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君夢菲和威王妃剛從閔府出來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水仙看清來人,猛地一驚,連忙稟告,“是上太妃。”
君夢菲和威王妃對視了一眼,只聽威王妃道:“請到前面的酒樓坐坐吧!”
上芮珠看了水仙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徑直跟著走了。
到了酒樓包房,只見上芮珠一襲素,發髻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臉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陳妙音也沒有想到,曾經奢華無度的太妃娘娘會落魄這個樣子。
“太妃是為上晗的事來找我們的?”陳妙音推了杯茶過去。
上芮珠接過輕抿了一口,淡淡道,“我還記得我像菲兒這麼大時,我常常跟著姐姐去找妙音姐玩,我特別羨慕你們……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活著,我后悔了。”
眼眶中有淚珠滾,“我不是來乞求菲兒原諒我的,是姨母對不起你和你娘,我自知罪孽深重,死后下十八層地獄也抵消不了我的罪過,菲兒,我錯了,真的錯了,對不起。”
君夢菲也被搞蒙了,不知道是真心悔過,還是假意誆騙自己。
在皇宮的那些年,上芮珠對自己還算不錯的。
只見上芮珠眼淚簌簌落下,泣不聲,仿佛把憋了一輩子的委屈和眼淚都哭了出來。
陳妙音也由著哭,沒有勸,也沒有阻止。
努力回想上芮珠在大元城里的風日子,上芮珠骨子里是有傲氣的,不然,不會守一輩子的寡,錯就錯在,被錢財蒙蔽了雙眼。
就連和君傲,也是君傲迫的。
也可以說為了上晗犧牲了自己,沒有上晗,不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如今裝這般可憐的模樣,也是因為作惡太多,什麼因結什麼果。
大概上晗就是上天派來懲罰的果。
陳妙音直接問,“你為了兒逃了出來,為什麼還會來汴京城這麼惹眼的地方?你應該沒有這麼笨吧!”
上芮珠哭得更傷心了,捂著一個勁地哭。
陳妙音皺了皺眉頭,又問,“是你給上晗出主意,讓去閔家鬧的嗎?”
上芮珠連忙搖頭,“不是的,我不同意來汴京的,我只想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可是不愿意,知道穆明哲是父親,還有……”
陳妙音見言又止,冷笑道:“還有君傲也在四找你。”
上芮珠猛然抬頭,只想找個地鉆下去,“王妃,其實我不想……”
陳妙音神淡然,“我不關心你們的事,我只想知道上晗的背后是誰在幫。”這是同意見上芮珠的原因。
上芮珠皺了皺眉頭,“背后沒有人,除了曾毅,可是曾毅知道要跟著穆明哲來天啟國,他就獨自離開了,后來我也沒有見過曾毅。”
陳妙音不聲地盯著,暗忖著:憑上芮珠的聰明和貌,想要弄權也不是難事,可是投靠沈怡之后,一心只想斂財,也沒和君傲廝混,我猜的這些錢也是為了給上晗。
還有上家族被親哥哥握在手中,上家也早就被沈家收買,所以上芮珠在斂財的路上越走越遠,甚至聯合沈怡害了對最好的上皇后。
陳妙音細細思忖著,沈家被滅,上家也被抄家,到底是誰在上晗的背后替指點迷津?
也簡單地把閔家的事說了一遍,“今天上晗在閔府打了一個翻仗……”
上芮珠聽后,了手指,“王妃的意思是說晗兒和月蘭郡主想要害菲兒。”
君夢菲靜靜聽著,也沒有話,難道上晗真的想推我下水?
陳妙音沉聲道,“今天菲兒沒事,所以本王妃沒拿如何,后面如果再敢害菲兒,我敢保證汴京城也沒有你們的容之地。”
“上晗和穆夫人一直留在閔府,現在都還沒有出來,你不擔心嗎?”威王妃意有所指,以為憑上芮珠的明,一定知道穆夫人帶上晗出來的目的不簡單。
上芮珠猛然一驚,突然跪在地上,連忙道,“我管不住,說什麼都不會聽的,我不知道會害菲兒,和穆夫人出去,也沒通知我,我是后來才知道的,所以才找了出來。”
陳妙音見滿目真誠,疑道,“來了汴京城,你就沒想過依靠穆明哲再東山再起?”
上芮珠也沒瞞著,“曾經是這麼想過,但是后來我到了汴京,才知道他這一輩子只娶了一個人,生活幸福滿,兒雙全,我不能再害他了。”
于是,上芮珠又把當初和穆明哲的事說了一遍,“如果不是我哥哥嫌貧富,又設計了他,他不會離家出走這麼多年,當年我是想過要嫁給他,才和他在一起,可是世事難料,命運弄人,后來我發現我懷孕了。”
“你對他有?”在陳妙音的印象里,上芮珠不會對任何男人,包括先帝和君傲。
“就像威王妃……誰又不曾憧憬過。”沒有,怎麼會生下他的孩子,輕聲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事已至此,我已經知道錯了,現在我心中也已經心如止水。”
陳妙音愣了愣,的也已經死了,什麼什麼,都抵不過歲月的蹉跎。
沒有人逃得過關,像上芮珠這樣的人,不是沒有,而是早就埋葬了自己的,所以才把寄托在了兒上。
那些年,上芮珠能和一個窮書生好,說明不是一個天生就勢力貪財的人。
“你說的這些也抵消不了你曾經幫著別人害了對你最好的姐姐。”陳妙音冷聲道。
“我知道,我罪無可赦,如果菲兒要我現在就死,替母后抵命,我愿意……”上芮珠突然掏出一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菲兒,你從小到大,姨母都很疼你。”
“姨母,快把刀放下,你不要做傻事……”
陳妙音怒道:“上芮珠,你哭死賣活,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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