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萬塊？”李穆很是失。話說他家也不了，蘇蕙居然隻出一萬塊就想打他一頓？就不怕李穆邊有保鏢咩？他總以為把一個大老板打一頓這麽危險的事，怎麽也得幾萬塊吧？他記得那個誰打方肘子，可是出了10萬塊的啊。

“一萬塊不了啊。”趙明新解釋說，“李哥，省城這兒的公價，砍人一隻手不過3萬塊，砍一隻腳是5萬塊。是打人不刀子一萬塊已經算是很高的價格了，一般打人一頓才4，5千塊的。”

“小新哥你out了啊，”阿前說，“現在砍手砍腳哪裏收得到這麽多錢啊，砍左手是一萬，右手是一萬五，砍腳是兩萬，打人一頓幾百塊就有人幹。”

“靠！現在這麽便宜了？那還怎麽混啊？”趙明新嚇了一跳，“左右手還分開價了？”

“是啊，誰現在幹這個的人太多了呢。互相價，結果就這麽低了。”阿前說，“以前是練過的才敢接這種活，現在是個混混就敢手……小新哥你別這麽看著我，我肯定不會幹這種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量你也不敢做那種事，要不然我非告訴你爸不可。阿前，你說誰都敢接活，那要是出了事怎麽辦？”趙明新問，“不是練過的，萬一造脈出，那不就糟糕了嗎？真出了人命案子，誰保得住啊？”

“保什麽啊，那些做大哥的早就不保人了。要是出了事，你自己直接買張火車票就跑了。”阿前說，“沒抓到算你運氣好，被抓到了也絕對不許供別人出來。”

“靠！這還有江湖道義嗎？”趙明新說。

李穆對江湖道義什麽的不興趣，他更想知道蘇蕙的事。“蘇蕙是怎麽和你說的？”李穆問，“是你們就打我一個呢？還是連著別人？有沒有說為什麽要打我？”

“蘇記者就是給了權哥一萬塊錢他打你一頓，其他什麽都沒說。”阿前說，“就是說要打得你一個月都起不了床。權哥本來是打算敲掉你幾顆牙的。”

“那你們怎麽什麽武都不準備啊？”李穆有些奇怪。去打人就算不帶幾把砍刀，至也要帶些棒吧？哪裏有這麽兩手空空就走過來的？總不他們以為自己可以空手把別人的牙齒敲掉？

“哎，別提了。”阿前說，“我們本來是帶了ASP甩，就是警，殺破狼真子彈用的很有型那種，平時隻有一個柄，要用的時候刷的一下甩出來，帥死了。這些警都是權哥買了分給我們的，以前也沒怎麽玩過。今天我們在樓下左等你不出來，右等你也不出來，大家無聊就開始玩警，第一次甩出來的時候倒是很順利，回去的時候可麻煩了，四支都不回去。權哥打電話問賣警的，才知道第一次用的時候不能甩太大力，還要用鉛筆塗一塗連接口……他教我們找一塊堅實一點的地麵，使勁往地上捅。結果回去兩，還有兩壞掉了。”

“那不是還有兩嗎？也沒見你們拿出來啊。”李穆說。

“回去那兩，再也甩不出來了。”阿前說，“氣得權哥大罵那人是商，淘寶就是靠不住啊！張刀子說他去弄一些別的武回來，權哥說算了，我們四個人，空手也能收拾李哥你了。當然他這是胡說八道，李哥你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

我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兒園！李穆心裏忍不住吐糟，“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那個什麽權哥都在哪裏活？真名什麽？住在哪裏？”

“權哥真名我不太清楚，一直就權哥權哥的……”阿前說，“他的住址我倒是知道，人民路156號901房，我去過一次，他媽的9樓沒電梯，爬死我了，都不知道權哥怎麽想的，買這樣的樓……一般權哥在城南市場那邊收保護費，偶爾也幫人接活，蘇記者有一次去城南市場調查菜販子壟斷菜價的事，認識了權哥，因為權哥沒背景，所以蘇記者找了他很多次。”

“你以前不是在城北那邊賣假冒偉哥的嗎？怎麽跟了這個權哥？”趙明新問。

“我得罪了一個白虎幫的大哥，在那邊混不下去了。”阿前說，“那家夥不講道理，要我每星期給他2000塊錢做保護費，我自己都賺不了這麽多，哪裏的上。所以我就頂了他兩句，沒想到那人小心眼……我隻好跑到城南去了。”

李穆也不管阿前發牢，打了王平的電話，把那個權哥的資料告訴了他。

“這人得罪太子爺了？”王平三更半夜的被起來，卻是一句怨言都沒有，“我這就去人。太子爺是想走公安那邊呢，還是走私下的渠道？”

“當然是私下找他。”李穆說。要是找警察去的話，李穆自己人就可以了，何必找王平呢。“不要打草驚蛇，先監視他一段時間，不要被他發現，能不能做到啊？”

