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桑只好先擱置這個事兒。

想到剛才賀乘風那個樣子，不是很明白地問賀銘川：“小賀總，明明你外公外婆也不興門當戶對那一套，為什麼當初會把你媽媽嫁給你爸爸啊？”

問完，桑就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余。

賀銘川回：“喜歡。”

桑的確在周淑怡眼里看到過對賀乘風的喜歡，否則依照周淑怡的樣貌和條件，不可能心甘愿地守著一個不自己的男人那麼多年。

放在以前，賀銘川是不愿意跟桑說這些事兒的。

他的目看向主宅那邊，說：“我只知道我爸以前有個喜歡的人，但那個人和別人結婚了。那時候家里又想讓他快點結婚生子，我媽就了他當時解決麻煩的不二人選。”

原來是這樣……

“那對你媽媽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這種事沒有公不公平的，我媽心里清楚，還不是一頭栽進去了？”賀銘川聲音清淡，“一廂愿的到最后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看著桑，不知道是在說周淑怡與賀乘風，還是在暗示別的什麼。

桑覺得賀銘川的眼神過于犀利，別開眼。

眼神閃爍，問賀銘川：“也不知道他們的事什麼時候才能談完……”

“我先送你回去。”賀銘川自然而然就接了后半句話說。

“沒跟他們說一聲，會不會不太好？”

賀銘川倒是不介意，“你也可以現在進去跟他們說一聲你打算先走了。”

桑想了想那個修羅場的畫面，到底是放棄了，決定還是聽賀銘川的。

……

其實桑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并沒有太大的期待，覺得男人都那樣。

負責任的就像周老爺子那樣就算七老八十了也要帶老伴去旅游，彌補年輕時沒有給妻子的月。

不負責任的就像桑的親生父親那樣，說不定到現在都不知道有這個兒的存在。

何況又不是年需要父的時候，如今的就算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或許更害怕的是，到時候找到親生父親，害怕他比桑偉林都不如。

所以這件事在冷靜之后，就變得沒有那麼迫切地想知道。

想清楚這個事兒之后，賀銘川已經將送到他家樓下。

他沒解開安全帶，意思就是不會跟一塊兒下車，更不會跟一起上去。

這著實是桑沒想到的。

在桑怔住的那一秒，賀銘川說：“這兩天耽誤不事，我明天一早要回公司，就不送你上去了。”

“……好。”桑自行解開安全帶，“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賀銘川點頭，態度極為疏離。

讓桑有一種他兩不過是普通朋友的覺。

但是開口詢問他兩現在什麼關系，顯得過于主了。

把手放在車門把手上的時候，聽到駕駛座上傳來的聲音，“我知道你昨天跟我示好不過是央求我帶你來找我舅舅，你也知道怎麼做我會答應。”

桑覺得賀銘川在秋后算賬。

但之前的確是因為要去見周瀾安所以才跟賀銘川示好。

他先前沒說，不代表不在意這個事兒。

桑覺得自己這會兒說什麼，都像是狡辯。

“行了，下去吧，我走了。”賀銘川聲音里都著疲憊。

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就開了車門下去了。

而后，賀銘川便開車走了。

一直覺得賀銘川是灑那一掛的，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

……

桑回了家，放鑰匙的時候看到了先前丟在玄關柜子上的傅景行與秦晞的請柬。

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差點都忘記他們兩結婚了。

輕嘆一聲，拿起請柬回了房間，打開梳妝臺屜，最里面放著一個盒子。

將盒子拿出來，打開，里頭是一枚鉆戒，鉆石在燈下熠熠生輝，折出漂亮的線來。

初初收到戒指，桑是開心的。

只是后來每一次再看這個戒指時，心里頭都著一子說不上的酸。

如今將戒指和請柬，一同丟進了垃圾桶里面。

為了不給自己后悔的機會，桑大晚上的就提著垃圾下樓去丟了。

有些過去，早就該理干凈，沒有必要等到現在。

……

賀銘川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又折返回了周家。

賀乘風已經離開，賀銘川沒去打擾外公外婆，而是直接去了周瀾安的書房。

晚上他們吃飯的時候，周瀾安就沒有出來，說是有點事要理。

對于桑母親的事，周淑怡也似乎有所保留，所以賀銘川決定親自來問問舅舅。

見賀銘川折返回來，周瀾安沒有太意外。

在賀銘川開口之前，周瀾安便說：“銘川，如果你是來提桑問的，就免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過去就過去，何況人都已經不在了，就沒有必要再把那些事翻出來說。也給離開的人一個面。”

舅舅越是這麼說，賀銘川就越覺得有什麼。

他說：“舅，人家在找親生父親，怎麼說都是一件人生大事。桑偉林對差的，要是親爹人不錯……見你不愿意說的樣子，估著親爹也就那樣。”

賀銘川多是揣出了什麼。

“那你對人家又有幾分真心？”周瀾安問，“你外公外婆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花邊新聞，我會不知道？玩是男人的天，但換多個朋友并不能顯得你有多厲害，邊的人一直沒換，才能說明你是真的厲害。不是說你有多優秀人家離不開你，而是人家愿意真心實意地只你一個。”

“我就是來問您關于桑媽媽的事的。”怎麼又扯到他上了？

周瀾安頓了頓，說：“其實遂安那個度假村的設計圖，就是蘇黎做的。可惜沒有看到最后的果。”

但關于更多的，周瀾安沒再說下去，這就讓賀銘川更好奇了。

“舅。”

“別問了，反正你好好對就是了。”周瀾安斷了賀銘川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想法，“你有這個空，勸勸你爸放過你媽吧，別到最后非要走起訴這條路，大家面上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