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琨攤攤手，淡淡道：“在東南亞，在非洲，在東，在伊拉克，在敘利亞，在基斯坦，在阿富汗……哪里有仗打，在哪里打，至于為什麼打，當然是為了賺錢，誰付錢，為誰打。 .”

“原來你干了雇傭兵。”歐飛明白了，臉出恍然之，表怪異的看著張琨，道：“你這次來，不會是打算拉我伙吧？”

張琨坦誠的道：“的確是這個打算，因為我們缺狙擊手，非常缺，你的狙擊水平，在我們連……不，在我們營都是頂尖的。”

“你要是肯參加特種部隊選拔，那絕對是戰略狙擊手胚子，而戰略狙擊手，在傭兵圈子里可是最值錢的。”

歐飛無奈的苦笑一聲，道：“那你覺得我值多錢？”

張琨聞言，十分認真的看著歐飛道：“以你的水平，算干自由傭兵，也至得有保底三千元一天的價。”

“若是加傭兵團，分的話，你可以得到三七分的例，你七，公司三，而像我們這樣的普通傭兵，跟公司是五五開的。”

“如果買斷，也是所謂的賣，你的價不會低于五十萬金，當然，如果選擇買斷的話，需要償還公司十倍買斷費用才能恢復自由。”

“原來我這麼值錢，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愿參加特種部隊選拔嗎？”歐飛凝視著張琨，嘆息著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怕死。”

歐飛后傾，靠在了椅子靠背，雙眼微閉，嘆道：“我媽不好，我爸只是個農民工，妹妹還在高，明年夏天要參加高考，很爭氣，績一直名列前茅……”

張琨靜靜聽著歐飛喋喋不休的說著他的家庭況，沒有。

“我有太多的牽掛，所以我怕死，我不敢死，但是你我都清楚，在戰場，越是怕死越容易死，以我這樣的狀態戰場，肯定活不長。”

“……”

張琨無言以對，半晌后，苦笑搖頭，道：“是我想當然了，我自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卻忽略了你跟我不一樣。”

“罷了，其實從我下軍裝那天起，咱哥倆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過，我依然還是希能繼續跟你并肩作戰。”

張琨雙眼微瞇，似乎又想起了當年參加軍演的時候，跟歐飛并肩作戰，打得對方暈頭轉向，在他們這組人幾乎全軍覆沒的況下，兩個人滅掉對方一個連的往事。

“說句不好聽的，除了打仗，你會什麼？等你三十歲退伍的時候，再想去學什麼手藝不容易了，如今安置辦給安置的工作，跟以前不一樣，可并不是鐵飯碗。”

“總之，以后如果你決定來干這行，隨時打我電話，只要我還沒死，一定會來接你。”

張琨說完，重新趴到桌子吸溜米線，一時間，桌旁只余吃米線的“呼嚕”聲。

吃完午飯，張琨很快告辭離開，看著他車的背影，歐飛重重的嘆了口氣，正如他所說，如今的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惜，命運并沒有此放過歐飛，否則也不會有這個故事存在了。

……

一個月后，歐飛正在宿舍寫轉三級士的申請報告，連值日員突然跑到歐飛所在班里，道：“班長，有你的電話，是外線。”

“外線電話？誰打來的？”歐飛隨手放下筆，一邊跟著連值日員往值班室行去，一邊隨口問道。

“好像是你妹妹。”

“哦！”

歐飛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心里有了一種不妙的覺，因為妹妹在哭，哭得很抑。

自己這個妹妹從小很堅強，很有哭鼻子的時候，這次哭得這麼傷心，肯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小妹，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

“哥，爸爸病了……嗚嗚……”

歐飛臉大變，強抑心下的焦慮，沉聲問道：“什麼病？多久了？”

“嗚嗚……尿毒癥，已經半年了，這半年來析已經花掉四五萬塊錢，加藥費檢查費和其他費用，這些年爸爸打工掙的錢和你寄回來的工資都已經快花。”

“半個月前，爸爸的腎臟開始衰竭，醫生說必須換腎，否則只能等死，可是……可是換腎……嗚嗚嗚……”

歐飛心底一片冰涼，腎衰竭，即便是在十大最燒錢病癥也是排在前幾位的。

歐飛聲音抖的道：“半年了，已經半年了，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嗚嗚……爸爸不讓我們告訴你，他說現在當兵要當滿十二年政府才給安置，轉業以后的工作才有保障。”

“你今年要進三級，他怕你知道消息后選擇退伍，拿退伍費來給他治病，這樣我們一家人都會被他拖垮……嗚嗚……他現在要放棄治療，回家等死，嗚嗚嗚……”

小妹哭得越來越傷心，歐飛的心也猛的揪了起來，一陣一陣的疼。

父親為這個家勞了大半輩子，現在患重病，又要為了孩子的未來，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爸爸啊！你固然是一個偉大的父親，可你是否想過，當我以后回去，知道了這一切，我的心會遭怎樣的煎熬？

可是算他今年選擇退伍，那點安置費，也不夠父親做一個換腎手的。

他與妹妹的型都隨母親，跟父親的型并不一樣，算想自己取一個腎給他都不行，只能用醫院的腎源，而用醫院的，說也要二十多萬。

但做完換腎手后還不是結束，為了避免出現排異現象，還需要用很長一段時間的藥，那種藥同樣非常貴，本不是他們這樣的家庭能負擔得起的。

死寂一般的沉默，聽筒只有小妹那令人聞之心酸的哭聲在不斷傳來。

片刻之后，歐飛突然眼前一亮，重新開口道：“小妹，你別哭了，錢的事給我，你勸住爸爸，讓他堅持治療，給我一點時間，會有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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