑完全可以跟著馬車跑,但是怕它倆嚇到路人,特別是經過城鎮或村莊人多的地方,必須讓它們辛苦的在馬車廂里,人的地方再讓他們下車跟著車跑。
“阿蘿啊,你們這一走,家里就一點也不熱鬧了!”
孟家一家人站在整裝待發的馬車邊,阿一臉不舍的拉著孟青羅的手。
“阿爺,阿,祖母……我們就住一些時間,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們在家保重,我們走了!”孟青羅不大會應付這種依依不舍的場面,拍了拍阿的手,和家人揮手道別。
馬車離開,直到看不見了,家里人這才依依不舍的轉回家。
“唉,這一下子全走了,我這心里空落落的,不得勁。”阿向阿爺嘮叨著。
孟老爺子也心里空落落的,瞅了一眼老妻沒說話,人嘛,可以嘮叨嘮叨,沒人說啥,男人嘛,哪怕難,也要裝深沉,沉默是金,是的象征。
所以,老爺子最后只嘆了口氣,拿起腰間的煙袋,蹲在院子里有一下,沒一下的,“吧嗒吧嗒”的吸著煙。
人家說,一個人等于五百只鴨子,三個人就是一臺戲。
家里倆乖寶貝,兩個開心果,不得比人厲害多了,不得要抵好幾千只鴨子了。
他們走了,家里就清靜了一大半。
更不要說家里孫子輩的十只郎,也走了五只,就剩下五只在家里。
大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也就四郎話多一點,人瘋一點,其他幾個都是話不多的。
大郎一天到晚要在酒坊里忙,又是家中長孫,穩重話,五郎是個看書的,斯文人,不用幫著做家務就在書房里看書寫字,因為:書中自有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六郎七郎兄弟二人的子和去了軍中的三郎差不多,伯仲之間,一天到晚沒幾句話,用孟老爺子的話說:這三個人是用石磙都不出個屁來的悶子!
東州。
幾匹駿馬飛奔在去往東州府城的道上。
最前面的青年男子一襲白袍,外披紫大氅,面容清冷,眼神鋒利,渾貴氣天又略夾著一書卷氣。
他后面跟著的三人,均著黑黑袍,面冷沉,唯一顯眼的是最后面一輛馬上的男子全上下被裹得不風,大白天的眼上還纏著黑紗,只了一點點致白晰的下在外。
一行人飛奔良久,一座城池出現在他們面前。
減馬速,馬在城池前停了下來。
“世子,東州城到了。”符三月策馬往前走了幾步,靠近燕修竹才停下道。
“恩,迅速通過離開吧!”燕修竹點頭。
“世子你好不容易到了這里,不去楚王府拜訪楚王爺他嗎?”符三月驚訝道。
“事急,就不去了,王叔他一心向佛,自是能諒我的苦衷!”燕修竹語氣淡淡道。
在路上他就決定了,他選擇過門而不,正好試試楚王他的反應!
“世子說的是!”符三月點頭。
“走吧!”
三個人策馬緩緩前行,掏出上的牌子給守城士兵看了后都沒有下馬,直接騎馬進城,然后騎馬出城。
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就把東州府城甩到后了。
金烏西墜,夜升起,一日又將過去。
前面出現了一條寬大的河流。
燕修竹一行停下來,讓馬兒喝喝水,吃吃草,歇一歇。
馬兒要歇,人也得歇歇。
主仆幾人蹲在清澈寒涼的河水邊,掬水洗了把臉,又洗凈了手。
燕三已經升起了火堆,一行人就著火堆烤干糧,吃著干糧,喝著隨帶著的涼水以充。
燕修竹慢條斯理的吃著手中的干糧,眼神掠過河面,看向對面的村莊:又見炊煙升起,暮照大地。
就像他曾經無數次的站在莊子外的暮里,看著河對面的福來村家家戶戶升起炊煙一般!
只不過,那炊煙下,那方暮里,有他牽掛的人……
“竹兒!”
突然,一個渾厚的,帶著磁的,青年男子的聲音在他們的不遠響起。
燕修竹角在來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翹了翹,他等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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