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探消息的力屠很快回來，行匆匆地向酋長彙報。

葉羲看力屠和酋長談時那興的神，心中瞭然——看來土部落因為這次的叢林，實力是真的被削弱了。

和力屠談完后，酋長立刻回向山走去。

沒過多久，酋長出來向整個部落宣佈，明天他們塗山將攻打土部落。第二天一早，塗山戰士傾巢而出向土部落殺去。

部落里。

等待的族人們干著各自的工作，卻時不時地轉頭看一眼叢林，眼中又是擔憂又是期待，手裏的活做得心不在焉的。

和憂心忡忡的族人不同，葉羲對這次攻打土部落很有信心。

所以他找了顆大樹，舒適地靠著樹榦坐下，拿起一塊木胚專心鍛煉起雕刻手藝來。

他打算在今天雕刻出一隻帶花紋的茶壺來。

雕刻最重要的就是專註與耐心。

所以葉羲做得很認真，一點一點地下刀，反覆仔細地修改。

這個工作量不算小，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隻壺雕刻著狩獵圖案的茶壺漸漸形。

呼！葉羲吹了一口氣把杯上的木屑吹落。

葉羲滿意地看了一眼茶壺，雖然壺有些扭曲，花紋也歪了些，但和前幾次的作品比已經進步許多。

葉羲把做好的茶壺放在一邊。

噼啪！

什麼靜這麼大？

葉羲尋聲去，原來是錐在劈柴。

只見錐舉起石斧，盯著眼前的木頭彷彿是盯著仇人，狠狠一劈，噼啪！圓木立刻裂兩半。

葉羲起走過去，好笑道：「這木頭惹你了？」

錐放下斧子，一臉的焦躁：「這都多久了，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土部落都因為這次不行了，你還害怕我們部落打不過他們？」

錐苦笑：「我知道，但就是怕發生什麼意外……如果我是戰士就好了，就可以和他們一起去。」聲音越說越低，說罷彎腰撿起一木頭，又悶頭劈起柴來。

錐其實早就可以覺醒為戰士。

但他是塗山幾十年來天賦最好的預備役戰士，部落覺得用雜兇核來激發，對錐的天賦來說太浪費。

因為兇核的品質直接決定了戰士未來能走多遠。

如果用雜兇的兇核激發，一般終生都是一級戰士，當然也有泰這樣生死關頭幸運突破到二級的。

而用純兇的兇核，則可能突破三級戰士，甚至四級也有那麼一渺茫的機會。

但無奈部落一直沒有品質更好的兇核，這才耽誤了這麼久。

葉羲安道：「叢林初期，部落不是聯手擊殺了一頭闖進來的純兇嗎，那塊兇核一定是你的。今年你就可以覺醒為戰士了。」

錐正要回話。

突然哨口傳來尖銳的信號聲。

部落周圍的人全放下手中的活，呼啦一下涌到空地上，向哨口方向去。

有痛快的笑聲一陣陣地從叢林傳來。

下一刻，喜氣洋洋的塗山戰士們撥開樹叢，大步向他們走來。

只見走來的戰士們渾都是漬，武上也全都滴著。

剛打了一場勝仗的他們渾散發著兇蠻、殘酷的氣息，讓人而生畏。

酋長在族人面前站定，在一眾期待的目中，講的第一句話就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土部落了！我們塗山把土部落滅了！」

說罷仰頭暢快大笑起來。

嘩！

竟然真的把土部落滅了！

所有族人頓時興地歡呼起來，湧上去抱住戰士們，全然不在意戰士們上的臟污，全都激的不行。

得勝歸來的戰士們咧著大笑，兇蠻的氣質立刻被傻氣取代。

葉羲看著他們狂歡的景象，臉上也浮現笑意。

與狂歡的塗山族人格格不的，是站在隊伍最後方，被藤條結結實實捆著的五十多個土部落的人。

這些俘虜沒有一個戰士，大多是人和小孩。

所有的部落都不會留下戰士俘虜的，因為他們太有危險。

而原本按照慣例，那些被殺死的土部落人會被帶回來當食吃。但巫因為葉羲的請求，和大家宣佈過，塗山不再食人。

塗山人不敢違背巫的意思，便任由丟棄在那裏。

這些俘虜瑟著，看向塗山人的眼中蘊含著仇恨與害怕。

葉羲心裏微微一嘆。

弱強食是亙古不變的定理，原始社會尤其如此，即便他來自和平時代，也不會天真的妄想去改變這一點。

因為文明永遠建立在鮮之上。

但吃人，是他的底線，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塗山人哪怕死也別想吃人。

為了慶祝勝利，塗山升起了大篝火，所有塗山人圍著篝火興地跳起舞來。

滅掉其他的部落對任何部落來說，都是件值得大肆慶祝的事。

而對塗山來說，這次的勝利不僅僅是多了幾十個奴隸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奪來了土部落歷年儲存的兇核。

兇核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戰士！

戰士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更多的獵與更強大的武力！

看酋長他們笑得都合不攏的樣子，葉羲就知道這次在土部落收穫的兇核不會太。

看來今年塗山會多出好幾名戰士了。

歡慶的氣氛濃烈，狂歡到一半，有興的戰士從俘虜中捉起一個人就往樹林中鑽去。

這像一個開始，越來越多的戰士從俘虜群中拖人。

族人們對著他們的背影笑鬧起鬨。

這場狂歡一直到夜幕降臨才結束。

回到山后，葉羲把準備休息的酋長住，說了幾句話。

酋長一開始臉上還帶著狂歡過後未褪的興和喜悅，但等葉羲說完，他的臉已經變得鄭重起來，思考了一會兒才說要和巫商量一下。

第二天酋長就把部落里所有人召集起來，包括這次捉來的五十幾名奴隸，在所有人的目中宣佈了一件事。

一，奴隸為塗山生下三個孩子，就可以離奴隸份，從此為塗山人。另外，生下的孩子可以不算是奴隸。

二，八歲以下的孩子，如果在十八歲前為預備役戰士，就可以離奴隸份。

三，除了以上兩種，其他奴隸如果對塗山有做出大貢獻的，也可以離奴隸份。

塗山人嘩然。

奴隸一輩子都是奴隸，還從沒聽說過奴隸能變平民的。

但既然酋長已經宣佈，想必連巫也是同意的，所以族人們雖私下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提出反對的。

來自土部落的奴隸們的目原本一直是灰沉沉的，麻木而忍的。

但隨著酋長的話，他們越來越震驚，聽到後頭就是不敢置信，眼中浮現出名為希的芒。

——至未來不是黑暗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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