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命

秦歡也不理門外的扯皮，一轉頭便朝廚房奔去。

那黑乎乎的手印，先將每個饅頭了一把。

“娘，你瞧瞧，這饅頭都沒法吃了！”秦真真氣得跺腳。

“就是個喪門星，當年就不該收養。”秦真真滿是憤慨，爹也偏心！

王氏臉有些不大好，當年收養秦歡，可不是什麼好心。而是那丫頭帶了銀子來，不收養，就拿不到銀子。

再者，那秦老大當時可是明說了，若是不要秦歡，他也不會娶自己。

但此話王氏自然不會往外說。

“爹也真是的，還給這麼個傻子說了門好親事。真是便宜了……”秦真真苦著臉，越想越憋悶。

王氏暗恨了眼秦歡，拉著兒進了房門。

“灶上我燉了湯，等會給你弟弟端一碗去。他才七歲，要好好長。”王氏垂著眸，讓人看不清神。

說來也是怪了。

將那秦歡帶出去扔了三回。

第一回，將秦歡帶到了三十裡外的山上，趁著月趕跑回來了。

結果路上遇到一輛馬車，那馬車疾馳而過。

讓崴了腳。

一路連滾帶爬跟個花子似的回了家，那死丫頭竟然已經了個蛋在門口吃著了。

第二回，將秦歡送到了鎮外的一寺廟。

那寺廟離家遠，還是天沒亮便帶著秦歡出了門，送到寺廟都已經天黑了。

結果路上遇到一縱馬的年，那年一鞭子錯了，將打了個皮開綻。

被人抬回家時，秦歡已經殺了隻啃得只剩骨頭了。

第三回，哄著秦歡去府城買頭繩。

路上將秦歡推進了河裡，那是最大膽的一次。因著秦歡那訂了婚的人家，想要悔婚，給了一大筆錢。

當時將秦歡推進了水裡，還去那家拿了錢。

滋滋回去的路上……

路上遇到打劫，一個俊俏年郎從天而降救了。然後……然後以為自己走運了，終於能擺了秦歡這個喪門星，又得了一大筆錢時……

該死的賊老天給了一刀。

那救命恩人，那從天而降的年郎，收了天價救命費。

等空著手回去時，秦歡一刀捅了半大的年豬，踏進門時，已經滿院飄香，兩隻豬耳朵已經吃完了。

還有一大至今沒找到藏在哪。

至此之後，王氏再不敢殺心。每每見了秦歡那傻兮兮咧笑的模樣，還有幾分恐懼。

“娘，今天這湯味道怎麼這麼寡淡，好像沒什麼油水似的。這味道也有些怪，你是不是放什麼東西了？好臭啊……”秦真真砸吧砸吧，端著一碗湯進來。

娘最疼弟弟了，弟弟如今七歲，長得比這個姐姐還重。

“你是不是又喝你弟弟的湯了？你弟弟年紀小，你要讓著他，我……”王氏接過湯，神一怔。

明明早上還熬的極其濃鬱的湯，面上全是黃橙橙的油，這會，竟然只剩零星的幾油珠子了。

王氏心頭一涼，快步走到廚房。

拿了杓子往下一撈……

全是一堆堆骨頭連半兒都沒有，再嘗了口湯，寡淡無味，甚至還帶著幾分詭異的味道。

不過那湯倒是帶著幾分黃，只是看起來不大濃鬱。

“娘，咱屋裡的尿桶去哪了？你倒了怎麼不給我拿回來，我都快尿子了。”臉圓的跟盤子大的小男孩走進來，瞧見那尿桶在廚房裡，還不由驚了一下。

“我沒給你倒尿啊，不是那死丫頭每天給你倒尿桶嗎，……”王氏眼睛一瞪，手上微微抖著看向鍋裡。

鍋裡還有幾油花兒，底下的湯帶著幾分黃，鼻翼間似乎還有臭味兒。

“秦歡，你個死丫頭，給我滾出來！你個死妮子，你個死妮子，殺千刀的東西！”王氏氣得眼前發暈，抄起笤帚便往外跑。

秦歡這會卻是咧著，將門一鎖，便抱著那湯碗喝的滋遛滋遛的。

任憑門外連敲帶踢，大門哐當哐當響，都不帶怕的。

不得不歎啊，還是那便宜爹活著的時候好，專門給留了一間房，不然現在都沒地兒躲。

秦歡喝的小肚子鼓鼓的，這才找了個帶蓋子的盆將湯放起來。

肚子裡總算有點油水了。

原被活活死，穿過來時，差點將隔壁那胖小子生吃了。這也導致，過來半年了，至今不能肚子。

一就犯渾，犯渾就想打人

嗝，秦歡打了個嗝。

“你個殺千刀的東西，怎麼不跟你那短命爹一塊死了，就知道折騰我！一隻，你一個人連湯帶都吃了，你弟弟吃什麼？這段時日他都瘦了。”王氏氣得咬牙，這也就罷了……

只要了委屈，便要去掘墳討公道，就要拖著骨出來講理，便是賠錢，都快讓賠的傾家產了！

秦歡撇了撇，可拉倒吧。

一家拿著秦歡的賣錢吃的圓滾滾，秦歡活活死了。

這筆帳，遲早得算。

外面罵罵咧咧，直到王氏罵累了，秦歡才打了個哈欠。

還記得自己穿過來時，在水裡。

那時原都快浮起來了，正當費勁吧啦的快要遊到岸邊時……

哈，河岸上出現了一個憨憨。

當時眼睛水腫的幾乎看不清，隻依稀瞧見那人穿著白長袍，面容模糊，看著瘦高瘦高的。

“你是落水了嗎？這是個人嗎？”那人聲音聽著倒是很有磁。

秦歡巍巍舉起一隻手求救，剛冒出個腦袋，便見岸上年撿了塊石頭嗖的一下朝腦袋扔來。

給腦袋開了瓢。

“還真是個人啊。”那人驚訝道。

秦歡能覺腦袋冒出一熱浪，肯定流了。

岸上那人似乎也發現砸錯了，連忙手來拉。

“我本意是想救你，只是看你冒出個腦袋，這頭髮四下散，我還以為是團草呢。我救了你，這就一筆勾銷了啊，你……啊！”

話音未落，剛爬上岸的秦歡，一把將他拉下水。還在那腦門上踹了一腳。

秦歡繃著臉滿漉漉的走了，後還傳來一怒吼：“以後再也不救人了！救人要收救命錢，白救的恩將仇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