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心意”一字,謝征抬眸看一眼,隨即又移開了視線。
樊長玉先往虎口灑了金創藥,謝征看咬著紗布的一端纏得艱難,走過去幫纏上打好了結。
不過往手腕上抹藥時,樊長玉才發現自己干了件蠢事。
應該先給手腕上抹藥的,藥膏是油質的,需要一點點推開進皮里,現在兩只手都纏著紗布,只能用指尖挖上一點,用指腹慢慢,很是費事。
而且油質的藥膏極為膩,用指腹,很難進理。
樊長玉馬馬虎虎了一通就想完事,準備合上藥膏盒子時,手腕被一只大手截了過去。
謝征帶著薄繭的大掌開手腕上未干的藥油,語氣委實算不得客氣:“你做什麼都是這般馬馬虎虎的嗎?”
樊長玉又被他懟了,沒忍住還:“我這不手上不方便嗎?”
謝征似乎愣了一下,接下來只專心幫推手上的藥油,倒是一句話沒再說。
霜白的才燭火下變了暖玉一樣的澤,腕口那一圈青的指印也愈發扎眼了起來,瞧著甚至有些目驚心。
謝征腦中突然就浮現起隨元青從人群里突圍后向他投來的那個挑釁的笑。
心底升起一沒來由的怒意,薄抿得死。
他掌心和手腕上隔著一層藥油,藥油沒干時,推起來只膩膩的,隨著藥油被進了皮里,他再手腕的就變得極為明顯。
不止是不是久了的緣故,他掌心變得很燙,烙鐵一樣。
樊長玉眉頭皺起,正想說可以了,他卻先一步收回了手掌。
樊長玉到了邊的話只得咽回去。
謝征收起藥膏盒子,去一旁的臉盆架子旁洗手。
樊長玉垂眸看著自己被得發紅的手腕,只覺整個手腕又熱又,眉弄眼才忍住了在服上蹭一蹭的沖。
暗道早知道這藥膏的藥效會讓整只手又麻又,就不涂了,還不如等回家了抹藥酒。
謝征轉頭就見一臉糾結的樣子,問:“怎麼了?”
樊長玉晃了晃手腕說:“藥效發作了,不太習慣。”
街上敲梆子的路過,已經子時了,整個王家上下都一片寂靜。
謝征不用樊長玉多說,去打開了房里的柜子,沒發現多余的被子。
樊長玉坐在桌前也瞧見了。
這個時間點了,總不能去把王夫人醒,找拿被子打地鋪。
片刻后謝征回道:“我還不困,你歇著吧。”
樊長玉心說他這是騙鬼了,他接連幾晚都沒睡好,今晨就是強撐著去幫賣豬的。
而且這嚴冬臘月的,晚上沒個炭盆子簡直能凍死人,他打算就在房里坐一宿不?
樊長玉掃了一眼床鋪上僅剩的一條厚被子,主道:“要不……一起睡床將就一晚?”
謝征心口一跳,擰著好看的眉頭朝看來時,樊長玉會錯了意,趕舉著纏著紗布的手保證:“放心,我絕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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