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念睡前那番話的緣故,憐恙這一夜睡得頗為安穩,竟比平時多睡了近兩個小時。
醒來後,他聞到房間有一淡淡的檀香味,他緩緩坐起,睡眼惺忪的在臥室張了一圈,最後在落地窗前看到了蕭念的影。
他閉著雙眼,穿一襲白,背朝窗戶,盤膝而坐,手中褐的念珠緩慢的轉著。
過窗戶映照進屋,灑落在他的上,一時間竟莫名的為他增添了幾分寧靜祥和的氣息。
憐恙赤著腳,緩步走到蕭念的麵前,他剛一蹲下子,正好與睜開眼睛的蕭念撞了個正著。
蕭念角噙著暖笑,他緩緩抬手,用溫熱的指尖輕輕勾勒過憐恙的鼻梁,聲說道,早上好,阿憐,睡得好嗎?
憐恙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臉頰,像小貓那樣蹭了蹭,他閉著眼睛,輕聲問道,不知道睡得好不好,反正睡了很久,你是在打坐嗎?
蕭念角又揚了一分,他嗯了一聲,緩慢起,將憐恙抱進了懷中,緩步向客廳的方向走去。
憐恙將頭枕在他的肩窩,笑了笑,打趣道,你一個黑道頭子,怎麽還想起來打坐念經了?
黑道頭子?這都什麽形容詞啊!
蕭念忍俊不,笑了,還不許黑道頭子有點信仰了?
憐恙雙手的摟住蕭念的脖子,他直起向後仰了幾分,麵朝蕭念,說,別的黑道頭子說有信仰我還勉強能信一下,你說有,我才不信呢。
蕭念瞇了瞇眼,輕輕地了下憐恙的鼻尖,問他,為什麽不信?把原因說來聽聽?
憐恙歪了下頭,沉片刻,說,心有所求的人才會需要信仰,你已經強大到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了,所以就不需要信仰這種東西了,還是說你還有什麽東西是求而不得的,需要依靠信仰?
蕭念勾了勾角,用鼻尖輕輕地了下憐恙的鼻尖,心有所求是真的,但不是求而不得。
憐恙愣了愣,問他,你要求什麽?
為我的阿憐,求得餘生安康順遂。蕭念的語調很輕,像是一把音悠揚的大提琴一樣。
憐恙瞳孔募的一震,他細的長睫微微的抖兩下,墨綠的眸子裏融了淡淡的暖,波粼粼的眼底全是蕭念的影子。
他俯,在蕭念的角落下一吻,聲音溫的說,那我以後也要和你一起打坐念經,也求得你的餘生可以安康順遂。㊣ωWW.メ伍2⓪メS.С○м҈
蕭念搖搖頭,將憐恙放到了沙發上,自己則坐到了他的側,他側著子,眸溫的著他,輕聲說道,打坐很累,要比你想的辛苦許多,我來就好。
你覺得我不能吃苦?憐恙微調上挑,語調不滿的問道。
他癟著,掌大的小臉上全是不滿的神,大有一種,你要是敢說是,你就死定了的架勢。
蕭念喜歡看憐恙氣鼓鼓的樣子,他喜歡他撒,喜歡他任,喜歡他驕縱,喜歡他仗勢淩人。
隻有這樣的憐恙才是一個活生生的憐恙,才不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蕭念忍俊不,語氣輕的哄道,沒有沒有,我隻是舍不得你吃苦而已,我的阿憐吃那些苦苦的藥已經很辛苦了,別的苦就讓我一個人承吧。
提及那些白的藥丸,憐恙的眉頭瞬間又皺到了一起。
蕭念知道他不喜歡吃藥,也就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他牽起憐恙的手,帶他前往浴室洗漱一番。
洗漱過後,他問憐恙,早餐想在房間裏吃還是去餐廳吃?
憐恙細長的睫上還掛著水珠,他垂眸,水珠隨之掉落到臉上,順著臉頰輕輕落,從側麵看,像是在哭一樣。
他線抿的僵直,似乎是有些抗拒回答這個問題。
蕭念張開手臂,將憐恙摟進懷裏,他低下頭,用下輕輕地蹭著憐恙的頭頂,說話時的聲音依舊是低低沉沉的,但讓聽的人莫名覺得安心,阿憐,你不用覺得為難,更不用勉強自己,你無論做什麽選擇,都不會有人責怪你。
憐恙睫抖了抖,他緩緩抬眸,看向蕭念,低聲說道,蕭念,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人一多,我就覺得會有人跟我搶你,我搶不過他們。
這句話在旁人聽來難免會覺得有些小孩子氣,甚至有些荒唐,可這話在蕭念聽來,卻滿滿的全是酸楚。
蕭念垂首,目灼灼的凝視著他,字字鄭重的說道,你不喜歡,那我們就不去人多的地方,阿憐,不會有人從你邊搶走我,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第二個讓我想要為他珍惜這條命的人。
以前的蕭念有多麽不惜命,現在的蕭念就有多希長命百歲。
他得活著,得好好的活著,得和他的阿憐一起長命百歲的活著。
憐恙目不轉睛的回著蕭念的雙眸,他想,蕭念這人大概真的有魔法吧,不然為什麽他心裏強烈的不適合抗拒在聽完蕭念的話後,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斂了斂眸,眼裏有淡淡的歡愉,去餐廳也行,但是你得抱我去,走路太累了。
從臥室到餐廳,不過才幾分鍾的路程而已,怎麽可能會累?不過是小矯包在趁機撒罷了。
蕭念失笑,無奈的搖搖頭,卻還是很聽話的張開手臂,將憐恙抱懷中。
一路上,憐恙就像是一個樹懶一樣,一直掛在他的上。
到了餐廳後更是直接化為古代的太子爺。
我不想吃胡蘿卜,也不想吃!憐恙皺著眉頭,一邊閃躲著蕭念喂到邊的食,一邊不滿的說道。
蕭念也不覺得厭煩,他單手摟住憐恙,聲哄道,乖,胡蘿卜是補充維生素的,是補充能量的,你瘦的出門都快能被風吹走了。
憐恙撇撇,嘟嘟囔囔的說道,你好煩啊,再這樣不讓你喂了!
話雖這麽說,可是蕭念喂到邊的食,他一個也沒吃。
別墅裏的傭人都是寧殆從寧家特意調來伺候憐恙的,他們以前沒見過蕭念,隻聽說他是蕭念未來掌權人。
他們雖然沒見過蕭念,卻並不影響他們對蕭念的恐懼,畢竟,這人可是可以和寧殆為同盟的人啊,能被寧殆認可的人,脾氣能好到哪去?
但就在剛才,他們所有人都刷新了對蕭念的認知,這個把憐恙抱在懷裏,對他言聽計從又哄又勸的人,真的是傳說中的黑道大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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