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娘,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娘,不知纖纖好些沒有?我想去看看。」
老太太出來見茹妃的時候,已經讓兩個兒媳婦去做杜纖纖的思想工作。
想來威利一番,不會說話。
「嗯,去吧。我年紀大了,就不跟著你們折騰了。」
「不用娘陪著,您老歇歇去。」
「來人啊,扶我回去休息一會兒。」
茹妃由丫鬟帶著,去了杜纖纖住的那個屋裡。
看到杜二夫人和杜三夫人,驚訝道:「嫂子們也在啊。」
兩人笑笑。
「這不纖纖心不好嘛,我們過來陪著聊聊天。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沒爹娘疼,不就得我們這些做嬸嬸的疼。」
茹妃連連道:「嫂子們有心了。」
嘖嘖,人家對纖纖多好啊,那逆子還挑撥離間說他們打罵纖纖,不給吃喝。
瞧著除了人瘦了些,也沒什麼病嘛。
這人不高興就沒胃口,瘦是正常的。
「纖纖,姑姑來看你了。」
杜纖纖淡淡的看了一眼,瞧著兩個嬸子一左一右的站著,什麼都沒說。
杜二夫人尷尬的笑道:「纖纖你倒是說句話呀,你姑姑來看你了。」
茹妃忙道:「無妨無妨,這孩子心不好我能理解,都是自家人,不客氣。」
茹妃坐下來,耐心的對杜纖纖說:「纖纖啊,是姑姑對不起你,是你表哥對不住你,你討厭我們可以,但你不能跟你自個兒過不去,知道嗎?」
「唉,嘖嘖,你看你瘦得,都快相了。該吃吃,該喝喝,你別想那麼多。」
杜纖纖依舊不說話。
茹妃又是嘆氣。
片刻后,又道:「對了,姑姑今兒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你與周家三公子的親事依舊,你還得嫁去周家,還是原先定的日子,你高興不高興?」
杜纖纖抬眼,這才看向茹妃。
茹妃一看這反應以為多高興,忙不迭的道:「你放心,別看眼下那三公子是個庶子,但將來可不一定。」
「你那表哥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他何時讓你過委屈?你嫁去了周家,他定會好好提拔你相公,幫你相公打敗他的兩個草包哥哥繼承周家的爵位,周家早晚是你的,你就放心吧。」
這話說出來杜家兩位夫人表現得比杜纖纖還激。
慕廝年那兔崽子還有這心思?
若是這樣的話,將來纖纖做了周夫人,背後又有慕廝年那兔崽子撐腰,還怕拿不到管家權嗎?
這麼一想的話,還是有些用的。
「纖纖,姑姑和你說的可都聽到了?」
杜纖纖這才開口,「聽到了,多謝姑姑。」
對現在來說,去哪裡都好,只要能儘快的離開這個牢籠。
茹妃看終於有了反應笑開了花,「這就好了,那你就好吃好喝的,將養好。回頭到了夫家,要長得白白胖胖才招人喜歡。」
「是,姑姑。」
茹妃滿意現在的狀態,從杜家回來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終於給纖纖找了個不錯的歸宿,心裡得到安,便不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兄嫂。
還有一點,到現在才悟出來。
以前兒子跟關係好的時候,心裡總有些膈應,覺得兒子在乎多過自己,偶爾也會給找些小麻煩。
一邊想補償,又一邊不高興,這種心理很矛盾。
如今這麼著,覺得對大家都好。
好的,以後會好好護著這個侄。
……
這日,春花匆匆而來,「小姐小姐,杜纖纖今日嫁人了,一頂不起眼兒的小轎抬進了周將軍府,若不是走的正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納妾呢。」
「嗯。」孫漁淡淡的應著。
春花興的道:「小姐,杜纖纖那種人,能得了這氣麼?周家如此怠慢,能不鬧麼?」
孫漁頓了一瞬,想著如今局勢給分析。
「未必是周家的主意。」
「哦?不是周家,那是誰的主意?寧王那麼心疼杜纖纖,能捨得嫁得這麼寒磣麼?」
「他捨不得,可皇族要臉。杜纖纖先進寧王府做妾,你別忘了,代替正妃拜堂的事人盡皆知。即便沒有房,那可是拜了堂的。再嫁比我再嫁難聽得多了,皇上是不會允許他們高調親的。」
「這樣啊,那也確實倒霉,寧王害人不淺。」
春花頓了一下,又說:「杜纖纖也是活該。」
孫漁想著現下在清王府,而杜纖纖卻嫁去了周家。
往日們在寧王府『爭風吃醋』的場景猶如隔世。
對,隔世。
變得好遙遠。
「以後不說了。」孫漁嘆了口氣說:「那些事都過去了,以後和我們各不相干,也不會再有什麼集。和我,還有慕廝年之間,都是一場荒唐的鬧劇。」
春花點點頭,確實是鬧劇,而且還是一場荒唐的鬧劇。
「好吧,以後不說了。」免得小姐聽了煩心。
……
轉眼間便了秋。
吹了一夜的涼風后,院子里滿是落葉,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
而堅著不落的葉子也變了五彩斑斕的,隨著微弱的秋風搖搖墜。
秋月安排了幾個下人進來打掃,這半日都是他們掃落葉的聲音。
這還不到晌午,外出的慕雲州突然回來。
正在煮茶的春花一看,他臉似乎不太好。
「王爺,今兒玩得不開心嗎?怎麼這麼早回來。」
慕雲州沒理,直接進了屋。
春花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繼續點爐子。
秋月看那些打掃落葉的下人催促道:「都作快一點兒,就這麼點兒活你們還得幹上半日不?」
說罷,又往屋裡看了看。
屋慕雲州下外衫,肋骨上方一條一指長的大口子,只作了簡單的包紮。
那布條一取下,全是。
「這是怎麼搞的?」
「沒事,是一場意外。」
孫漁看那傷都在表象,便沒多問。
只練的合傷口,上藥,包紮。
「聽說今年南方出了些事,有暴?」
慕雲州點點頭,「北方旱災,南方水災,總是隔上幾年就得來一次,可今年南方水災格外嚴重,有不百姓災,流離失所。那些房屋農田被洪水毀去的百姓紛紛北上逃難,逃難不是有就行,要吃要喝,沿途富戶們施粥已經不能滿足他們,多發生哄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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