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知道我的份，肯定不會讓我發牌的，我不知道龍哥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這伙外地人一直都在打量著我，倒是蝎子和林丹他們顯得很輕松，我知道他們輕松是因為心里有底，在龍哥的場子就算輸了也沒事，反正他們已經商量好要黑吃黑。

無論如何這伙外地人也討不到便宜，除非他們輸所有的錢，否則一分錢也從這里帶不走，正是因為我知道這個結果反而心里更加張！

剛才我一直都想上來看看，可是真正到了這里之后又想離開，心里七上八下的，以前從沒有參與這樣的賭局，更沒有參與其中過……

上次在跟著二叔去六爺那里賭錢，我完全就是個點煙的小跟班，二叔也沒安排我做什麼，只在最后看到王瘸子和大軍配合出老千之后，才冒險走大軍一張牌，不然那次二叔真的會輸掉錢和寶馬車……

現在想想還有些后怕，不但惹上了大軍這個麻煩，還差點把小命搭進去，現在又讓我參與這個賭局，二叔還不在這里，我真的是有些害怕……

幾個外地人一直都在盯著我看，不知不覺我頭上不停的冒汗，我不停的汗顯得很張，其實我想讓自己放松下來，可是本就放松不下來，我真的太張了！

云煙的煙鬼笑了笑，對著我說：“小子你不用張也不用害怕，只需要幫我們發牌就可以，好不了你的。”

“我，我不會啊……”我結結的回答，不是我不會玩撲克，而是我真不會發牌啊！

以前在電影里看過賭場的發牌荷，都是帶著白手套非常專業的樣子，像我這樣趕鴨子上架的況，我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我是真的不會啊！

“如果你會就不用你了！”紅鼻頭冷冷說了句，沉不定的臉看起來有些嚇人。

蝎子一直沒說話，倒是林丹丟給我一支香煙說：“你不會也沒事，只要聽指揮就可以，放松點。”

我拿著煙卻沒敢點燃，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幾個外地人好像有所準備一樣，這種覺說不清楚也許是直覺，直覺覺到他們本不害怕在龍哥這里會出事。

龍哥笑瞇瞇的站起來說：“現在人齊了吧？差不多你們就驗牌開始吧，就按水局的規矩來，三明，今晚你發牌也負責水吧。”

“啊？我不會啊！怎麼水啊？”我嚇的一頭冷汗，雖然我見過六爺的水局，可我不知道怎麼做。

所有人都笑了，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傻瓜一樣，可是卻沒人說讓我離開，反倒一個個臉上都掛著輕松的樣子，看樣子他們需要的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發牌。

“既然都是場面人，那一切就都照著規矩來吧，這牌就不用驗明了。”煙鬼直接把牌桌上沒開封的撲克丟進垃圾桶中，轉沖著我招手，慢吞吞的從上拿出一百塊錢說：“去外邊商店買兩副新撲克牌，其他的算是給你小費。”

我木訥的接過錢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龍哥，龍哥點點頭示意我去買，我立刻飛奔出去買撲克牌。

離開單間我瞬間松了口氣，覺里邊太抑了，雖然他們還沒有開始賭錢，但總讓我覺不過氣來，而且我也明白為什麼讓我發牌，也明白為什麼讓我去買撲克。

今晚這里是在龍哥的麻將館里，這些外地人肯定是害怕撲克牌會提前做手腳，所以才會讓我去買新牌，我是龍哥的人，我去買牌誰也說不出怎麼樣來，可我總覺很張。

其實是這些人賭錢之前的規矩讓我覺很張，他們賭錢的人有很多規矩，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糊里糊涂的加其中……

菲菲姐攔住我，語氣不善的問：“為什麼這麼久才下來，剛才我不是說讓你趕下來的嗎？上邊的事你攙和。”

“菲菲姐啊，是龍哥讓我留在上邊，還讓我發牌，現在正準備出去買新牌……”

