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一死,但不能社死。
沐重晞久違到了社死的尷尬,他垂低著腦袋全程不敢吱聲,生怕被趙長老逮住一頓猛錘。
趙長老惻惻一笑:“回來了啊。”
——小兔崽子們。
“趙長老。”兩人若無其事從地上站了起來,順道暗踹了一腳估計將他們甩下來的赤鳥。
碧水宗兩個親傳都是孩子,一個淼淼,另一個思妙言。
“師姐。”淼淼努了努,小聲嗶嗶:“我覺這個宗的親傳都不太正常呢。”
思妙言難得認可地點了點頭。
饒是閱人無數也從沒見過這麼奇葩的親傳,誰家劍修走路好端端的不劍,而是坐著個鳥在天上飛的?
趙長老面容扭曲了一瞬,不用看都知道其他宗那古怪的眼神是在想什麼,他忍著滔天的怒火,背著手下罵人的心,努力出一抹‘核藹可親’地笑容,“你們來的正好。”
“這兩個是碧水宗的親傳,你們就一起幾個陪們轉一轉咱們長明宗吧。”
兩個親傳弟子到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丟給自己家親傳,趙長老很樂意做這個甩手掌柜。
葉翹見狀眼觀鼻鼻觀心,應了一聲好。
已經在計劃著等這兩個親傳離開后,該怎麼逃離趙長老的河東獅吼了。
趙長老離開后,在場眾人都無一不松了口氣。
思妙言則是不聲悄然打量了葉翹好幾眼。
來之前便聽說了長明宗新收了位師妹,據說是從外門被收為親傳的,自古以來五宗挑選親傳弟子找的都是資質最好的。
可這個孩資質平平,看上去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也不知道長明宗此舉是徹底擺爛,還是另有安排。
“你們可算回來了。”明玄叼著個狗尾草,雙手疊在后腦勺:“再不回來,師父都要急地親自下山抓你們了。”
薛玙也認可點頭,“五天時間,你們這模樣……”他打量著兩個師弟師妹。
穿著常服,但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一圈回來,服都有些磨損,尤其是葉翹,看上去像是蔫了的小白菜。
薛玙了下,慢悠悠道:“你們是從外面流浪回來了?”
“……”
“格局大一點。”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撿垃圾回來了。”葉翹說著還特意指了指不遠被捆的死死的赤鳥。
薛玙緘默片刻,詭異覺得說的有點道理。
“薛師兄。”在他們旁若無人的聊天時,淼淼不合時宜地探頭,“問你們個問題,云中城最近是不是流行一種丹藥。”
“諾。”將手里奇奇怪怪的丹藥遞給薛玙,努了努:“就是這種的。”
“……”啊這。
薛玙接過來,盯著手心里的丹藥看了片刻。
黃的丹藥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但模樣和常規珠圓玉潤的丹藥比起來,它長得更加狂狷不拘。
要不是沒有煙,薛玙恐怕都要當場一表示滄桑和對這個世界的不理解了。
這麼丑的丹藥,云中城是怎麼流行起來的呢?
簡直丑的和師妹有的一拼……
明玄覺得有些眼,“我覺哪里見過。”
這麼丑的丹藥,也就小師妹能煉出來了吧?
“哪里?”淼淼眼睛一亮,還真想知道是什麼神人能把丹藥練這麼丑,卻還能完整保留藥效的。
這要對神識和靈植的把控得確到什麼地步啊。
明玄干笑兩聲:“我師妹之前練著玩的時候弄過一坨類似的。”
被點名的葉翹扭頭也注意到了淼淼手里拿著的丹藥,了下,這倒是自己沒想到的,要知道沒去歷練前,這些丹藥因為長得丑可是死活賣不出去啊。
“?”淼淼微愣,倒是沒想到一個劍修竟然有做丹修的夢想。
葉翹落落大方的任由看,末了朝薛玙道了一聲:“三師兄,先我去藏書閣了。”
早就不想陪人聊天的明玄也趕追加了句:“我也去!”
兩人當即攜手一起逃之夭夭了。
薛玙無奈笑了下。
渺渺看到這一幕,難免艷羨:“你們之間氣氛還好的。”
并不是所有宗親傳都能好好相的,都是天之驕子,宗門的未來,天賦這一塊就沒明爭暗斗,互相比較。
簡單來說就是誰都瞧不上誰,和師姐算是為數不多能和諧相的,但這也是因為思妙言的脾氣溫,不然也很難相融洽。
“那倒也沒有。”沐重晞了臉,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之前相的其實也沒有多好啦。”
葉翹沒來之前,他們幾個都很流的,偶爾一起也都是結伴下山歷練。
能有現在的團結,完全得益于葉翹那驚人的社能力。
……
俗話說人的悲喜并不相通,葉翹一回來還沒坐下來口氣,就被藏書閣里的玉長老著幫忙抄書。
一回來就被榨,葉翹忍不住嘆氣。
來藏書閣的目的其實是想將宋寒聲給的心法和符箓書仔細研究一下,順道對比下長明宗的符箓,試試看能不能改良。
結果卻被玉長老逮個正著。
比起葉翹的忙碌,明玄就怡然自得了,他隨意找了本符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著。
“長老。”葉翹想起來了自己之前神識支的覺,秉著不懂就問的態度,開口道:
“符修第一次畫符會流鼻嗎?”
“會。”玉管事回答的很利落,掀起眼皮瞥了明玄一眼,補了句:“當然,極個別就不會。”
葉翹是屬于第一次就流鼻的那種,了鼻尖,虛心請教:“那都有誰不會這樣呢?”
當時鼻子冒的覺到現在都記得。
“你二師兄就不會,七歲就會畫符,十歲被送到咱們宗,神識支這種事在他上就不存在。”玉管事瞥了一眼,意有所指:“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天才們的天賦。”
二師兄在符道天賦上確實沒得說,葉翹一字一句悲憤:“此生最恨天賦狗。”
“最恨的是我竟然不是天賦狗。”
玉管事:“……”
你這兔崽子是半點沒把我當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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