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霏、李紈、胡蓉、衛子芊，一張張面孔在眼前浮現，劉子苦笑一聲：「還早，不談這個。」

大家或多或知道方霏失憶的事，既然劉子不願意談這個，也就沒人再提了，貝小帥岔開話題，說起了上次一幫小孩子打架的事。

「卓二哥和我都出面了還是不下去，搞到最後，還是哥那個同學起了作用，一個電話過來，林國斌立馬老實，這年頭誰拳頭大，誰有錢，不一定好使，但是有權那是真好使啊，管你江湖名多年的老大，管家家財多萬，一個縣級幹部就吃的你死死的。」貝小帥慨道。

李建國卻擰起了眉：「孩這小子真不聽話，看來他天生不是念書的材料，我看託人送去當兵算了。」

劉子卻問道：「你說那個小孩什麼傲天，是不是家裏有點背景，前一段時間被抓起來的。」

貝小帥說：「對，就是那個人渣，禍害了人家小孩不說，臨走還用小孩的手機給鄧渺凡打了個電話，故意擾警察的視線，企圖栽贓陷害，要不是鄧渺凡有不在場的證人，免不得要替他背黑鍋，你說這小子怎麼這麼壞？」

劉子冷笑道：「可能是傳吧。」

「幸虧警察也不是那麼好騙的，這幾個人渣已經被抓起來了，肯定要拉到江邊打靶的。」貝小帥說。

孟黑子道：「小貝這你就外行了，那幾個小子家裏都有點能量，也知道輕重，人命案跑不掉，還不如投案自首，至死刑就先免了，然後托關係走門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到底，死的不過是個下崗工人家的兒，要是會鬧的話，能弄點賠償，老實不會鬧的，能權當沒養這個兒吧。」

貝小帥不服氣的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了人還想逍遙法外，還有天理麼？」

「哼哼，我在看守所蹲了這麼久，這裏面的道道清楚著呢，投案自首，死者自疾病原因導致死亡，這兩個因素就能把罪行降低到最輕，然後弄個監外執行，屁事沒有，你還別不信，秦傲天現在已經保外了，說是有什麼神分裂癥，真有意思，神病還能上重點中學。」

貝小帥無語了，大家也紛紛發出讚歎：「真他媽的**！」

酒足飯飽之後，卓二哥請客，眾人前往華清池娛樂會所，北方傳統，來了客人要請洗澡，李建國從國外歸來，這個接風洗塵的程序是免不了的。

濱江大道，霓虹閃爍，流溢彩，原金碧輝煌的址上，建立起了江北圖書城，本來這個項目在周市長調走後一度擱淺，是社會各界紛紛出援助之手才建立起來的，正是華燈初上，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所有的飯店酒吧門前都是門庭若市，圖書城卻早早關門，門庭冷落。

新落的華清池會所中西合璧，別有風，停車場上一片忙碌，卓力按了按喇叭，服務生趕過來搬開路障，將車輛放進了院，大家下了車，門口八個肩披貂裘，穿旗袍的迎賓小姐一起彎腰說道：「歡迎臨。」

一番洗浴后，眾人上樓休息，卻並未看到傳說中的按技師，一問才知道，如今卓二哥已經改邪歸正，不搞歪門邪道了，黃賭毒一概不，只提供正規服務。

「當年也是窮怕了，現在什麼都有了，也就想開了，幹什麼不能賺錢，靠那些不長久，背後還被人脊梁骨，何苦來哉。」卓力這樣說。

來幾個師傅幫大家腳，聊著聊著，疤子老婆來電話查崗，只好先撤，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了，玄子也趕回去了，又過了一會，卓力也扭扭的說不能陪大家了，要先行告退，搞到最後，只剩下劉子李建國貝小帥三個人了。

「我，現在有錢了，卻怎麼也找不到當初的覺了。」貝小帥撓著頭說。

落地長窗外，又開始飄雪了。

……

大年初一下午，刑警二大隊辦公室，胡蓉和幾個小年輕正在值班，刑警這一行是最辛苦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得不到休息，過年也不例外，至今還有幾名刑警在外追逃，而那些有家有院的老同志，則在韓的勒令下回去過年了，大隊里難得的冷清。

忽然電話鈴急促的響起，胡蓉抓起話筒：「你好，二大隊。」

聽筒里傳來謝支隊威嚴的聲音：「小胡，你把韓上，馬上到支隊來一趟，有重要任務，帶上武，要快。」

放下電話，胡蓉快步走進韓的辦公室招呼了一聲，韓忽地站起：「一定有大案！」打開屜拿出九二式九毫米手槍，退出彈匣檢查一下重新回，放進腋下的快拔槍套中，拎起搭在椅子上的風說：「走！」