一番話愣住了，其實我也迷迷糊糊的，沒說什麼去外邊買了兩副沒開封的新撲克牌，火急火燎的回到二樓包間，剩下的錢沒敢放進口袋，老老實實放在牌桌上。

以前我到過這樣的事，也長了教訓，從那之后我絕對不會再拿任何人的打水錢，因為我已經懂得一個道理，不是什麼樣的錢都可以放進口袋的！

“噢？這是怎麼個意思？”煙鬼叼著煙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眉頭的皺在一起，其他幾個外地人也都盯著我，我的心里很張，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在盯著我，氣氛有些張，旁邊林丹笑著說：“還能是什麼意思？嫌錢唄！真以為龍哥場子里做事的小弟，都沒見過錢啊？”

一句話所有人都笑了，煙鬼的眉頭也慢慢松開，我也跟著放松下來，手心里已經全是汗。

其實我沒有嫌錢的意思，只是我經歷過一次，知道不能拿別人的打水錢，更不會拿別人的小費，拿了小費無疑就是自降份，別人可以把我當服務員小弟，但我自己不能看輕自己！

突然煙鬼把桌上找回來的零錢丟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滿臉的不高興，龍哥笑瞇瞇的說：“三明，他給你小費，你就拿著吧。”

我站在原地沒，放在桌子上的小費我不拿，丟在地上的我更不會拿！

“這小子有脾氣，啥時候來這里做事的？”蝎子突然問了一句，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沒幾天，今天第一天正式在這里做事！”

所有人都笑了，他們圍坐在賭桌旁邊拆開撲克，沒有人再理我，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零錢，煙鬼肯定以為我是不給他面子……

雖然我沒有這個意思，但如果他非要這麼想的話，那今天我給不了他這個面子！

以前二叔說過，別人可以把你當狗，但絕不能自己也把自己當狗，否則就真的順了別人的心意了一條狗！

他們拆開撲克簡單看了看，我知道他們都在驗牌，看上去對我很放心其實誰也不相信我，就連蝎子林丹他們都在仔細驗牌，然后他們互相打開皮箱給對方看了一眼。

雖然牌局還沒有開始，但氣氛越來越張，我手心里全是汗，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說話，心里越發希二叔趕過來，他不在我的心里總是沒底。

他們在商量玩什麼，聽著好像是要玩二十一點，我也不知道規矩是什麼，更不知道怎麼發牌，只能站在一邊等著。

龍哥轉過頭示意讓我過去，從旁邊拿過一個腰包讓我放在腰上，慢悠悠的說：“過來發牌，每一把牌不管誰贏都一百塊錢放進包里，如果牌桌上有人給打水錢也放進包里，聽見了沒？”

“聽見了！”以前我在六爺那里見過水局，每一把牌不管誰贏都會一點，手氣順的人也會拿出錢來打水，希自己好運更長一點，沒吃過豬總算見過豬跑！

不過上次看到的是二叔他們自己玩牌，這次要讓我幫忙發牌，我心里還是張的。

“發牌吧，一人先發兩張牌。”龍哥在旁邊指揮著，我拿起撲克牌就發，讓我沒想到的是，玩牌的只有煙鬼和林丹兩個人，其他人都各自在后邊看著……

我也不管他們玩什麼，龍哥讓我怎麼發就怎麼發，反正錯不了！

當我給他們一人發兩張牌之后，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我，看的我心里的，不知道哪里做錯了，別的不會，把撲克發出去我還是會的啊！

“怎，怎麼了？”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龍哥無奈的嘆了口氣，無力的說：“三明，發牌之前最起碼要先洗洗牌啊！”

“噢！”我趕把牌收回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放在手里好好洗了洗，張的氣氛也被我這個無心之舉打破。

就在洗牌的瞬間我覺到一很悉的覺，每一張撲克在我手中仿佛都有了生命，就像曾經我練習手法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