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項家以來的第一個生日,就在青竹的渾然不覺,和南滿心厭煩中渡過了。
明春的婚期還有十幾天,便迎來了豆豆的百日。原本說要好好的給過百日,大大的擺幾桌酒席慶賀一下,只是這裡有些人家要忙著割收水稻,本就趕不及來和豆豆過生日。
雖是又將趕上農忙,不過豆豆的外祖母和舅舅、姨媽等來了不人,送來了新做的小小鞋,掛麪、蛋之類。
由於生的是孫不是孫子,白氏自然也不怎麼重視,好些禮節也都去掉了。地裡事不,也沒什麼好招待的,讓青竹給煮了蛋掛麪來。
除了翠枝的孃家人,夏家竟然也來人了。來的是青梅、青蘭姐妹倆。
青竹見了自家姐妹當然喜歡,趕著招呼。
青梅解開了藍花布的包袱,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和青竹道:“這是娘做的幾雙鞋子。”青竹將那雙小巧的紅鞋子放在手心,卻見大紅的鞋面上,繡了兩朵豔的花朵,鞋襻也小小巧巧的,和青竹嘲笑著說:“你看這個做得可真巧,又可。以後你當了娘,我學會了也給你做。”
青竹臉一紅,嘀咕道:“你說什麼呢。”
青梅指著那些鞋子和青竹說:“這些都是娘在夜裡閒暇之餘趕出來的,兩雙小鞋給你侄兒,那雙青面的給你穿,黑麪的是給南哥兒的。”
青竹道:“虧得娘費心費力做了來,上次也送鞋子給他,人家還瞧不上眼呢。反正我是從來沒見他穿過,說不定給丟了。以後娘別心這些了。”
青梅笑道:“娘那個人你還不清楚麼,閒不下來的人。所以說註定是勞碌的苦命人。”
青蘭見兩個姐姐說話,有些不進,便和青竹道:“二姐,我出去玩會兒。”
青竹點點頭:“去吧。”
這裡青蘭走了後,青竹姐妹倆坐在裡間聊天閒話,青竹又問起哥兒的事來,青梅道:“就是因爲他這幾日子不自在,正吃著藥呢,所以娘才讓我和三妹一道送來。這裡眼見著農活要出來了,娘還在發愁怎麼將糧食收得回家,家裡又沒個壯勞力。孃的子本來就不好,這裡一年年的漸漸更不好了。”青梅說著眼圈一紅,了幾下。
青竹嘆了一聲,見青梅有些低落的樣子,只好安著:“再熬兩年就好了,等到這裡的事解了,我回去陪你們共度難關。”
青梅聞言,訝異的著青竹,剛纔沒聽錯話吧,驚異的問了句:“什麼這裡的事解呢?”
青竹如實回答:“我不想做一輩子的養媳,而那個人,我也沒法和他過一輩子。”
青梅更是慌了神,二妹這心裡想的都是些什麼,項家的日子至過得,不至於捱,難道還嫌棄這裡不好?雖然青梅也知道項家人待青竹確實不怎樣,養媳不好做,可只要好好的守幾年,磨合好了,日子不是照樣能過下去麼。這些話在青梅腦中打轉,最終也沒說出口,當姐姐的,自然希妹妹過得好。
臉上的詫異未消,青梅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些什麼想法,我也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只是你再回去的話,怕名聲不好。日子雖然苦一些,可總得過下去吧。”
青竹苦的笑了笑:“我理會什麼名聲呢?各自過活,何必又去招惹那些搬弄是非的人。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總該由自己做主吧。”
青梅倒不知道這個平日裡話不多的妹妹有這麼多的想法,將送給項家做小媳婦,當初青梅也反對過,可實在沒有法子了。項家的人還說青竹的命格好,註定是旺夫相,青梅想,若是青竹安分一點,好日子有的是,何必要鬧僵呢。離了這裡再回去的話,以後說戶人家倘或還不如這裡怎麼辦?
青竹見青梅一臉懊惱的樣子,青竹笑說道:“我知道姐姐都是爲我著想,盼著我好。家裡的況都是清楚的,不會讓娘和姐姐爲難。再說我還得努力攢錢呢,像現在這樣的進度,也不知要攢多久才能攢夠。”
青梅疑的問了句:“你很缺錢花嗎?缺多?”說著就要將荷包解下來,看自己上有多錢,能幫多大的忙。
青竹連忙阻攔道:“大姐,不用了。我想存夠了五十兩,還了他們家的債,我就輕鬆了。”
“五十兩?!”就是這個數目當年差點將娘得跳了河,也因爲這個數字讓意外死去的爹不了土,好在項家幫了一把,聽青竹這樣說,看來是想還清他們家的債務,計劃著退親了。青梅不得不敬佩青竹的勇氣,只是那麼大一筆錢,要上何去弄。
青竹淡然道:“總會有法子的,這筆債也遲早會還上。到時候兩家就再也沒關係了。”
南從青竹的屋檐下走過,偶然聽見了這幾句,這才明白青竹攢錢爲哪般,心想年紀不大,倒還有些志氣。要退親也好,他纔不想以後有人嘲笑他有個養媳出的娘子。
青蘭和明霞兩人不知爲了爭個什麼,兩人突然打起來了。明霞仗著自己力氣大,一手去拉扯青蘭的頭髮,一手按住脖子,青蘭臉憋得通紅。兩腳嚮明霞上踢。青蘭明顯落了下風,可明霞不依不饒。南見狀,本來想要不管的,可家裡來了不的客人,怕鬧得不好看,這才上前將兩人拉開。
明霞氣呼呼的指著南的鼻子說:“呸,二哥也不幫我。就因爲是你小姨子,所以連親妹妹也不幫了。我找娘說理去。”
南纔不理會明霞,轉和青蘭道:“你去你姐姐那裡吧,了委屈就只會告狀,別理。”
青蘭一趟就跑開了,明霞氣得直跺腳。又見南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如今幫起外人來,心裡覺得無限的委屈,恨青蘭,也恨二哥!頓時就放聲大哭起來,要去找白氏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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