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如青嚇得驚慌失措,連聲道:“怎麽了?侯爺你怎麽了?”
張延齡道:“我……我不了……如青,我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竹,快拿八寶護心丸來。快些。侯爺,你到底怎麽了?你莫,我替你把脈瞧瞧。”談如青慌忙道。
竹已經慌忙飛奔進房去拿八寶護心丸了。
“沒用的,如青,你莫要忙活了,我活不了。你聽我好好幾句話,不然我最後的言你都聽不到了。”張延齡息道。
“好好好,我聽著呢。侯爺你,你便是。”談如青心中驚恐,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如青,我對不住你。我沒能和你白頭偕老,真是憾的很。你不會怪我吧。”
“不怪,不怪你。”談如青流淚道。
“還有,徐晚意的事,我沒能堅持抗爭,讓你委屈了。你一定很難過失吧。”
“我不難過,也沒失。我喜歡的是你,可不是什麽份地位。侯爺,你莫多想。你現在怎樣?”談如青攥著張延齡的手道。
“還有,我貪得無厭,得隴蜀。臨死之前,有件事要向你坦白,我和徐棠……有了些瓜葛,我答應要娶為妾。你知道此事該會很生氣吧?”張延齡道。
“徐棠?徐姐?你們……你們……”談如青瞪著淚眼愕然道。
“對對對,就是。咳咳咳,實在對不住你,我和有了些瓜葛。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控製住自己。反正我也要死了,我便跟你坦白了此事。想求得你原諒,不然我死不瞑目。”張延齡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談如青道:“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便是。竹,竹,藥丸拿來了沒有。”
竹飛奔而來,慌得差點摔倒。談如青接過瓷瓶倒出一粒便往張延齡口中塞。張延齡搖頭道:“沒用的,這藥丸如此珍貴,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我已經沒救了。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希如青能滿足我。”
談如青道:“先吃了藥丸。”
張延齡道:“先滿足我最後一個要求。”
談如青道:“什麽要求?”
張延齡道:“最後親個兒,我死也瞑目了。”
談如青麵紅耳赤,嗔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
張延齡手捧口道:“啊,啊,要死要死要死。”
談如青忙道:“好好好。”
談如青著俯下子湊上紅,張延齡瞇著眼撅著等著這一吻。猛然間肩膀上的劇痛,疼得他睜眼大起來。
談如青冷笑著擰著張延齡肩膀上的,咬牙嗔道:“堂堂侯爺,玩這種孩子的把戲很有趣麽?你當我談如青是傻子麽?果然是個頑劣之徒。”
張延齡啊啊呼痛,道:“原來你早就識破了。怎不揭穿我。”
談如青鬆了手,嗔道:“你演,我便陪你演啊。什麽不能呼吸?你脈搏正常,臉紅潤,聲音有力,眼神狡黠,哪裏是要死的征兆?倒要看看你搞什麽鬼。都要死了還不肯吃藥,還要……還要……做那個事,你當我是傻瓜麽?”
張延齡哈哈大笑,歎道:“哎,倒忘了你是大夫了。人太聰明不是好事。”
“被你戲弄便是好事麽?是了,徐棠是怎麽回事?你的是真的麽?”談如青冷聲道。
張延齡忙道:“你了原諒我的,可不能話不算數。”
談如青皺眉道:“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騙我的話。看來那事兒是真的了。”
張延齡忙賠笑道:“如青,莫要生氣。我也於啟齒,但是……事已至此,還請你寬宏大量。你瞧,我這不也是怕你生氣麽?所以才……”
談如青怔怔的看著張延齡片刻,歎息道:“侯爺,你這是何必。你當我是肚腸斤斤計較之人麽?要是那樣的話,徐晚意進了你張家的門,我便不會再來見你了。誰我命苦呢。你這樣的人,我還能妄想讓你屬於我一個人麽?如果你真的喜歡徐棠,自不能辜負人家。我當然不會阻攔。”
張延齡激道:“多謝你了,我保證今後再不會有其他人了。”
談如青戚了一聲,翻了個曼妙的白眼道:“你最好別把話的太滿。罷了,不這件事了。你傷口覺怎樣?”
