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濯因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軍營,需要去他的軍營練士兵,便多派了兩個士兵與王路一起護送容綰去,等接了寶兒回來軍營,再送回去潼關城。
王路拜託的那戶農家距離軍營有一小段路程,路上有許多廢棄的矮屋院,這是以前的村民住的地方,軍營有時候會換地方,有時候則會有新的軍隊駐紮,村民就會轉移到別去,但又不會離的太遠,因爲若是軍營撤離了,那麼他們還有機會搬回來住。
快步行去,約莫大半個時辰,纔到了村莊。
“你這個死丫頭,天天這麼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啊?”婦人嚷嚷著,被這眼前這瘦不拉幾的小丫頭每天吵得不甚其煩,忍不住便推了兩下。
“嗚嗚…別打我…別打我…姐姐…容綰姐姐…你在哪…我…我我…要容綰姐姐…”
容綰約約聽到有娃娃在哭,但那‘容綰’二字即便是老遠,也分得清楚。
容綰面一沉,便跑了過去,院子裡婦人正指著寶兒的鼻子罵罵咧咧,寶兒躲在角落裡大哭。
王路跑的不慢,這會兒也已經跑了過來,見狀就喝道,“我讓你照顧寶兒,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嗎?還起手來了!”
寶兒和婦人同時看向了大門口。
寶兒嗚嗚哇哇的大哭了起來,與此同時就起跑過去,一把撲到了容綰懷裡,姐姐姐姐的個不停。
婦人被吼得懵了,寶兒洶涌的哭聲讓回過神來,連忙委屈道,“哎喲,我這委屈的,我哪裡沒有好好照顧,是每天太吵了,吵得我頭都痛了才忍不住說兩句,我們對自家孩子比這還狠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都是人,哪裡還會細聲細語的去說呢?口氣重了,您就誤會了。”
婦人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澄清的話,王路不耐煩,但看到寶兒上沒有什麼傷,就是好似被嚇得夠嗆,便說道,“行行行,你去忙你的去,我們有事再你。”
容綰把寶兒上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發現上沒有傷,估著婦人說的不假,便也沒有去追究婦人。
哄了寶兒好半天,纔不哭,不過哭也是因爲止不住思念,倒不是不聽話,“姐姐你不可以再丟下我了。”
容綰聞言心裡似被什麼揪了一下的疼,“寶兒放心,姐姐不會的。”
“姐姐我不要和你分開。”寶兒對容綰的,跟親人沒什麼區別,這世上也再沒有什麼親人,只有容綰這麼個親如親人的姐姐。
接到了寶兒,自然是馬上就走,不過容綰還得回去軍營跟孤濯說一聲不是?至於鄭宅就不用回去了,反正上該帶的都帶了,就是那些診金和金子。
婦人一聽說寶兒要走,別提有多高興了,甚至將自己家的菜什麼的要送給容綰一行人,被一行人給拒絕了。
鄭冬靈有意用寶兒威脅容綰的私心,自然是不會跟外人說,所以王路是不知道有這一層的,所以容綰說要帶走寶兒,他也沒啥意見,看見這一大一小兩姑娘見面比親人還親,他也不會去懷疑什麼,還以爲這是無意中失散的姐妹來著。
一行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容綰和寶兒一路說說笑笑,王路一行人也不上話,跟在後頭埋頭走。
忽的,容綰頓住步子,拉著寶兒後退了幾步,險些撞到王路,他皺眉定睛一看,眼前不知何時多了幾個人,
爲首的時候個四十來歲皮黝黑的乾瘦男子,還有五六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
“什麼人擋路?”王路喝道。
“老紀!”容綰已經在同一時刻說了出來,這幾個人差點兒要了的命,就是化了灰也認得。
隨後,容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這段時間就是你們在跟著我?”
“呵呵。”老紀笑了起來,“不錯,老子來找報仇!”
“老紀!”另一個小夥子說道,“跟他們說廢話!我們上!”
王路暗道不妙,大道,“姑娘快走,回去人來。”
這裡距離村莊和軍營差不多遠,容綰自然是回去軍營了,拉著寶兒的手跑了,這樣的況,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留下來不走是傻子纔會乾的事。
大路太打眼,而靠王路三個士兵想擋住他們那些人顯然是不可能,容綰便往那些廢棄的村莊裡跑去,以房子打掩護。
“臭娘們,給我出來!”
果然,容綰剛跑進廢棄的村莊,後面就追上來了,也沒功夫擔心王路他們怎麼樣了,只能祈求老天不要讓連累了那三個士兵纔好,只要他們沒有死,拼了命也會將他們救回來。
好在這座廢棄的小村莊,建造的屋子很集,給了和寶兒躲藏的地方。
容綰拉著寶兒在巷子裡穿梭,以最快的速度跑去軍營。
就在這時候,好似做夢一般的,從天而降下來四個黑人,這些人黑蒙面,腰間配有長劍,他們袖口皆繡了不知名的圖案,這些人就是之前刺殺孤濯以及乙弗軒的那幫人!沒想到如今竟盯上了,不過也是夠倒黴的,今日這兩撥人竟湊到了一起來找!
“臭娘們,可算找到你了。”與此同時後邊老紀一幫人中三個從幾個小巷子衝進了這裡。
見到前面黑人,他們面一變,“你們是跟我們搶人的?”
黑人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不由分手拔劍便衝了過來。
“孃的,敢跟我們搶人!不想活了!”年輕人怒罵了一句,便和另兩人衝了過來。
容綰見狀,拉著寶兒便閃進了手邊的一個巷子裡,寶兒被嚇壞了,但卻是不吵不鬧的跟著跑,知道這會兒能做的就只有這個。
後邊那三個年輕人喚了幾句,便沒有了聲音,容綰有十分把握料想他們已經死於黑人劍下。
容綰眸子一暗,拉著寶兒便推開一屋子躲了進去。
屋子裡很暗,四周都靜悄悄的,此時此刻只覺得,這大白天竟是比晚上還要恐怖,因不知道下一刻還有沒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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