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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紅年代》 12-12 舔傷的獨狼

為了押送劉子這個重犯,淮江大橋實行了通管制,單向車道封閉,寬闊的路面上只有這支車隊以一百公里的高速疾馳著。

裝甲車駕駛員中彈昏迷了,流了一地,傷者的腳死死踩在油門上,車速越來越高,時不時撞上路中央的水泥隔離墩,出一串火花來,前面警車裡的人意識到發生了況,立刻踩剎車想截停裝甲車,可單薄的越野車又怎麼能抵擋住裝甲車的衝擊,轟隆一聲就被撞到了一邊。

劉子迅速檢查了一下駕駛員的傷,順手扯下一人頭上的反恐頭套,按在傷口上暫時止,忽然一串子彈打過來,將防彈玻璃打出一片裂紋來。

前面五十米的警車裡,兩個特警打開車後門,端著79式衝鋒槍朝著劉子一陣猛,但是手槍子彈威力有限,連防彈玻璃都打不穿,更別說擊穿裝甲了,特警們太張了,二十發的彈匣瞬間就打空了,卻毫見不到效果,正手忙腳的換彈匣呢,就看到裝甲車裡出一支槍管。

劉子左手把住方向盤,右手抄起一支自步槍,出車外扣扳機,打的全是三發短點,子彈準無比的打在警車尾部,將兩盞尾燈擊碎,特警們急忙趴下尋找掩護,誰也不敢抬頭。

「趕快採取措施!」最後一輛車上陣的上長厲聲喝道,但是現場況全了,對講機里吵一片,省廳、總隊、市局的頭頭們都在吵吵嚷嚷用名語下著命令,反而造更大的混,大家都缺乏協同作戰的經驗,遇到突然況全抓瞎了。

關鍵時刻,武警部隊還是顯示了強大的戰鬥力,陳副參謀長命令狙擊手擊裝甲車的胎,戰士打開天窗鑽了出去,果斷開槍,子彈擊中了裝甲車胎,但是似乎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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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防彈胎!」有人嚷道。

戰士們急眼了,抄起傢伙一頓,子彈打在裝甲車上,如同集的雨點敲擊著鐵皮屋頂,陳副參謀長把大檐帽的風帶拉在下頜上,從戰士手裡搶過一把八一杠,鑽出天窗瞄準著裝甲車,同時下令道:「衝上去,超車!」

裝甲車雖然是防彈胎,但是中彈后速度不免降了下來,警車迅速超車,陳副參謀長舉槍瞄準裝甲車的擋風玻璃,正要扣扳機,只見對方車窗里出一把手槍,砰的一聲,自己頭上一涼,警帽竟然被打飛了。

陳副參謀長一驚,立刻回車裡,心有餘悸的腦袋,頭皮火辣辣的疼。

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援軍終於出現,同時在橋頭執行通管制的巡警也急鋪設了攜帶型路障,大家趴在掩蔽後面嚴陣以待。

這輛裝甲車是用押款車改裝而,防彈效果遠遜軍用車輛,經了數百發子彈的后已經不堪重負,風擋玻璃也全碎了,劉子果斷拉了手剎,笨重的裝甲車一個漂移橫在了路上,車尾正對著道路中央的隔離墩,他踹開車後門,一個虎撲躍上了隔離墩。

子彈瓢潑一般打過來,水泥碎屑橫飛,但沒有一發命中目標,劉子作敏捷的超乎想象,竟然直接跳下隔離墩,沖了反向車道上的滾滾車流中。

淮江大橋是連結南北岸的重要通要道,雖然是過年期間,來往城鄉之間的車輛依然很多,眾多司機都目睹了這場足以媲好萊塢大片的追逐槍戰大戲,震驚的心還沒平復,忽然看到有人橫穿道路,竟然來不及閃避,就這樣直直撞了過去。

直升機上的狙擊手一度瞄準了劉子,但是車流滾滾,目標轉瞬即逝,一直沒有機會開槍,眼瞅目標就要消失,從警車裡跳出幾名幹警,高舉著手槍爬上隔離墩追了過去,一名年輕的江北刑警作最快,爬上水泥隔離墩舉槍瞄準劉子的背影大吼一聲:「站住!開槍了!」

話音剛落,槍聲響起,省廳的一名同志雙手平舉手槍連續發,砰砰砰一連幾槍如同豆般清脆,劉子毫沒有停頓,汽車在他旁疾馳而過,刺耳的笛聲響徹大橋,大家眼睜睜的看著已經衝到大橋護欄邊的劉子一個魚躍消失在橋下。

