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雎淵和蒼離兩位長老你爭我奪瓜分了那三名新弟子,現場拿著這個正在進階的弟子當做教導。
“你看啊,咱們修煉打坐,講究一點的是七支坐法,五心朝天,你看林渡,誒完全不標準啊,這是反面典型,不能學。”
“這麼坐著也能進階,是因為天賦能悟氣機流轉,而之所以讓你們好好打坐,是五心朝天的坐姿能更好的共天地氣機流轉。”
三個小弟子乖乖聽訓,膳堂卻多了一道影。
“喲,練著吶?”
“上回師妹煉丹炸掉的思學殿已經被我連夜修好了,師父你不必讓新弟子們在膳堂打坐啊!”
此話一出,原本在打坐中的小弟子們沒忍住都睜開了眼睛,發現膳堂之多了一個青年,劍眉星目,一赤錦,背上有一玄金長,笑意,風流灑。
雎淵聞言一哂,“墨麟,這是你小師妹倪瑾萱。”
“那是你師叔的兩個弟子,也是你的同門師弟。”
墨麟將視線落到了尚未睜眼的林渡上,“那是……”
“大約是你的小師叔,林渡。”雎淵沉片刻道,“你閻野師叔祖的未來弟子。”
墨麟沉默了一瞬,剛接過自己師妹給自己單獨留的飯菜,忽然狐疑道,“今兒是二師妹做的菜?沒加什麼不該加的吧?”
“沒有,你二師姐只是打下手洗了菜。”雎淵頓了頓,補充道,“應當無礙。”
墨麟這才放心拿起饅頭啃了一口,剛要坐下,那桌對面的小師叔睜開眼睛,繼而吐出一口黑來。
他拿著饅頭的手微微抖,“飯里有毒?”
林渡睜開而來眼睛,抬手了上掛著的黑,“哦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語調懶洋洋的,著愈發輕松的,到底沒有拿出那枚尚未服用的丹藥。
雎淵眼神復雜,尋常弟子練氣之時排除雜質不過是腹瀉出汗,這位想是宿疾的緣故,每次進階都會吐。
林渡看向了自己對面坐著的墨麟,他手上還端著廚房里剩下的一盆和雜菜蓋飯。
“弟子墨麟,見過小師叔。”
林渡眼皮一跳,怎麼突然就超級加輩了。
【叮,主劇重度腦出現。
墨麟,無上宗同輩之中的大師兄,天生靈骨,自誕生之日便可吸納靈氣修煉,外出歷練之時帶回一貌子,邵緋天生絕脈不能修行,只能以蠱蟲形假丹,只能修煉而不得飛升。
邵緋在與墨麟結為道當日挖了他的靈骨,用將靈骨換給了自己,繼而離開。
墨麟就此淪為廢人,怒極之下自行兵解帶著記憶轉世重修,再度與邵緋相逢,了的小師弟,不想邵緋卻對他關懷備至,悉心照料,甚至一再為了他只犯險。
一次兩人被困于幻境之中,墨麟率先清醒,卻意外發覺邵緋的心魔居然是自己,夢中兩人順利親,白頭到老,邵緋被困于其中,自愿不出。
墨麟強行打破邵緋的幻境,對其又又恨,意外發覺邵緋對自己這這麼好就因為自己長得與前世有幾分相似,言行舉止也極像,把自己當做了墨麟的替。
兩人兜兜轉轉終于還是走到了一起,但此前的假丹余毒發作讓邵緋生不如死,依舊不能飛升,墨麟日日飼為解,最后歸天涯,余生都在為尋找續命之法。】
林渡看著眼前的意氣風發眉目含笑大口炫飯的赤青年,有了短暫的失語。
“小師叔為何這麼看我?”墨麟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咬了一口那完好的大,“你也了?”
“沒有,我飽得很。”林渡頓了頓,目復雜。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這麼個對著都能出星星眼的風華正茂大好青年,怎麼就是個腦呢。
“對了師妹,我帶你去澤吧,想來師叔祖已經等急了,墨麟,吃完帶你師妹回兩儀峰。”
已經夜,北地黑夜濃重純粹,不見毫云遮霧繞,天上撒滿了細碎的星,清晰可見星辰流轉,峰巒迭起之宮殿樓宇燈火通明。
天上寒星,地上暖燈,人間與天上,看得分明。
林渡一時看住了,雎淵卻也不急著催促,反倒是安靜站在旁。
“這樣的景日日都有,年年都見,但我也忘不了我第一次見到這景象的那個晚上。”
林渡轉頭,對上雎淵含笑的朗目,那一寶藍繡蒼龍的袍子在他上卻并不顯得喧賓奪主,反倒出這人上的朗朗正氣,頭頂的鑲寶銀冠在夜里閃著低調的。
是個極為正派的俊朗人,林渡想,這等一生正氣的師父,是怎麼教出來倪瑾萱和墨麟兩個絕世大腦的?
大概,因為太過正氣,所以不懂那些謀詭計橫流?
澤在地,尋常低階弟子進不足一刻便會被凍個冰雕。
林渡被雎淵帶著飛到空中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原來自己真的穿越了,以后就是能自己飛的人了。
試問哪個小孩小時候看《快樂星球》沒有唱一句我要飛我要飛呢?
林渡無法拒絕這種快樂小神仙的未來。
直到一刺骨髓的寒冷讓林渡從幻想中醒來,看到了山谷里傾瀉而下的瀑布,一路匯聚了河流。
詭異的是,那瀑布分明是冰凍的,河流上厚厚一層堅冰。
堅冰之下,居然有涌流水聲。
四面皆為冰凍貌,非皚皚白雪,而是純粹的冰凍,將萬事萬都凍住了一般,可見青松翠竹和一片雪蓮,唯一一點艷是那凍住的紅梅和不知名的紅小果。
冰川之上,靜坐著一人,白發三千,松散披著一件玄垂順外裳,里卻不見毫布料,一眼過去便可得見那人極佳的煉果,腹堅實卻不僨張,似乎是察覺到了人的到來,他睜開了眼睛。
林渡這才發覺,原來這人的睫都是白的。
他分明是青年模樣,卻恍若冰原上蟄伏的野狼。
一開口卻是吊兒郎當的戲謔之語,“喲,我那命中注定的小徒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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