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九月初，三里屯使館區周邊某酒吧，紙醉金迷，霓虹閃耀，幾個人坐在一起喝著酒，其中有一個是材妖嬈的混妹子，有些自以為風流瀟灑的傢伙想過來搭訕，卻被混妹子旁的男子用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五分鐘，一個打扮和酒吧氛圍格格不的男子走了進來，座位上的人便都站了起來，摟著混妹子的小夥子更是毫無顧忌的開著玩笑：「哥，怎麼穿的像個退伍兵似的。」

劉子穿的是07式陸軍夏和沒有軍銜的短袖襯，他笑道：「管得嚴，沒服穿，只好摘了肩膀領花跑出來了。」

趙輝在一旁誇張的問道：「你不會是跑出來的吧，聽說你那個培訓中心管理相當嚴格，實行軍事化管理，把學員當新兵連的兵一樣狠呢。」

劉子說：「可不是麼，牆上拉著電網，一到晚上哨兵上刺刀，帶著狼狗巡邏，簡直就是監獄化管理。」

胡清凇笑道：「那你是怎麼溜出來的？」

劉子聳聳肩：「就算是真監獄，也困不住我啊，來，大家喝酒，今天我請客。」

趙輝說：「怎麼，發財了？」

「可不是麼，發給我一張工資卡，剛才在atm上一查，哥們現在大發了，月薪十萬塊。」劉子拿出一張銀行卡晃了晃，眾人一陣驚呼，貝小帥更是眼睛瞪得溜圓：「一個月就十萬，一年下來豈不就了百萬富翁了。」

趙輝卻說：「小貝你大概不知道紅星公司現在的規模，兩架新舟600支線渦槳運輸機，一架直九，兩架貝爾輕型直升機，通勤車輛一水的進口陸虎越野車，單兵武全都是北方工業最新產品，使用北約彈藥的m4卡賓槍，手槍是進口的sig和glock，紅星現在就是他媽的中國的黑水！」

貝小帥張大了：「媽呀，飛機就這麼多，能不能讓我過一回機長癮啊。」

趙輝朝劉子那邊一甩頭：「問你哥去。」

劉子搖搖頭：「你丫畢業了沒有，沒有飛行執照你當個的機長，再說了，你以為現在的紅星還是以前的紅星啊，我說話都不頂事，要班子集討論通過才行。」

「哇塞，都有領導班子了，現在咱們紅星也是國傭兵公司了，太他媽拉風了，來，咱哥們走一個！」貝小帥將一支啤酒塞到劉子手裏，和他對飲起來。

喝到微醺時，趙輝攬住劉子的肩膀：「走，擺柳去。」

酒吧的洗手間空的，打掃的很乾凈，兩人站在小便池前放著水，趙輝平靜的說：「我調文職了。」

「有什麼不同麼？」劉子問。

「本來姜總高升之後，是準備讓我接永昌老總位子的，可是有人把我以前借用海軍快艇走私陸虎車的事揭出來了，事鬧得很大，誰也罩不住，只好把永昌解散，升了我的軍銜，調到部里去坐辦公室。」

「永昌就這樣撤銷掉，以前的業績難道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麼？還有外面那麼多的渠道豈不是都lang費了？」劉子語氣同樣平靜的問道。

趙輝抖了抖，慨道：「食者鄙，他們看不到這麼長遠的，其實我走私陸虎車也只是為了解決公司經費而已，他們只看到我撈了大把的票子，出生死的經歷卻自過濾了。」

劉子沉默片刻：「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這樣的在冊的人員，再想像以前那麼瀟灑是不可能了，乖乖坐辦公室吧，到年齡就退休。」

趙輝的消沉讓劉子到一凄然，領自己進門的趙輝尚且如此，自己又能強到哪裏去。

彷彿猜到他心裏所想似的，趙輝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一樣，沒得罪人，手上又有資源，上面還是很看重你的，你參加的這個政治學習班，級別相當高，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參加的，學員培訓完都要重用的，之後不過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這服是不能再穿了。」

「為什麼這麼說？」

「把你提兩二就是為了轉業級別相應高一點，你以後就是背景深厚的國企老總了，你是半路出家，上面沒人，他們用起來也放心，如果會做人的話，退下來之前混個幾億家不是難事，不過就憑你的格，我還真不好說。」