張延齡籲了口氣,談如青雖然有些不開心,但是看來徐棠的事是定下來了。於是笑道:“傷口好好的,有些微微的發。不過尚能忍。”
談如青道:“莫再鬧了,老老實實的坐著歇息一會。我得看傷口最終恢複的形。我回房裏歇一會,你就在這裏坐著。”
張延齡道:“我也去。”
談如青道:“不許,你哪兒也不許去,就坐在這裏。罰你坐在這裏不許。”
張延齡無奈,隻得老老實實的坐下。談如青起離去,竹送來了茶水點心擺在一旁也離開了。院子裏隻剩下張延齡一個人坐在那裏。
秋風颯颯,院子裏藥香彌漫。坐在樹蔭下,風一吹,頭頂上的樹葉簌簌落下,像是下了一場葉子雨。張延齡歎了口氣,端起茶盅喝了幾口,閉目靠在椅背上養神。
胳膊傷口確實有的覺,但是並不強烈。張延齡也並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絕對不會有事的,除非那敷上的藥是劇毒之藥。但顯然,經過這麽多的鑽研,談如青顯然已經知道是沒有毒的,否則也絕對不會給自己敷上。
閉著眼睛聽著風聲和樹葉嘩啦啦的聲音,鼻子裏聞著院子裏的丹桂和藥草混合的香味,心神反而安寧了下來。這段時間心奔波,心疲憊,眼睛閉上不久,竟然朦朦朧朧起來。
朦朦朧朧之中,他聽到了談如青來到自己邊,主仆兩人低聲的絮絮的對話。
“姐,侯爺怎樣?”
“噓,他沒事,隻是睡著了,莫要驚。咱們每隔一炷香來瞧他一次形便好。”
“好的,姐。”
張延齡聽著這話語,不想起了當初自己昏迷初醒時聽到的談如青話時的形。當初自己傷口染,得談如青施救,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便是聽到了談如青那溫的話聲,如一泓秋水沁心脾之中。雖然自己當時沒有氣力睜眼,但從那一刻起,自己便對談如青生出了極大的好。
現在,自己仿佛又重新到了當時的覺。所以,張延齡其實可以睜眼,但他卻沒有睜眼,隻靜靜的著這種安寧舒適的覺。以至於不久後,他竟真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延齡醒了過來。眼前線白花花的耀眼,太已經過了頭頂,已經過了午時了。
張延齡坐起來,著眼睛了個懶腰。談如青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嗔道:“侯爺好睡啊。坐著也能睡著?”
張延齡轉頭看去,隻見談如青坐在不遠的樹蔭下的桌旁,手裏拿著一卷書,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哎呦,我這是睡了多久了?我怎地真的睡著了?”張延齡忙起道。
“侯爺辛勞,睡一會也好。”談如青站起來笑道。
張延齡笑道:“這一覺睡得當真香甜,在你這裏,不知為何睡得格外心安。”
談如青噗嗤一笑道:“你也不用這些話討好我。是了,今日辛苦侯爺試藥了。”
張延齡這才想起還有試藥這麽回事,舉起手來擼起袖,發現包紮的紗布已經換了一茬,訝異道:“換藥了?”
談如青笑道:“侯爺睡得太香甜了,我替你換藥你都不知道。”
張延齡忙道:“效果如何?”
談如青抿微笑不答。張延齡喜道:“莫非了?”
談如青重重點頭,輕聲道:“托侯爺的福,我沒想到,今日居然是圓滿之日。你那傷口兩炷香時便已收疤,換藥之時傷口幹燥平整,傷皮收束,隻有淡淡痕跡,簡直是神藥。為防袖破損,我才又敷了藥包紮了一下。以我的經驗斷定,明日便可掉痂痊愈。”
張延齡大喜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功了。如青,你居然配製出此藥了。這下將功德無量,名噪下了。”
談如青笑道:“名噪下倒是不必了,倒是可以造福傷患,造福百姓了。不過這可不是我和竹的功勞,若非你指點,我又怎會功?雲南白藥,果真療效非常,堪稱神藥。”
張延齡點頭道:“我早了,此藥止散淤,清毒鎮痛,乃是神藥。你當初還不信呢。這藥對傷口染也有奇效,隻是這一點需要進一步驗證。如何?如青,我可沒有騙你吧。”
談如青笑道:“適才誰是騙人的?方子是假的?還要拿花鋤要打碎我的藥罐?不許我繼續下去了?怎地現在又改口自誇了?真是自相矛盾。”
張延齡哈哈笑道:“我那還不是不想你思量過甚,走火魔麽?誰料想你竟然真的掌握了方法。這可是大的好事啊。你是怎麽做到的?”
談如青笑道:“侯爺先吃飯吧,都過了午時了,我又不忍醒你。做的飯菜都快涼了。我竹熱著呢。”
談如青這麽一,張延齡的肚子頓時咕嚕嚕的了起來。於是跟著談如青來到正房堂屋裏,竹坐在堂屋裏拖著腮打瞌睡,談如青吩咐開飯,頓時香噴噴的飯菜立刻端上桌來。雖隻是家常菜,但是張延齡胃口大開,吃了兩大碗飯,喝了一大碗湯水,這才停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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