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命不是命？

這地方已經經歷過一次炸了，方工作人員在下去的時候，肯定是一點一點的往裡進，一點一點的做加固支撐，以此來保證工作人員的生命安全。

舒瀾這個人，平時有事是很好商量的。

但只要是認定了的事，別人說什麼也沒用。

陸謹寒沒拗過，最後還是陪著一起下去了。

兩人上穿著防護服，親自下到了地下實驗室部。

蘭城地下實驗室的面積非常大，但其中絕大部分都已經坍塌了，現在完全清理出來的面積，不足總面積的三分之一。

兩人進行了一上午的重新採樣，在有些角落的隙里，發現了很多人骨骼的殘片。

陸謹寒解釋道：「當初實驗室里有很多有強腐蝕的質，所以當時犧牲的研究人員並沒有留下完整的骸骨，之前工作人員下來清理的時候，已經找到一部分了，只是在角落裡還有殘留。」

舒瀾沒有多說什麼，一一的進行重新採樣。

轉眼間就過了中午，陸謹寒本來想外賣，但舒瀾卻提議出去吃。

白監獄以及當初的蘭城地下實驗室，並不在蘭城的核心區域。

在白監獄旁邊幾公里的地方，就是一個鄉鎮。

舒瀾和陸謹寒開車去鎮上的時候，正好趕上有集市，周圍麻麻都是小攤販。

各種水果蔬菜、食、以及日常生活用品被擺放在小攤上，喇叭里不斷重複著帶有濃重地方口音的吆喝聲。

總之，很有人間煙火氣。

「怎麼？從前沒來過這種地方啊？」舒瀾笑容可掬的問道。

陸謹寒搖了搖頭，「沒有。」

這些年，他在蘭城的時間並不，但卻從來都沒來過這個地方。

「大爺，糖葫蘆怎麼賣？」

賣糖葫蘆的大爺看著兩人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直接出了兩手指來。

「姑娘，糖葫蘆二十塊錢一。」

舒瀾：「……」

陸謹寒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掏出手機來就要付錢，但卻被舒瀾一把按住。

舒瀾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慢悠悠的重新問道：「大爺，要不然……您再重新說一遍？」

賣糖葫蘆的大爺：「……」

「您這糖葫蘆怎麼賣啊？」

「…錢兩。」

舒瀾這才輕哼一聲，手機支付錢之後，讓那個賣糖葫蘆的大爺給裝了兩。

「大爺，您不厚道啊，做生意要講誠信，怎麼能看人下菜碟呢？」

賣糖葫蘆的大爺哭無淚。

他只是看著這兩個年輕人長得好、穿得好，那渾上下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他們這小地方的人，這才抬高了價錢。

畢竟像這種來小地方遊玩的有錢人，也不在乎糖葫蘆到底是兩塊錢一，還是二十塊錢一。

誰知道今天竟然被識破了……

兩人走在集市上，舒瀾手裡的塑料袋裡裝著兩糖葫蘆。

一是的，另一個也是的。

舒瀾瞥了陸謹寒一眼，不不慢的說道：「知道花店老闆為啥給你推薦那束花了吧？」

陸謹寒：「……」

事實上，他到現在為止，還是不知道為什麼。

而在剛剛，陸謹寒也並不知道，糖葫蘆二十塊錢一有什麼不對。

「因為你腦門上寫了三個字。」舒瀾涼涼的笑道：「冤大頭！」

陸謹寒：「……」

舒瀾：「是不是不知道二十塊錢能買什麼？」

陸謹寒還是沒說出話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二十塊錢究竟能買到什麼。

誰知下一刻，舒瀾走到一個賣蘋果的小攤前，指了指小攤上的一堆紅蘋果。

「阿姨，蘋果多錢一斤啊？」

正在賣蘋果的是個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的阿姨，黝黑。

此時賣蘋果的阿姨聽到舒瀾的話，連忙說道：「你要這種啊？這種是兩塊錢一斤。」

「行。」舒瀾點了點頭，「給我裝十斤。」

「好嘞！」

賣蘋果的阿姨迅速的裝了十斤蘋果，在夠秤之後，還又多添了兩個。

舒瀾朝著陸謹寒揚了揚下，「拎著！」

陸謹寒：「……」

舒瀾抬了抬自己的拐杖，「你不拎，難道讓我拎啊？」

於是，陸謹寒只能上前，將那一大兜沉甸甸的蘋果拎在手裡。

他現在終於知道二十塊錢能買什麼了……

「這兜蘋果重嗎？」兩人又逛了一會兒，舒瀾突然問道。

陸謹寒點了點頭。

舒瀾哼笑，「好好一下這二十塊錢！」

陸謹寒：「……」

陸謹寒拎著蘋果，跟在舒瀾邊走。

他覺得舒瀾是個很矛盾的人。

一邊，是灰鐵三角洲21區總教，世界頂級雇傭兵，國際醫學研究院副院長……邊都是站在世界金字塔尖上的那群人。

而另一邊，又很懂生活，既懂得那些人世故，也能彎下腰去了解普通人的生存之道。

笑起來很好看，上一點鷙戾氣都沒有。

在吵吵嚷嚷的集市上，陸謹寒輕聲說道：「阿瀾，你一點都不像雇傭兵。」

聽到這話，舒瀾忍不住笑了一聲，同樣低了聲音。

「那在你眼裡，雇傭兵應該是什麼樣？」

陸謹寒沒怎麼接過他們這類人，但在一般人眼裡，遊走於黑暗世界里的傭兵、殺手，都應該是冷若冰霜，殺人如麻的。

「至，不是你這樣。」

「陸三爺，您能改改您這刻板印象嗎？」

舒瀾散漫的笑著。

「照你這麼說，老師就應該嚴肅刻板、醫生就應該菩薩心腸、律師就應該口若懸河、總裁就應該天涼王破？」

「那你還是京城大院里的太子爺呢，以前騎著機車炸街的時候，警察不是照樣扣你的車？而且警察知道你是未年之後，不也照樣請家長？」

「難道不應該是你大吼一聲表明份，然後警察恭恭敬敬的跟你道歉，請陸三爺你繼續炸街？為啥你堂堂陸三爺，最後被警察批評教育呢？」

「……」聽舒瀾這麼一說，陸謹寒瞬間就覺得理解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天涼王破是什麼？」

「這不重要。」

舒瀾擺擺手，「重要的是，雇傭兵對於我來說，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而你對這份工作有刻板印象，需要糾正。」

現實和影視文學作品是有差距的。

除了外在的職業、份之外，現實生活中誰特麼還不是個普通人了？

陸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