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清、紀曉嵐對視一眼，連忙追上去。

賀蘭敏、賀蘭玨的脣角噙著若有若無的輕笑，優雅地進膳。

心頭大石總算落地了。

薄慕傾疾步奔出客棧，找了一家小酒館，坐下喝酒。紀曉嵐、賀蘭清找了兩條街，終於找到，連忙了幾碟小菜，陪喝酒。

“無姑娘，你想喝酒，我們陪你喝。”紀曉嵐把一壺酒遞給。

“對！今夜不醉不歸！”賀蘭清豪爽道，起酒壺就往裡灌。

往裡灌酒，忽而笑起來，璀璨流，“我告訴你們，我纔不在乎……他滾走了，我樂得輕鬆自在……”

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說道：“對對對，不在乎，輕鬆自在……來，喝了！”

薄慕傾不停地喝，不停地灌，夥計連續不斷地送來酒水。

雖然他們也喝，但很節制，因爲他們必須保持清醒，保護，不讓做傻事。

“我知道你們沒喝多……”打了一個酒嗝，纖長的素指指著他們，“沒關係，我一個人喝……”

“你們知道嗎？昨夜他跟我說，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相皎潔……”咕嚕咕嚕地把酒水灌進咽，酒水傾灑在裳上，都溼了，“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你們肯定不知道……”

指著他們，嘻嘻地笑起來，天真無邪的模樣，強忍著痛楚，格外的令人心酸。

從來，冷酷霸氣，卻是面冷心熱，一向冷靜得可怕。

現在，爲了一個負心離去的賤男，借酒消愁，變這副模樣。

他們怎能不心痛！

紀曉嵐悶悶地喝了一口，將酒壺狠狠地摔了，厲聲道：“那雲孤鶴真不是個東西！下次遇見他，我必定將碎萬段！”

夥計想走過來，卻又不太敢。

這三個人好像都不是好惹的人。

賀蘭清右手一揚，一隻銀錠子飛向夥計。夥計立馬接住，喜滋滋地走了，管你摔多酒壺。

“對！下次遇見那個賤男，必定將他筋皮，煎炸蒸煮，再燒灰燼！”賀蘭清氣鼓鼓地說道，目凌厲如刀。

“你們可有喜歡的姑娘？沒有吧……肯定沒有！”薄慕傾帶著狐貍面的臉浮現燦爛的微笑，音容，“他說，若他再次背叛我、離開我，我就把他的心挖出來。”

“那就把他的心挖出來！”紀曉嵐玉般的玉籠罩著森厲的戾氣。

“不行……不行！”出食指，不停地搖晃，又打了個酒嗝，閉了閉眼，“你以爲我不想去找他嗎？不想去挖出他的心嗎？不想去把他捉回來嗎？我不能去……因爲，我不會跟任何人搶一個男人！也不屑做那種事……”

賀蘭清看向紀曉嵐，兩人瞬間明白了，原來太過驕傲，自尊太強。

其實，還有三分清醒。

也想過，或許是月輕煙再度施法控制了夜殺，他不由己才說出那恩斷絕的話，離而去。

應該相信他的心，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捨棄自己。

然而，寧願心痛得快死掉了，也不願從另一個人手裡把他搶回來。

因爲，怕輸。

害怕去搶的時候，真相是，他真的、真的、真的背叛了。

這是不是很怪？是不是他不夠深？是不是很矯？是不是很涼薄？

現在，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倘若他當真被月輕煙施法控制，終有一日，他會回來。

倘若他當真捨棄了，就當他死了，還是，再也不會心。

……

直至小酒館打烊了，他們才跌跌撞撞地出來。

薄慕傾一直往前走，小鎮很小，一邊走一邊灌酒，就走到了郊外。

看見摔在草地上，紀曉嵐、賀蘭清連忙過去，把扶起來坐好，搶了手裡的酒壺。

“我是不是很沒用……是不是涼薄冷酷……是不是很矯？我對不起他，是不是？”

喋喋不休地說著，啞聲浸了悲痛與悽傷。

淚珠簌簌而落，滴在狐貍面上。

見這般痛楚，紀曉嵐、賀蘭清的心裡萬般難。

“你們告訴我，是不是？”薄慕傾啞聲道，哭得稀里嘩啦，趴在紀曉嵐的肩頭嚎啕大哭。

“不是的。”賀蘭清心疼地攬著，“你不要胡思想。”

“不如你睡會兒，好不好？”紀曉嵐溫地勸。

這話好似魔咒，真的往後倒，淚水模糊的雙目慢慢闔上。

而臉上那張狐貍面，鬆了一些。

紀曉嵐、賀蘭清長長地嘆氣，呆呆地坐了半晌，纔想著把帶回客棧。

夜裡風涼，在這裡過夜會著涼的。

紀曉嵐用袂輕手輕腳地拭臉上殘留的淚水，狐貍面上的淚痕也了。接著，他們二人合力把架起來。這時，本來就鬆垮的狐貍面掉下來。

他們睜大雙目，不約而同地看向。

兩張，慢慢地張大，變圓形，一顆鴕鳥蛋塞進去，妥妥的。

而他們的神，震驚，不敢置信，難以相信……

此時的心，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

名滿天下、實力逆天的無姑娘，竟然……就是國師府四小姐薄慕傾！

四隻手臂不約而同地了，砰的一聲，薄慕傾華麗麗地往後倒去。

他們劇烈地氣，覺快呼吸不過來了。

這種震驚的覺，比見了鬼、見了怪還可怕。

心平復了半晌，賀蘭清、紀曉嵐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靜靜地凝視。

薄慕傾睡得很沉，清雪灩的小臉盛滿了清般的月華清輝，如清雪砌，似梨花綻放，細膩脆弱如瓷，一即碎。的薄脣如梨花纖薄的花瓣，閃著純潔而人的雪。

他們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聽見聲響，他們看向對方，尷尬地臉紅了，別開臉，不敢再看。

細細想來，薄慕傾化名無去逍遙閣，外出歷練，也是有跡可循。

只是，他們枝大葉，沒有仔細觀察、深探究罷了。

雖然無的眼眸是黑的，不過偶爾會閃現紅芒。

雖然無穿著不同系的裳，但形如出一轍。

無沒有修爲，此次外出歷練才發出可怕的修爲，十階以上，與薄慕傾的十階實力吻合。

而且，無的外冷熱，冷靜霸氣，薄慕傾不也是這樣嗎？

可笑他們分別跟這兩個不同的份那麼好，卻沒有發現這些相似之，沒有深探索，錯過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