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颳來,白飄飛,噗噗作響。只用帶鬆鬆綁著的墨發張狂地飛舞,狂似的心。
薄慕傾的明眸痠痛難忍,紅了,鮮豔的紅。
夜殺,這是爲什麼?
夜殺,你對得起我!
月輕煙轉過,看見,似是驚了一下。爾後,嫋嫋婷婷地走過去,風姿綽約。
在男人的眼裡,月輕煙自然是一個大人,標準的瓜子臉,吹彈可破的雪白,水汪汪的杏眸,纖細妖嬈的段,不過,則矣,卻失之於獨有的特。
走到薄慕傾面前,一笑,甜得發膩,“你看見了也好,省得他還要回去跟你說清楚。”
薄慕傾冰冷地盯著,若非極力剋制著,早已將夜殺揪出來,當面說清楚。
“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男人呀,江山人都想要。”月輕煙嫵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你也別怪他,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擋煉協會副會長的。”
“他出來!”薄慕傾一字字道,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齒。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有自知之明。”月輕煙的杏眸輕蔑地瞟著,“你只是無名小卒,份地位都沒有,能給他什麼?我就不一樣了。跟我在一起,他是人敬仰的副會長。”
“他出來!”薄慕傾的怒火燒到頭頂,瀕臨發的邊緣。
“也罷,就讓他親口跟你說清楚。不過,我勸你,還是想開點好。好聚好散。”
月輕煙走過去,挽著夜殺的手臂走過來,溫淺笑,好不恩。
薄慕傾看見,夜殺面無表,目好似落在自己臉上,卻沒有半分溫度。
愧疚,悔意,統統都沒有!
只有,冷酷,絕!
盛怒之下,心裡驚濤駭浪,哪裡看得見他的瞳仁與往常不一樣,都不一下。
揪住他的襟,嘶啞地質問:“心甘願,是不是?”
夜殺冰寒的目越過,向虛無的地方。
“默認,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
月輕煙冷冷地嗤笑,“你已經知道答案,還不放手?”
薄慕傾仍然揪著他的襟,怒目而視,恨不得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得無可救藥!
月輕煙心裡忐忑,連忙推開,杏眸冷酷地瞇起,“已經問清楚了,還不滾?”
薄慕傾後退兩步,心尖銳地痛起來。
緩緩轉,萬念俱灰的眼風緩緩掃過那張清澈的臉龐。
夜殺,你不要後悔!
明眸微瞇,斜飛而起,哀痛,絕……
月輕煙拉著夜殺回去,懸得高高的心終於落回原。
鹹溼的海風吹來,狐貍面上的淚水漸漸風乾。
原本,薄慕傾不想流淚,不想爲一個不值得的負心人流淚,可還是忍不住。
以爲最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卻背叛了。
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最愚蠢的大傻瓜。
烏髮飄飛,行走一般,明眸冷寂空。
心已灰。
不知走了多久,好像看見兩個人,不定地對自己說話,還拉著自己。
賀蘭清、紀曉嵐見這樣,又問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急都急死了,只能把帶回客棧。
一樓大堂,薄慕傾了幾壇酒,一碗接一碗地灌下去。
“無姑娘,別喝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們說。”賀蘭清按住的手,不讓喝。
“再廢話,就殺了你!”出手,舉起酒罈就灌下去,把自己澆得全都是酒水。
“就讓喝吧,喝醉了也好。”紀曉嵐心疼地看著,“心裡一定很苦,不然像這麼冷靜的人怎麼會借酒消愁?”
“那個雲孤鶴呢?”賀蘭清著下道。
“肯定跟那隻鶴有關。人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喜歡的男子移別。”紀曉嵐煞有介事地總結道。
“你意思是,那隻鶴移別了?”賀蘭清咋舌,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你在客棧看見那隻鶴了嗎?必定是飛了。”紀曉嵐痛恨道,“見到他一次,我就揍他一次!”
“對!他把無姑娘傷這樣,我們定要把他揍麪餅!”賀蘭清怒哼一聲,義憤填膺。
喝著喝著,薄慕傾醉倒了,不省人事。
……
幽冥村是一個村莊,不過荒無人煙,只有幾個留守的老人在這裡過日子。
幾百年前,幽冥村是一個人丁興旺的村子,百姓靠打魚爲生。自從這片海域的海水變赤紅,各種魚都死了,百姓也都搬走了,這村子也就荒廢了。
海水怎麼會變赤紅呢?
據流傳下來的傳說得知,幾百年前,六個神之族在這附近大戰,死傷無數,首掉這片海域,水染紅了海水,就變赤紅,歷經幾百年都沒有變回原來的湛藍。
老人說,這片海域之所以變不回原來的湛藍,是上蒼要紀念數年前的六族大戰,要警醒世人,一殺念便是生靈塗炭。
如此,這海幽冥的名字由此得來。
各個國家、勢力的人馬駐紮在這裡,寧靜死寂的幽冥村頓時喧鬧起來。
不過,幽冥村並不是寶現世的地方,而是在幽冥島。
從幽冥村乘船過去,要半日的水路才能到幽冥島。
這日,他們在村子裡天過夜。
落日熔金,西天雲海如火如荼,晚霞如天火燃燒。
餘暉流灑,赤紅的海水流著金紅的霞,好似天地混沌之初的腥與燦爛。
薄慕傾站在巖石上,墨發飛揚,白飄飛,小小的子好似隨時會被海風捲走。
紀曉嵐、賀蘭清站在後面不遠,守著,防止做傻事。
雖然,他們知道,不同於一般的子,不會做傻事。
那日酩酊大醉,甦醒後就好了,只是不會再笑,沉默寡言,比以前更冷了。
傷,只能用時間慢慢來癒合。
他們正想回去,這時,那邊走來幾個人,是煉協會的人。
爲首的正是月輕煙,以及那隻可惡的鶴。
紀曉嵐、賀蘭清恨得咬牙切齒,卻擔心薄慕傾的緒再次被刺激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月輕煙拉著雲孤鶴站在不遠的一塊大巖石上,挽著他的手臂,小鳥依人。
他臂攬著的纖腰,朝那邊瞟去一眼,得意地挑眉,脣角噙著冷厲而嫵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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