令人驅車來到支隊大院，就看到院子裏停著幾輛生面孔的汽車，一輛車窗全部塗黑的廂式卡車後門開著，能看到幾個戴著黑頭套的彪悍男子坐在車裏，手中約拿著很罕見的滾筒式衝鋒槍和88式狙擊槍。

兩人心中一凜，明白肯定出了大事，省廳反恐中隊都調來了。

疾步來到謝支隊辦公室門口，敲門喊了一聲報告就進來了，屋煙霧繚繞，幾個人正圍坐在茶幾旁研究著地圖，謝華東看到他倆進來，向周圍人介紹道：「這是我們江北市局有名的神探，韓和胡蓉。」

坐在謝支隊邊的幾個男子著便裝，但是看起來相當幹練，腰間的武警制式皮帶扣顯示了他們的份。

「小韓，小胡，我介紹一下，這是省廳刑偵總隊的萬長，這是武警省總隊的陳副參謀長，還有作訓的小馬和反恐中隊的小齊，咱們江東省公安系統和武警部隊的兵強將基本上是匯聚一堂了。」

謝支隊長爽朗的大笑，韓和胡蓉卻覺得力驟增，忽然調遣這麼多人馬，究竟是為了對付誰呢。

茶幾上的煙灰缸已經積滿了煙，胡蓉覺得有些不過氣來，走過去打開了窗子，就聽到那個反恐中隊的小齊在說：「我建議用破門錘和催淚瓦斯配合使用，突擊隊員五人一組，手持防彈鋼盾突，用泰瑟槍和網繩槍將目標制服。」

萬長說：「這個計劃很好，不過我覺得太流於形式，對於這種窮兇極惡的歹徒，原來我在緝毒大隊工作的時候有過經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大家一擁而上，疊羅漢一樣按住罪犯，讓他彈不得，我們就是用這個辦法制服了腰間別著手榴彈和上膛手槍的境外販毒分子，這個方法雖然土了點，沒有什麼花哨，但是實用。」

陳副參謀長言道：「萬長的方案很實用，但還有更加實用的，我在南方工作的時候，有一次奉命打擊一個黑社會犯罪分子，採用一支八一杠和一支79狙擊步槍替擊的方式，把犯罪分子當場擊斃，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窗戶一開，屋子裏的空氣就好多了，胡蓉走過去端詳那張地圖，卻不大吃一驚，這不是至誠小區的建築平面圖麼。

謝華東說道：「韓，小胡，我把這次任務簡單說一下，我們要抓捕的對象劉子，他不但殘忍殺害了玄武集團總裁陳汝寧先生，還製造了一些列的恐怖事件，並且和境外一些反組織有聯繫，現在上面已經把這個案子定為恐怖事件，因為你們和這個罪犯打過一些道，所以才指定你們參加。」

胡蓉如遭雷擊：「他殺了陳汝寧，怎麼可能！」

謝支隊不悅起來：「這案子是省里辦的，鐵證如山，難道還有有錯？」

韓悄悄拉了一下胡蓉，問道：「這個案子，到底是哪個單位在主辦，上次移卷宗之後，我問過宋副廳長，他表示對此並不知。」

謝支隊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忽然門開了，韓局長陪著上次來調卷宗的那個警一起走了進來，韓局長說：「案重大，況複雜，上級領導對此非常重視，選調各單位兵強將，爭取一舉打掉這個威脅極大的毒瘤，下面請中央來的上長講話，大家歡迎。」

上長穿一裁剪合的名牌套裝，更顯材高挑，年紀比胡蓉大不了幾歲，但看起來卻穩重多了，示意別人關上門，拉上窗簾，打開幻燈機，先說了幾句開場白「好了，現在正式進臨戰狀態，大家把手機都拿出來，止一切對外聯絡。」，大家紛紛拿出手機丟進一個紙盒子，胡蓉也把自己的手機放了進去。

上長繼續說：「在座的都是各單位挑出來業務骨幹，紀律我就不再強調了，這次的行將不會記錄在案，行過後，你們也不會有任何嘉獎，行的所有細節，我希過後你們都自忘記，聽明白沒有。」

謝支隊長一邊在小本子上記錄著，一邊抬頭說：「明白。」

上長指了指他的本子說：「不允許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