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市長家裏出來，李穆和蘇蕙都上了車。蘇蕙就問：“王市長的屋子怎麽那麽空啊，那麽豪華的大廳，配一套小小的紅木沙發，看著真不協調，王市長這麽看重你，你也不給王市長弄一套好點的家。”

問題是那套家就是李穆弄來的啊！“你懂什麽，那是黃花梨家，貴著呢！”李穆說，“是那個畫案就要好幾十萬！”要是普通家的話，50萬可以弄一套很氣派很豪華的了，可在古董界，100萬屁都不算！

“黃花梨？原來那就是傳說中很貴的黃花梨啊，也不怎麽漂亮啊。都不知道那種木頭的椅子有什麽好坐的，本就沒有皮沙發舒服，就算是布藝沙發，也比木椅子強啊。現在天氣這麽冷，王市長都不給沙發加個坐墊。”蘇蕙說，“我剛才坐了幾分鍾就屁痛，又要端坐著不能，真是辛苦死了。你怎麽不給王市長送坐墊啊？”

那是因為你自己屁沒！李穆心裏說，好像艾莉和索菲亞，還有安琪這種屁有的，別說坐幾分鍾，坐幾個鍾頭都沒問題。“我給王市長送過坐墊啊，王市長自己不要的。”李穆說，還是綢的坐墊呢，意大利一家什麽著名奢侈品製造公司出的，一個坐墊7000多塊，比別人的沙發還貴。李穆自己用的沙發，隻不過是三萬多塊錢的磨砂牛皮而已。

“王市長那房子好空，都不像是經常有人住的地方，一點人氣都沒有。”蘇蕙又說。

“王市長工作忙嘛，他老婆孩子不住在這邊。”李穆給解說，“王市長在市政府後麵還有一間宿舍，這邊一般隻有周末才住。”

王市長的那個別墅，不算花園都有400多平米，基本上是一文不值——地皮當然是不用錢的，建造也是地產商們進貢的，裝修家電家也都是別人送的。真是太可惜了，那個別墅不惜工不惜料，用的都是最好的家電家，是裝修就用了兩百多萬。以後要是王市長高升了，自然不會再住這裏，要是倒黴了，那就更加不會住這兒，所以使用率肯定是超低無比。

李穆不願意多談王市長的事，於是把話題岔開：“蘇記者，你和那個曹磊……現在究竟算是什麽關係呢？”李穆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問。社會上麵的傳言也有很多，有的說蘇蕙是曹磊的婦，有的甚至還傳蘇蕙把曹磊和曹國華兩父子一鍋端了，上半夜陪父親，下半夜陪兒子什麽的。但又有傳言說蘇蕙釣魚功夫了得，本沒讓曹磊得手。還有人傳說蘇蕙是拉拉，隻喜歡人不喜歡男人。

“我？”蘇蕙歎了一口氣說，“我們的關係……怎麽說呢？怎麽說都說不清楚。”

然後李穆就聽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嘮嘮叨叨，到了學生公寓，李穆才聽到蘇蕙畢業之後一個月的經曆，計有逛街5次、吃飯15次，下雨3次，打的兩次，和同學說話23次，和曹磊見麵一次。然後這中間狂喜50多次，失落30多次，淡淡的微笑60多次，苦的笑100多次。要是真的聽蘇蕙嘮叨完，記下來就是幾千萬字的長篇了。

要是總結一下的話，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了：蘇蕙著曹磊

對於這一次分手，蘇蕙用的詞是：“在漂泊時我們注意的是別人的優點，在安定時我們注意的是別人的缺點。進了電視臺之後，和天佑相的時間多了起來，我覺得我和他的緣分耗盡了……忽然間，他那些壞習慣，不剪鼻，鞋子兩天都不換，都讓我無法忍，所以我就離開了他。”這不是利用完人家進了電視臺就把人家甩了是什麽？

“我想知道曹磊的事。”李穆提醒說，“其他人其他事，簡單提一下就可以了……”

“這事不從頭說怎麽說的清楚！”蘇蕙打斷李穆說，“職之後的第一個月，還是試用期，我的工資隻有1200塊錢，房租就要800塊，來回通費也要300，隻剩下100塊吃飯錢，我隻好每天心酸地到去蹭飯……”

“好了好了，下次再說吧。”李穆放棄了。弄清楚曹磊和蘇蕙的關係其實也不是很重要，蘇蕙這樣的叛將，本來就不會得到什麽信任——既然能背叛一次，當然也能背叛第二次。王市長楊局長李穆都會預防著會再次改換門庭的。

學生公寓的生意很好，上上下下都住滿了人，一間多餘的房間都沒有。甚至還有人炒賣學生公寓房間的租住權呢——有些人申請到了房間，自己不住，加上1、200塊轉租給別的學生。雖然經過大力打擊，可是這門生意還是屢不絕。不要說現在沒空位置，就連下一個學期都幾乎全都預訂出去了。李穆沒辦法，隻好把5樓紫羅蘭的一間包房給蘇蕙住。

“你先住著吧，等上麵有了空房我再給你想辦法。”李穆說，“你的服什麽的，我人去你家裏拿吧，或者買新的算了。”

“太小了！”蘇蕙說，“我原來的房子已經夠小了，你這比我的房間還小！”這間包房隻有20平米左右，還包括一個洗手間。“你不是在樓頂一個人住一層嗎？就讓我住這種房間？我還不如去住賓館呢。我不管，我要住你那裏！”

“樓頂不是我一個人住啊，還有艾莉呢。”李穆說。其實不止艾莉，還有索菲亞。不過索菲亞現在多數住在冬玩廠那兒主持綠寶餐廳的運營，很回來睡覺。

“你那朋友這麽不懂事啊，”蘇蕙說

其實李穆在上高中的時候，也是很花心的。

“那怎麽同！”蘇蕙反駁他說，“要是我和曹磊，要是我和曹磊在一起了，那是……那就是真，和你這種人是不同的。”

什麽做和我這種人不同啊，難道我有錢就隻能由假啊。“那你怎麽知道我和艾莉不是真啊！”李穆問。

“是外國人。”蘇蕙這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國多數不是真’就好像‘黑人下麵比較長但腦子比較笨’，‘白人皮不好’，‘三哥味道很臭’一樣，屬於大家都這麽覺得但是一說出來就是政治不正確的。

“一見鍾？你？”蘇蕙很藐視的看著李穆

了傷和拿什麽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吧？李穆實在是弄不懂蘇蕙的邏輯。“反正你跟我拿什麽了就對了。”李穆說，“以後你打算怎麽辦呢？”

“我還能怎麽辦啊！”蘇蕙看著李穆的兜說，“我都把曹國華的犯罪證據給你了，難道還能反悔不？曹國華肯定會不惜代價把我做掉，曹磊也肯定會和我翻臉。從今天以後，我就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