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眾人的眼中,阿萱擒住了哥舒阿依,用匕首抵著哥舒阿依的脖子,隨時都能要了哥舒阿依的命。
可只有阿萱知道,哥舒阿依此刻握著的手腕,正用力往自己脖子上頂,若不是控制著力道,哥舒阿依的脖子早該被劃破了。
許是察覺到阿萱不舍得用力,哥舒阿依終于小聲道,“不見點,他們不會讓的。”
聲音小,說的又是大棠話,四周的突厥人都聽不懂。
而阿萱聽到這樣說,便只能遂了的意。
一鮮從哥舒阿依的脖子上流下,那些突厥人果然著急了,“都讓開!”
一聲令下,突厥人齊齊往兩邊讓開了一條路。
而阿萱就這麼抵著哥舒阿依的脖子開始往前走。
直到見到了自己人,阿萱方才準備放手。
卻不料,哥舒阿依仍舊握著的手腕,讓保持著用匕首挾持著的樣子!
阿萱忍不住低聲問,“你要做什麼?”
哥舒阿依卻沒有回答,只是那手依舊不松。
阿萱也不敢做出其他的舉,如若被突厥人看出來哥舒阿依是故意的,回去定然無法代。
只是,再往前去,可就要孤城了!
阿萱不由得低了聲,“等了城,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了孤城,哥舒阿依就是俘虜,如今正是兩軍戰之際,必然不能給哥舒阿依太多的優待。
哥舒阿依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但,依舊沒有放手。
直到,二人回了城。
眾將士們對阿萱俘虜了突厥的公主而士氣高漲,紛紛揚手呼喝,阿萱卻連一點笑意都沒有。
恰在這時,趙哲趕了過來,“阿萱,軍醫……”
趙哲話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哥舒阿依在。
阿萱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神如此焦急,必定是軍營對將士們所中的毒沒有辦法。
將哥舒阿依給了趙哲,“送哥舒公主下去休息。”
阿萱對哥舒阿依的是尊稱,還說了休息。
趙哲瞬間明白了阿萱的意思,點了點頭。
而阿萱看了哥舒阿依一眼,便是策馬朝著軍醫而去。
到時,到都是一片嘔吐之聲。
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酸臭味,阿萱一路皺著眉,終于找到了軍醫。
見到阿萱,軍醫立刻上前來稟報,“夫人!將士們顯然都是中了毒,屬下已經給他們服了祛毒治腸胃的方子,可,不頂用啊!”
吃下去的藥,幾乎立刻就會被吐出來,外頭這麼將士都在不停地嘔吐著,軍醫都快急哭了。
軍醫擅長治療外傷,一些尋常的風寒腹瀉倒也能治,可中毒顯然不是他能解決的。
阿萱拍了拍軍醫的肩膀,這才道,“不用急,我先看看。”說罷,方才上前,搭上一名將士的脈搏。
只聽軍醫在旁小聲問道,“夫人,如何?”
阿萱這才松了手,看向軍醫,“需得先施針穩住腸胃,再服用湯藥。”
阿萱一邊說著,一邊行至一旁的桌邊,寫起方子來,“我將施針的步驟與位寫下來,你們照著做就行,另外再做些熏香,放在中了毒的將士們營帳,也能幫助止吐,還有,這是解毒的方子,照著去抓藥,水開了就好,不必熬煮太久。”
軍醫聽著,連連點頭,可一旁的藥看著阿萱的方子,卻是著急了起來,“師父,這幾味藥,咱們沒剩多了!”
藥指著方子上的幾味藥,是很尋常的治療腹瀉的藥,但因著行軍大多帶的都是外傷的藥,這些治療腹瀉的草藥并未帶太多,加上今早將士們集嘔吐腹瀉之時,軍醫就已經開了含有這幾味藥的藥方,已經用掉不了。
軍醫又急了,“這可怎麼辦?”
“不要慌,先去城中的鋪子里買,能買來多是多,只要沒有將士再接著中毒,應該是夠了。”
時鷹已經在分離沒有被下毒的糧草,相信不會有將士再誤食了。
眾人聽令,紛紛下去各司其職,而阿萱也終于得空,去見一見哥舒阿依。
趙哲將哥舒阿依關在了一間柴房里。
這柴房早先是被收拾出來,原本也想當做儲糧之的,算是干凈。
對于俘虜而言,這里的條件算是極佳了。
進了屋,阿萱便見哥舒阿依坐在角落里。
四目相對,二人心中竟都是染著難以言說的緒。
好一會兒,阿萱方道,“你胡鬧什麼?”
有機會放了哥舒阿依的,可哥舒阿依卻抓住了的手腕,執意要來做俘虜。
哥舒阿依掃了阿萱一眼,似是有些不服氣,“是你先胡鬧的。”
如若阿萱并未收手,當機立斷割下的頭顱,這場仗早結束了。
阿萱也不會危險之中,自然也就不必佯裝被俘。
說完這話,二人便又這樣長時間地相互看著,終于還是哥舒阿依沒忍住,別開了頭去,“反正,我只是不想欠你什麼!你別誤會!”
一邊說著,一邊抹淚。
話倒是冷淡,可聲音染著的哭腔還是過于明顯了。
阿萱知道,其實哥舒阿依本不壞。
只是大家立場不同罷了!
深吸了一口氣,阿萱方道,“明日我會命人書信給突厥,以你為人質讓突厥退兵五里。到時候,不管突厥是真的答應還是做戲,我都會放你出城。”
如此一來,突厥就不會懷疑哥舒阿依是故意被俘虜。
哥舒阿依仍是轉開了頭去的樣子,得很,“隨便!”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跟著阿萱城做俘虜。
明明是有機會走的。
思來想去,大約也只是想跟阿萱說一聲,只是還的不殺之恩而已吧?
事已至此,真的不想再欠阿萱什麼。
看著哥舒阿依這樣子,阿萱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只能嘆息了一聲,轉便離去了。
城中將士們傷得傷,中毒的中毒,需要一段時間休養生息,哥舒阿依這次也算是變相幫了。
比起上一世,如今的況當真是好了不了。
可接下來的一切卻讓阿萱覺得,自己永遠躲不過那注定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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