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夏慕晴的話,裴東梁當即借題發揮:「哼,嘩眾取寵,弄虛作假,三觀不正的東西,竟然拿假的丹丸來糊弄老爺子,立即給我滾出去。」
裴老氣得當即站了起來:「你誰滾出去?晉廷媳婦心為我準備禮,一片孝心。要是這丹丸是假的,也是被人騙了。
世上騙子這麼多,善良的人難免被騙。你活這麼大,你就沒有被騙過?
你如今快六十的人,前年不還被人騙了三十多萬?被騙就要滾出去,那你得第一個滾出去!」
夏念安聽到裴爺爺如此護著,心裡得泛酸。
想到了大師父護的樣子。
17歲那年,給一個患者扎針,其實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耗盡了所有心神,最後也沒有把人救回來。
接不了那樣的結果,當場哭了。
患者家屬衝過來罵,說把人害死了,說親眼看到把人扎死了,說如果不是,患者不會死,還有氣的。
大師父劈劈啪啪地一通懟,大師父說,我徒弟的醫比我還要好,救不了的人,任何人都救不了。
大師父罵他們瞎,還把他們趕了出去。
他們說要去起訴,大師父叉著腰咆哮著,快去起訴,立即起訴,趕起訴我這個老頭子。
最後,對方也沒有起訴,卻永遠記得師父護的樣子。
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任何結果,師父永遠都護著。
「爸!」裴東梁聲音驀地拔高。
他眼神里著難以置信,指著夏念安:「爸,你是鬼迷了心竅了嗎?為了這麼個攪事,你讓我滾出去?」
「到底是誰鬼迷心竅?」裴老聽到鬼迷心竅四個字,火氣蹭蹭的,額角的青筋都開始暴跳了。
裴東梁不敢再刺激裴老,狠狠地瞪向裴晉廷:「你就找個這樣的東西來氣我?啊?」
裴晉廷淡聲:「哪怕是罪犯,判刑前也有申辯的機會。你單憑夏慕晴一句假的就偏聽偏信,你腦子呢?」
「你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裴東梁覺肺都在膛炸裂開了。
這個孽子,氣死他了,真是氣死他了!
夏念安的手一直被裴晉廷牽著,覺到裴晉廷握的手有些,回握住他的手。
發現了,裴晉廷每一次與裴東梁起爭執,哪怕表面看上去再淡定,他心裡也是難的,因為,他渾都會下意識地變僵。
往前半步,開口說道:「這丹丸,是真的!」
剛才裴東梁一直在各種主導話題,沒辦法開口,現在裴東梁停下來了,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啊?你是醫生還是慕晴是醫生?你一個鄉下泥長大的,你懂什麼?」裴東梁一想到因為這個人把他們三代人的關係攪得犬不寧,他更加生氣了,火氣蹭蹭的,完全不住。
「夏慕晴只是衡城醫科大學一個沒有畢業的學生,的話,並不代表權威。我相信偌大的京都,會有這方面的權威。這種貴重的丹丸,還是請權威的人士進行鑒定比較好。」夏念安不卑不地說道。
看一眼夏念安,裴老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丹丸是真的。雖然不知道通過何種途徑得到的?
想到什麼,他立即對夏慕晴說道:「剛剛宴城說,你送給我的也是清心丹?」
「是……是的,爺爺。」夏慕晴莫名有點心虛。
好想把丹丸藏起來。
因為一拿出來,普通人都能比對得出來。
剛才之所以黑夏念安,一則是不願意讓夏念安一頭,二來,也是想著現場沒有人懂這方面的東西。
裴老朝夏慕晴出手。
夏慕晴就有點尷尬了,不好不給。
接過丹丸,裴老聞了一下,覺氣味完全一樣,他彷彿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恰好,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扶著一個老爺子走過來。
年輕人客氣地與裴老打招呼:「裴爺爺好,這是我蔣家的私人醫生,他從醫五十年,雖然醫比不得杏林國手秦永大師,但也有幸見過丹丸,他可以做個鑒定。」
他正是京都第三世家蔣家的準繼承人蔣宇修。
他父親和姑姑帶著爺爺去衡城治病,回來以後,父親就說要給他介紹對象。他當然是不願意的,他如今正在逐步接手蔣氏的事務,忙得很。
他一心以裴晉廷為標桿,想要在商業上追趕裴晉廷的腳步,沒想過談。
父親說這孩子很特別,是秦永大師的關門弟子,一手銀針出神化,分分鐘把他爺爺從鬼門關拉回來。
最重要的一點,小小年紀心智淡定從容,不卑不,救人以後毫不居功,也不貪財,姑姑送給價值連城的手鐲,也不收。
聽到小小年紀能將爺爺從鬼門關救回來,蔣宇修來了興緻。他好奇地問父親,小小年紀是有多小?
他覺得,醫這種技的東西,哪怕天賦再好,也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
但凡醫好的,無一不是四十歲以上,父親說的小小年紀,該不會三十多歲了吧?
父親竟然要給二十多歲的他介紹一個大老婆,這就有意思了。
父親拿照片給看,還神兮兮地告訴他,照片還是拍來的呢。
他一眼就看到了照片里的夏念安。
那雙眼睛,專註而有神。
看一眼他就心跳加快了。
他腦海里當時閃過四個字:一見鍾!
他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他覺得所有的都需要日積月累的培養。
但是偏偏,他對夏念安一見鍾了,他被那雙專註的眸子吸引到不可自拔。
他覺周的細胞都為跳,周的汗都因為心而豎起來。
但是後來,他看到了衡城的新聞。
夏念安了裴晉廷的新婚妻子。
網路上大家都在罵夏念安,罵烏想要變凰,罵不知天高地厚,罵鄉下土包子……
他看著那些留言心裡很氣憤,一群無知的人,屁也不懂,他們認識夏念安嗎?憑什麼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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