一個司機被槍聲驚得突然踩了剎車,引發了一連串的追尾事故,大橋上慘禍連連,幹警們一邊急救護傷者,一邊衝到護欄邊朝下去,滾滾江水一無際,哪還有劉子影。

「我打中他了!」省廳的同志大聲喊道。

江北市局的刑警掃了一眼路面和護欄邊,本沒有留下跡。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著,仔細搜尋著目標,平時運輸煤炭水泥黃沙的平底船都停航了,茫茫江面上空曠無比,只有一些大塊的浮冰順流而下。

長在一群下屬的簇擁下來到橋邊,朝下面看了看,說:「人在這種水溫中不可能撐過十分鐘,馬上派船來搜索,另外組織人員沿兩岸進行拉網式搜索,死要見,活要見人。」

「是!」幹警們四散而去。

長,請過來看一下。」江北警方的韓站在裝甲車旁喊道。

長走過去一看,裝甲車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但是車裡幾個特警都是皮外傷加腦震,唯有司機前中彈,但是已經急做了包紮止理,看起來況不算很糟糕。

「你想說什麼?」上長咄咄眼神直

「是劉子幫他包紮的。」韓毫不畏懼的和上長對視著。

今天是大年初一,各單位都在放假之中,即便是韓局長親自打電話協調指揮,效率也高不起來,等水上城管局的巡邏船開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工作人員聽說要打撈,紛紛搖頭表示沒這個可能。

水上城管局的主要任務是打撈江面垃圾或者藍藻之類的東西,哪有深水打撈的經驗,大家合計了一下,認為請海軍方面或者海洋局的專業潛水員來打撈最為合適,可是江北是陸城市,等調來潛水員怕是幾天以後的事了,眼下最便捷的辦法就是請在江叉子一帶專業打撈的漁民來。

沿兩岸搜索的幹警們也發來報告,說已經搜索到五公里以外,沒有任何發現。

大家糟糟的討論著,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上長嘆了口氣,走到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任務失敗了,k於逃亡之中。」

對方說了些什麼,上長連連點頭。

……

滾滾江水順流而下,一塊巨大的浮冰在江水中浮沉飄,冰面上有個不起眼的小窟窿,一蘆葦管了出來,水面下的劉子計算著冰塊漂流的速度和行程,向江邊潛游過去,終於在荒草叢生的江灘上登陸了。

忽然,一陣汽車轟鳴聲傳來,劉子急忙趴在半人多高的草叢中,聽引擎聲應該是武警部隊裝備的獵豹越野車,警車就在不遠停下,然後是一陣雜的開關門聲和腳步聲,夾雜著一兩聲兇猛無比的犬吠。

劉子從腰間拔出手槍,退出彈匣一看,嘩嘩往下滴著水,雖說槍械設計標準是泥水中浸泡后仍然可以使用,但關鍵時刻還是小心為妙,他一邊傾聽著遠靜,一邊快速拆解著手槍。

從聲音判斷,有四名戰士牽著警犬在江邊搜索,兩個幹部在岸邊煙聊天,他倆的對話飄進了劉子的耳朵。

「案子鬧得大,聽說總隊副參座親自出馬了。」

「我也聽說了,老陳挨了一槍,帽子都飛了,差點頭。」

「罪犯什麼背景?槍法這麼準。」

「不清楚,好像是退伍軍人吧,哎,這年頭……你懂得。」

劉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爬上來的地方,淤泥上幾個深深的腳印分外醒目,警犬已經越來越近了。

兩手加快了作,迅速將簡單拭后的手槍組裝起來,慢慢的拉槍栓,推彈上膛。

「行了,撤吧,這他媽都八公里以外了,神仙也游不過來。」帶隊幹部丟下煙,招呼了一聲,戰士們立刻收隊撤走,聽到汽車引擎聲漸漸遠去,劉子到後背上一陣劇痛,去,一片鮮紅。

服,撕下一幅布扎住傷口,爬起來慢慢向前走去,找了個避風的角落坐下來,額頭上已經冷汗淋漓。

摟了一些乾草堆在地上,從手槍里退出兩枚子彈,又取出匕首拔出彈頭,一枚彈殼裡的火藥灑在乾草上,另一枚彈殼依舊填回彈膛,扣扳機,槍口出一團火焰,引燃了乾草。

匕首在掉泥沙,放在火上烤了一會,退出彈匣咬在裡,扯下包紮傷口的布條,用微微發紅的刀尖探了傷口。一燒焦的味道傳來,劉子悶哼一聲,額上大滴的汗珠滾落。

刀尖挑出一枚已經變形的64式子彈頭,他將彈頭收起,用將匕首在火焰上烤了一會,一狠心按在傷口上,滋滋拉拉類似韓國鐵板燒的聲音傳來。

子彈取出,止住了,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空中又傳來直升機的轟鳴,劉子將火堆踩滅,靜靜的等了一會兒,直到直升機的聲音遠去,才站起來朝馬路方向慢慢走去,步伐比往常沉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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