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趙哲卻又抓住了的手臂,“你瘋了?”
今日突厥人就跟瘋了一樣的想要破城,他們如今能做的只有死守,不能拼!
如若開了城門迎戰,輸贏未定,突厥隨時都會沖進來屠殺百姓!
阿萱卻是轉頭沖著趙哲一笑,“我昨日才與你說過,我想殺人。”
那被制在心中的,總要有所發泄才是,否則,繼續積下去,遲早會發的!
可趙哲還是不允許,“你想殺人,等過些日子我找幾個死囚讓你殺個夠!今日不行!”
“我一個人下去。”阿萱再次開口,神冷淡,仿若說的不過是見平常的事。
而越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趙哲心中卻越是著急,“底下的突厥人何止上千,你一個人下去,還能有命回來?你真當你是神仙不?”
趙哲真是恨不得將的腦子打開,看看里頭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可,阿萱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嗯,若真是丟了命,那就當我遂了他們的意。”
那個他們,說的是城墻之下跪著的那些百姓。
這會兒,阿萱說的話他們也都聽見了,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不大好看。
約,竟是能看出幾分歉疚來。
能讓這幫人歉疚,還真是不容易啊!
趙哲的態度卻是堅決,“不可能!我說過,犧牲你一個人才能換來平安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是啊夫人!”一旁的將士也跟著道,“我們不會屈服于突厥的!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
“夫人!不可沖啊!”
阿萱看著這些安著自己的將士們,一個個臉上都是擔憂,比起上一世那些將士的臉,當真是好看太多了。
阿萱不想,如若這些人同上一世一樣背棄了的話,反倒能心安理得地送他們去死。
可眼下,卻不忍心讓他們陪葬。
“趙哲,城中兵力傷的傷,病的病,真正能上戰場與突厥一戰的,不足突厥人數的一半,這場仗,就算是死守也贏不了!國庫空虛,別說派兵支援,就是后方的補給都供應不上,這場仗,死守也是輸!”
說著,拉著趙哲來到了城墻的另外一邊,指著底下那烏泱泱的一片,道,“今日難得是個好天,你看,那個就是哥舒英穆。”
聞言,趙哲已是明白了阿萱的意思。
但他依舊不同意。
“是,你也好好看看!這麼多兵,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戰事都要多!你還想著擒賊先擒王那一招?做夢!”
趙哲覺得阿萱定是瘋了,當下便招呼了將士過來,“帶夫人下去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夫人踏上城墻一步!”
這是趙哲第一次在阿萱面前發脾氣。
阿萱知道,趙哲這是擔心。
可,今日若是去,孤城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去,整座城的人就真的要給陪葬了!
于是,不等士兵上前,便忽然翻一躍,直直跳下了城墻!
失重的覺,有些悉。
上一世,是被推下城墻的,而這一世,竟是自愿跳下。
上一世,落在了城墻的里邊,被眾人踐踏。
而這一世,落在了城墻外,看著那些驚愣著的突厥人,角勾起了一抹嗜的笑意。
而后,提劍便是沖了人群。
“真是瘋了!”趙哲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驚呼起來,而后立即下令,“傳我命令,開城門!”
廝殺正酣的阿萱當然沒有發現城門竟然被打開了。
只聽到一陣“殺啊!”聲,回眸一看,竟是趙哲帶著一眾將士們沖了出來。
心頭微驚。
這城門一開,就沒有回頭箭了。
這一仗,必須贏!
不再細想,幾乎開始了本能的屠殺。
的反應往往比腦子要快些,一邊躲著突厥的大刀,一邊朝著哥舒英穆的方向而去。
眼見著阿萱如此囂張,居然敢一人闖突厥大軍,哥舒英穆也惱了!
想著自己的兒子都是死在阿萱的手里,他也再坐不住,拿過自己的大刀便是怒吼一聲,朝著阿萱沖了過來。
與之一起來的,還有哥舒英穆的護衛,這些人個個力大如牛,功夫了得,不似尋常士兵,不易對付。
不過與他們對了七八招,阿萱的背上便已經挨了一刀。
只好在在關鍵時刻卸了力,否則這一刀下去,阿萱只怕連背脊都會被斬斷!
對方見阿萱了傷,似乎已經鎖定了勝局,看向阿萱的眼神都流出了輕蔑。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是齊齊朝著阿萱襲來。
阿萱見狀,只得往后退了數步,卻不料后亦是有突厥的士兵揮刀砍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萱卻如同一只靈巧的猴子,從其中一人的下飛快鉆了出去,右手揮劍一砍,左手也再同時出腰間的劍朝著另外幾人揮去。
不過頃刻間,對威脅最大的幾名護衛便盡數倒下了。
這一幕,看呆了不遠的哥舒英穆。
他早就聽聞大棠有一將厲害得很,但他向來看不起子,只覺得一個瘦啦吧唧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眼下,他卻是親眼見識到了!
這樣的手,這樣的膽識,這樣的臨危不懼,從容不迫,哪怕是男子也嫌有人能做到!
一時間,哥舒英穆的臉上已是染上了些許懼。
反觀阿萱,在方才那一擊絕殺之后,周圍的突厥士兵都不敢再輕易靠近。
只見滿鮮,角卻是勾著一抹殺氣凌冽的笑。
那雙眸子,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哥舒英穆,仿佛是在嘲笑著他的無能。
上一世,因著他的一句話,滿城百姓都著去死。
可這一世,不怕他了!
“哥舒英穆!”
忽然一聲厲喝,凄厲的聲音在這戰場之上如同惡鬼的嚎。
而下一瞬,哥舒英穆突然瞪大了雙眼,隨即一口鮮嘔出,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直地倒地了。
也就是這時,不知是誰用突厥語大喊了一聲,“可汗死了!”
一傳十,十傳百,戰場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阿萱!
這突厥可汗,怎麼就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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