李穆不想讓蘇蕙知道自己在惦記著。至於曹磊，李穆倒是不怎麽害怕，他接采訪的視頻李穆還珍藏著呢。那個視頻被曝，蘇蕙一個市電視臺的記者，最多是被撤職。曹磊家大業大的不可能冒著前途盡毀的風險來搞李穆，就算他自己頭腦發熱，他家裏也會阻止他的。

“這樣的話，我給太子爺找一個靠譜的私家偵探吧，以前是做偵察兵的。”王平說，“一個月要5萬塊錢外加報銷所有費用。便宜的也有，不過我怕壞了太子爺的事啊。”

“5萬塊啊？”李穆想了想說，“好吧，沒問題。”

等到十天半月之後，蘇蕙自己放鬆警惕了，李穆再去報複。到時候怎麽辦好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找人把蘇蕙打一頓？那也太便宜了。采用李穆說給楊局長的辦法，設個套讓蘇蕙踩進去讓被電視臺撤職？然後再找人把打一頓？那也太迂回了。算了，到時候再想吧，李穆決心要想一個好主意來設計蘇蕙，一定要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不知道是李穆下的手！

等李穆審完了阿前找完了王平，警察才姍姍來遲。帶隊的是侯隊長，4、5輛警車一字排開，開著警燈警笛呼嘯而來。到了學生公寓，侯隊長一馬當先，威風凜凜的衝了進去，抓住李穆的手問：“李老板你沒事吧？歹徒呢？”

“沒事。”李穆說，“那些歹徒已經跑了。”實際上阿前還呆在值班室裏麵。

“已經跑了？那就好……我的意思是說你沒事就好。”侯隊長鬆了一口氣，“是搶劫還是尋仇啊？有沒有認出隨便嫌疑人？嫌疑人有沒有什麽特征？”

“不知道。”李穆搖頭說，“那些人都穿著黑黑，還戴著頭套，高都在一米六一米七左右，沒有什麽特征。他們一來就打我，什麽都沒有說。後來我的保安出來救我，他們就跑了。”

“還好，”侯隊長看了看李穆的臉和手，“似乎沒有傷，不過李老板你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了什麽暗傷怎麽辦？”

“這個就不用了吧。”李穆說。他自己非常清楚，那四個人連角都沒到。

“要的，一定要的。”侯隊長說，“很多傷外麵是看不出來的啊！”

“好吧，等天亮了我自己去。”李穆說。

“還是我送你去吧。”侯隊長不由分說把李穆拉上了警車。

警車裏隻有侯隊長和李穆兩個，空空的，侯隊長啟了車子，走了好一會兒，才說：“李老板，這事有蹊蹺啊！”

“蹊蹺？”李穆問。

“是啊。”侯隊長說，“要是搶劫的話，哪裏會什麽都不說就手呢？要說是尋仇吧，沒理由隨便打兩下就跑啊。”他看了看李穆的臉說，“我們省城這裏尋仇，就算別的地方不打，臉是一定要打的，最輕也要打得鼻青臉腫，重一點的還要打出些傷來。要不然誰知道你被人打了，對吧？”

“也不一定啊，”李穆說，“也許那幾個是新手呢，看見保安來了就跑了。”

“這也有可能。”侯隊長說，“李老板以前得罪過人嗎？我的意思是……除了這一次以外，以前得罪過人嗎？”

“做生意，多多難免會得罪人的。”李穆模棱兩可地說。

“我懷疑是曹磊找的人。”侯隊長說，“我去打聽過了，這人背景很，不過做事蠻得很，不按規矩來。說不定他就是看麵上討不了好，就私底下找人了，他們這種太子黨，做事都不靠譜，私底下找的人也不靠譜。李老板啊，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和你去醫院，我找人給你開個輕微傷的證明。然後你去報案，我把這事到宣揚一下，曹磊聽到了，氣也應該消了，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這個……”李穆想著要是答應的太快，說不定會被侯隊長懷疑。

“曹磊那家夥，我比你還恨他呢。”侯隊長勸李穆說，“他自己有錢不用收錢沒關係，這樣的人公安係統裏麵雖然，但時不時還是有幾個的。可別人都沒曹磊這麽討厭，曹磊那家夥，自己不收錢，還不讓我們下邊的收錢，這不是來嗎？也不知道上邊的人是怎麽想的，我們不撈，哪裏有錢上供，我們不上供，上邊喝西北風嗎？誰都知道我們公安是最聽話最能幹的，撥款任務重，我們不苦不累，還拚命罰款補財政，為和諧社會做了多大的貢獻啊！不讓我們撈錢，那誰還有積極啊？社會和諧還怎麽穩定啊？有賊了誰去抓啊！殺人了搶劫了誰去偵查啊？下崗工人失地農民上街了誰來把他們趕走啊？”

“這個……”李穆想說抓賊破案不是你們的本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