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寡人還是要謝你了?」李琿也嘲諷地笑了起來。
「殿下想必是不會諒解臣的,不過臣真的已經儘力了,臣可以說自己問心無愧。」金藎國,彷彿就是因為自己的據理力爭才保住了李琿的王位一樣,「殿下若是覺得實在難以承的話,可以現在先歇息一下,等下再頒下詔令也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李琿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權利了,頂多是再等一下時間而已。說到底李琿一個盲人同意不同意本就沒有區別,真要是不合作的話,直接拿過國璽寫一份詔書就行了,現在只是念在多年君臣的份上給一個好看點的形式而已。
「寡人……寡人可以頒下詔令,不必再等了。」李琿卻斷然拒絕了他的好意,「事到如今,寡人同意或者不同意,有什麼區別嗎?若是想要看寡人痛哭流涕或者跪地哀鳴的醜態,金大人怕是要失了。」
明明是君臣,他口裡卻喊出大人,譏嘲溢於言表。
「臣並沒有這個意思,殿下若真要這麼想,那臣也沒辦法。」金藎國臉一白,但是很快就忍耐了下來,「既然殿下這麼知趣,那就趕拿出國璽來核發吧,不要再讓臣等為難了。」
說完,他從他的懷中拿出了一份早就草擬好了的
「如果只是要寡人蓋個章而已的話,金大人不用親自跑過來的吧?」李琿的冷笑,掛在雙眼一片模糊的臉上,顯得尤為猙獰。「莫非是太子殿下特意命令你過來取詔書的?」
金藎國臉更加難看了,他攤了攤手,但是沒有回答。
「看來確實是這樣了。」李琿心裡已經明白過來了,「看來太子殿下還給寡人留了幾分面啊……」
他長嘆了一聲,然後又重新坐了下來,「寡人想在詔書籤發之後,去面見太子殿下一次,金議政,你去轉告一下寡人的要求吧。」
「殿下莫不是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吧?難道殿下覺得自己現在還可以提要求嗎?」金藎國忍不住嗤笑了起來,「太子殿下只是您核發一下詔書而已,可沒有時間見您。」
「見不見我,那是殿下的事,用不著你來多,難道你覺得你配為殿下做決定了嗎?」李琿毫不客氣地冷笑,「你不過就是個傳話的人而已,何必擺出這樣志得意滿的樣子來?趕去傳話過去吧,等下來拿你要的詔書!」
金藎國被這一通毫不客氣的數落搞得臉驟然發紅,好像憋了氣一樣。
但是最後他還是忍耐了下來,甩手把詔書重重地扔到了書桌上。「殿下請儘快蓋印吧,臣去去就來!」
正當他轉準備離開的時候,李琿突然又出聲住了他。
「金議政!」
金藎國停下了腳步,有些疑地看著對方。
「從今天起,我大概以後再也沒有辦法秉持國政了,頂多是做個有名無實的國君而已……不過金議政,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我被中朝所忌,最後落到了這個下場,無話可說,可是你呢?你莫非以為哪一天自己就不會為中朝所忌嗎?我們現在都只是人家手中的木偶而已,今天能把我趕下來,明天就能把你也給趕下來,你能小心翼翼侍奉中朝,別人也能,別人還能做得更厲害!」李琿先是嗤笑,最後變了大笑,「所以,今天你好好開心吧,免得有哪一天到你自己,你都挨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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