正說著，忽然洗手間盡頭的隔間里傳出一陣抑的聲，然後是一個男人的罵聲：「他媽有完沒完了。」

然後就看到一個男的帶著一個濃妝艷抹衫不整的人從隔間里出來，傲然離去，經過他倆面前的時候，那人還瞥了他們一眼，神態甚是高傲，高跟鞋啪啪踩出一串音符。

「什麼玩意，要擱以前，早按到小便池裏海扁一頓了。」趙輝說，隨即又嘆了口氣：「關野那個事兒以後，真不敢打人了，京城這地方太複雜了，誰知道你打得是哪家的衙啊。」

從洗手間出來后，劉子說酒吧氛圍不好，提議換個地方繼續喝，大家紛紛響應，開著車找了一家簡陋的小館子，甩給老闆五百塊錢，搬了箱子二鍋頭和廉價啤酒，坐著小板凳在衚衕的路燈下添酒回燈重開宴。

這通酒，一直喝到天亮，就連號稱千杯不醉的劉子也趴下了，等他醒來已經躺在西薩達亞大使館的客房中了，看看外面高掛的太，他不一陣頭疼，上午的課程肯定是耽誤了。

反正已經晚了，索下午也不去上課了，在使館用了午飯後，來到紅石控駐京辦事，和胡清凇聊了一下最近公司的運作況，胡清凇告訴他，目前鐵礦還沒進正式運營，最近只是做了一些業務諮詢和中介服務，可別小看這些諮詢費和中介費，最低也是以百萬為單位起跳的，是介紹項目就賺了幾百萬，還不算在證券市場上阻擊玄武集團票的獲利。

「還是不夠啊。」劉子嘀咕道。

「你想做什麼？買遊艇？買噴氣機？」胡清凇問道。

「我想把江北晨機械廠買了。」劉子說。

胡清凇立刻大興趣：「要併購啊，這家企業有高新科技還是什麼？」

「什麼也沒有，這只是我小時候的一個夢想，等將來出息了，當上晨廠的廠長，就給我爸爸放一年的假，好帶我去玩，現在看來走正常途徑是當不上廠長了，只好收購這家企業。」劉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胡清凇半天沒說話，緩過勁來才出大拇指說：「你這個理想很偉大，我佩服。」

劉子笑笑，剛要說話，手機響了，是王茜打來的：「不假外出，還曠課，毫無組織紀律，你的這種行為給其他學員造了極為惡劣的影響，限你半小時之歸隊。」

「有些私事理一下，明天再說吧。」劉子這就要掛電話，王茜急了：「等等，難道你忘了你是一名軍人麼！」

「我這個軍人，和那些穿軍裝跳舞唱歌的有什麼區別？」劉子一句話就把王茜堵了回去，掛上了電話。

培訓中心，王茜拿著已經響起忙音的電話繼續說道：「好的，知道了，我替你轉達。」然後放下電話對後的譚主任說：「劉子家裏有事，需要請假。」

「哦？」譚主任眉頭一挑：「這傢伙又有什麼事，就是因為他自由散漫慣了，才讓他參加這次政治學習，沒想到還是收不住他的心啊，我看把他的二等功取消算了。」

王茜說：「想改造這個人的思想很困難，一個二等功更換不到他的忠心，他天生桀驁，不拘小節，到讓我想起一個人來，一個四大名著中的角。」

譚主任說：「誰？難道是曹雪芹？」

王茜說：「當然不是，曹雪芹是作者，而且有沒他那麼大本事啊。」

「那麼是武松？趙雲？關雲長？」譚主任猜謎語一般問道。

王茜還是搖搖頭：「都不是，和劉子最接近的是，應該是吳承恩筆下的猴王孫悟空，石頭裏蹦出來的猴子，不食人間煙火，不近、道德上接近完，眼裏不得沙子，藐視權威，桀驁不羈，偏偏又有一通天的本領。」

譚主任擰起了眉頭：「你這樣一說，還真有幾分相像，而且這種人在我們的隊伍中還不在數，仗著一本領，目無領導，視紀律為兒戲，資產階級自由化影響極深，你說的很好，這幫孫猴子，就得用如來佛的五指山好好一才行。」

王茜深吸一口氣：「那麼，不準他的假了？」

譚主任一擺手：「準，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這裏了，就算坐在課堂里心猿意馬又有什麼作用，還有，幫他辦理轉業手續。」

王茜說：「我認為保留他的軍人份比較好，起碼是一種份上的約束。」

「不用了，他的軍人份反而會影響我們的計劃，既然他想要自由，就給他自由，讓他回到他的花果山水簾盡的玩耍去吧。」譚主任說著，下意識的出右手做了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