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沒在這個問題上與賀銘川較真。
畢竟當一個人開始在意的時候,往往就是淪陷的開始。
桑真的不排斥談,也不排斥一段新的一個新的人,甚至都不排斥將自己的心都給另外一個人。
排斥的是不忠。
賀銘川送桑回公司樓下取行車記錄儀,他開著車,像是漫不經心地問桑:“你今天早上說夢話了,又是火,又是不過氣的。”
桑頓了一下,想起今天凌晨時那些斷斷續續的夢。
點頭:“嗯,以前桑家還住在老的別墅區里,房子年久失修,說是電線老化失了火。我當時在地下室里,消防員來了之后才把我救了出去。”
說得輕描淡寫,對于為什麼被關在地下室里面,提都沒提。
“桑悅跟消防員說的是家里已經沒人了,但為了保險起見,傅景行又進去了一趟,找到了我。要不是他,我當時可能就死了。”桑聲音淡淡,扯出了自己與傅景行的過往。
賀銘川轉頭看了眼桑。
的妝凌晨就卸了,這個時候白凈的臉上不帶任何妝,頭發松松地垂在肩頭。
開了窗,微風吹拂著的發。
說那些事的時候沒帶什麼緒,又好像蘊藏著很濃很濃的。
賀銘川漠然地收回視線,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離譜的事,就是聽桑和傅景行的故事。
他緒不明地問:“你想說什麼?”
“他昨天又救了我一次。”桑強調。
“所以?”賀銘川輕笑,“桑,你想腳踏兩條船?”
桑陷在副駕里,緒不高,“沒有,就算要和他在一起,也會在跟你分手之后。”
“你想都別想。”賀銘川就沒見過哪個人能把這種事說得理所當然,腦子里面到底在想什麼?
桑想,應該是不會跟傅景行在一起的,就算跟賀銘川分手了也不會。
倒不是不會跟前男友復合這一說,而是從心底里面覺得自己和傅景行已經不合適了。
時間改變的不單單是年齡,還有他們的經歷,閱歷。
傅景行對念念不忘也可能只是因為這五年里面他沒找過別的人,一心一意都在康復。
就算他們五年前沒有因為那些事分開,在往后的日子里面也未必見的真的會走到一起。
認同葉闌珊那個觀點的——堅定不移的是違背人類本的。
……
他們取了行車記錄儀去了警局,賀銘川的助理唐顯也已經找了律師在這邊等著他們。
在善后這件事上,賀銘川理得滴水不。
那律師對桑說:“辦公樓下有監控,再加上這段行車記錄儀的錄音,他敲詐勒索的罪名跑不了。而且金額巨大,十年起步了。”
律師又補了一句,“剛才嫌犯的前友來了,聽說他在前友跟前哭得很慘,請求原諒。畢竟他們那邊也找了律師,若是按照故意傷害罪來算,又得多判兩年。”
他們說話的時候,律師口中那位前友結束了與江秉燭的會面,從里面出來。
許意看到桑與賀銘川的時候主過來打了招呼。
站在賀銘川邊,臉上帶著幾分歉意地對桑說:“桑書,真的是很抱歉,因為我的事把你牽扯進來。你腦袋上的傷,沒事了吧?”
桑的目往賀銘川上看了一眼,畢竟他們兩這會兒離得太近了。
但賀銘川像是并未注意到這有什麼問題一般,還是因為先前說有可能會和傅景行復合而生氣,就故意沒有與許意拉開距離?
淡聲回許意:“沒事了,所以來做個筆錄。”
說起這個事兒,許意臉上似乎有些為難。
猶豫了一下,說:“桑書,我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我這邊是不打算追究江秉燭的責任。分手之后我也的確去糾纏過他,所以導致了這些事。現在他已經知道悔改……畢竟在一起也好幾年了,沒必要分手之后還把他往死里整。”
真的是好一句“畢竟在一起也好幾年了”。
桑真的是被氣消了,也沒什麼好跟battle的了。
只說:“你活該的。”
說完這話之后,許意的臉明顯的變了些。
一旁的賀銘川倒是什麼都沒說,他似乎是不愿意參與進人之間的對話。
又或者是因為先前的豆花讓賀銘川覺得桑與許意之間的氣氛有些張,這個時候不開口才是最好的選擇。
……
許意那邊要撤訴是的事,昨天晚上江秉燭持刀敲詐桑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桑非常不理解許意,人家都那麼對了,一點沒顧念那幾年的,恨不得將甩開開始新生活。念著好幾年的說不追究就不追究,好像大度。
是不是沒發生江秉燭搶劫桑的事兒,許意覺得還有機會與江秉燭復合?
怪不得江秉燭能把拿得死死的,就算明知道流產了,都能說得出跟去道個歉就會選擇原諒的話。
原來是許意給了人家說這話的底氣。
他兩般配,真的。
……
桑去錄口供的時候賀銘川在外面等著。
許意也在,他沒怎麼跟許意說話。
許意先找了話頭,“銘川,其實我就是不想糾纏在那些事上,打司得好幾個月的時間。我只想快點忘記那一段,開始新生活。”
賀銘川點點頭,表示理解。
糾纏在一段糟糕的里面的確只會不斷地消耗自己。
有人分手做得絕,有人分手留面。
都沒錯。
“而且,我覺得畢竟以前好過,也的確沒必要把人家往死里整。這樣以后誰還敢我和談啊,分手就把人送局子。”
這話倒是讓賀銘川笑了一聲,分手把人送局子,這話就差直接報桑的份證號了。
賀銘川想了想,對許意說:“你先回吧,我還要等桑。待會兒還得送回去,昨天嚇到了。”
“也行,我先走了。”許意也沒多說什麼,就是往錄口供的房間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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