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賭服輸,于是簡禹唉聲嘆氣的,被夏撿上了一白條。
本來應該是邱婉婉,沈燁,簡禹各一張白條的,但是因為這一局簡禹實在是失誤的太厲害,明顯的連累了大家,于是不得不替邱婉婉了一張。
沈燁就算了,簡禹坑他已經習慣了,毫不疚。
邱婉婉道:“簡大人你去休息休息,喝口茶。小白來。”
我們真的不想和這麼坑的人玩牌,當對手還行,當隊友實在糟心啊。
白越一笑,接過牌來。
“和我玩牌,你們可別后悔。”白越淡定道:“我們玩錢的吧。”
一副牌五十二張,白越先放在一起,然后手法練的洗了起來,嘩啦啦的,水一樣順暢的過。
一看就是老手中的老手了。
眾人心里都涌上一種危機,但邱婉婉開了口,誰都不愿意認慫服輸。
誰沒錢似的。
啪的一聲,沈燁掏出錢袋放在面前。
“來就來,誰怕誰。”
不就是輸錢嗎,多大點事兒啊。
簡禹讓開了位置,從主戰變觀戰,然后吩咐徐飛揚:“接著說。”
都說玩喪志,果然不假,徐飛揚很是唏噓。
但他只能一邊看著大家玩牌,一邊繼續道:“原來這個林耀祖,是順天府尹安大人的一個寵妾室的弟弟,托了這一層關系,才在順天府里謀了個師爺的位置。”
“而當年虞新浣的父親虞又風找的訟師,是林耀宗的一個遠方親戚,做劉言才。而劉言才,林耀宗,陳格,這三個人是多年好友,因為同行是冤家,怕被人誤會,這才不在明面上來往。”
“好復雜的關系。”白越打著牌,百忙之中道:“所以其實這一場司里,其他人都是自己人。只有虞又風一個外人?”
“那倒不是。”徐飛揚道:“這場司里,還有一個外人,就是和虞又風打司的人,一家酒樓的老板。”
這話就很耐人尋味了,白越還要再說,突然改口道:“上。”
然后白越出了一個順子,三四五六七八九。
白越這方容易當妖怪,這次又是一對三,而且沒打幾張牌,邱婉婉和沈燁和米子涵就在眉弄眼中,知道了他們三個是一伙的。
不過不要,白越當場就給他們唱了一首孤勇者。
我孤走暗巷,我不跪的模樣。
我來自于蠻荒,一生不借誰的。
然后白越把手里的牌往下一放,贏了。
去啊,戰啊!
我將造我的城邦,在廢墟之上!
眾人面面相覷。
白越:“哈哈哈,徐飛揚你接著說。”
徐十三輸道:“我的誓言果然是對的。”
邱婉婉奇道:“你的誓言是什麼?”
徐十三輸道:“我發誓有生之年,絕對不和白小姐出現在同一張賭桌上。”
不然我可能連十三輸的名號都保留不住了。
“真是邪了門了。”沈燁不由地道:“小白,你眼睛視嗎,我怎麼總覺得你是看著我們的牌打的呢?”
“也是也不是。”白越道:“其實是有技巧的,我會記牌。一副牌一共五十二張,除去我自己手里的,剩下桌面上有多,就知道你們手里有多。”
白越過目不忘,這點他們都知道。
“但那也沒用啊。”邱婉婉還是不服氣:“就算你能記住剩下的牌,那牌分在我們三個手里呢,你又如何知道誰有誰?”
“因為拿牌的姿勢,和牌的時候,進去的地方。”白越道:“比如邱姐你,有順子一定是放在右邊的,一溜排,而且是從小到大的順序。如果中間斷開了,兩張牌之間的距離習慣比順著的要大一點點。如果有一對,就在正上方。”
邱婉婉驚呆了。
“還有。”白越道:“只有一副大牌的時候,遇到你想打又不想打的況,一定會用指甲輕輕扣下手指猶豫思考,你打牌是保守型的,一般不會沖……”
邱婉婉又驚呆了。
白越只能說,跟一個過目不忘的心理學家打牌,京城里有幾套房子也不夠輸,一個人有幾張臉,也不夠條兒啊。
簡禹覺得自己剛才堵著的那口氣立刻就順了,又意氣風發起來。
但是邱婉婉和沈燁,米子涵一商量,毫不心的將白越趕下臺,并且喪心病狂的三缺一,把夏撿給拽了上去。
夏撿小朋友抱著漿糊罐罐,十分無奈。只好放在一邊,陪一群不著譜的哥哥姐姐抓妖怪。
徐飛揚這才一邊看白越把三個人的錢袋倒出來數銀子,一邊道:“和虞又風打司的老板,伍松康。虞又風輸了司,賠上了幾乎全部的家,后來郁郁而亡。伍松康也一樣。”
“雖然他看起來贏了司,但卻也賠上了大部分家產,后來連酒樓也低價盤了出去才付清尾款,之后,就落魄離開了京城。”
眾人這才聽出了意思。
一場司,兩敗俱傷。
那錢去了哪里,誰得到了利益,自然是兩邊的訟師,加上有一定關系的師爺。
這不是一場司,本就是一個局。而他們布局的手法如此嫻,可見不是一次兩次。難怪陳格區區一個訟師,但是家大業大,能攢下這麼多家。
“這還真是一石二鳥啊。”簡禹道:“那他們可談到了虞新浣心說的那幅畫?”
“談到了。”徐飛揚道:“陳格和林耀祖的關系確實好,當然也是因為利益相關,去了兩人寒暄幾句,就說起了這個事。說是虞又風的鬼魂回來了,要拿回那幅畫。”
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簡禹道:“然后呢?”
徐飛揚道:“我因為在外面聽,看不見他們的表,所以不知林耀祖是什麼反應。但是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問陳格是否當真。”
“當下陳格就將別院里發生的怪事都說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覺得不安心。”
“林耀祖這人似乎有些膽小,一聽之后,當下說話的聲音都不對了。”
白越百忙之中道:“他說什麼?”
就喜歡膽小的,膽小的好嚇唬,很多本來難找的,一嚇唬就說出來了。
徐飛揚道:“他說,要是真的,那他們可不能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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