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抬起頭來，看著歐的眼睛裏麵波流轉，黑黝黝的瞳孔旁有一個晶瑩剔的，人看著便會心生憐，哪怕是一個子。

偏偏歐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子，看到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沒有激起打算取消自己的計劃，看著小丫鬟，角的笑意若若現，看得小丫鬟一也不敢，拉著歐的角，不讓走。

“我……我……”小丫鬟心中慌張，但是堅信皇後娘娘是一定可以護住自己的，隻要自己現在不會背叛皇後娘娘，最後一定會沒事的。以前見到皇後娘娘遇到很多次這樣的危險，也見過一些在之前的姐姐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拋棄了皇後娘娘，最後皇後娘娘自然是毫發無傷，可是那些個姐姐卻是落得個淒涼的下場，這才有了的上位。即使是在皇後娘娘邊這麽些年，對於皇後娘娘的勢力還是不太清楚，隻知道，皇後娘娘有很大的能力，即使這一次歐和楚夜來勢洶洶，最後也一定可以化險為夷的。

深呼吸了一口氣，默默地將自己已經到了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必須要相信皇後娘娘，因為除了皇後娘娘，就沒有別人可以相信了。歐是絕對不會保護自己的，就算自己現在將皇後娘娘給供出來，也不會得到一一毫的獎賞，皇後娘娘雖然會被冷落一段時日，但是過了一些日子還是會恢複寵幸，畢竟是一國之後，是不可以輕而易舉地廢掉的，除非是什麽極大的錯誤，否則沒有哪一國的國君會廢後，因為那樣意味著朝堂上的一些勢力也麵臨著洗牌，這是一件極風險的事，已經老了的皇帝現在隻想要安寧，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風險出現的。等到皇後娘娘恢複了寵幸之後，小丫鬟可不覺得自己可以逃過這一劫，皇後娘娘向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不然也不會一直揪著歐不放了。自認沒有歐的勢力，也沒有歐的能力，更沒有一個一心一意都是歐的楚夜在一旁幫襯著，更不要說什麽一個作為驃騎大將軍的舅舅，甚至還有一整個國家在後做護盾。

這都是小丫鬟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也是為什麽和歐會有天差地別的待遇的問題。

今日若是將皇後娘娘給供了出來，往後的日子一定會不好過，能不能保住這條小命都難說。

可是歐不一樣，即使和皇後娘娘作對，可是有那麽多人在前護著，會毫發無傷，甚至可以準備一下再度對皇後娘娘出手。和皇帝做了這麽久的死對頭，也沒見皇帝傷著了什麽，唯一的一次快要將歐捉拿到手，還被南宮徒給組織了。

小丫鬟閉著一張，臉慘白，隻要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會有的悲慘景象，就忍不住的心寒。但更多是因為，如果自己死了，自己家裏的老母親，還有幾個還不懂事的弟弟妹妹，究竟要怎麽活下去。如若不是因為皇後娘娘出手大方，能讓不做那些低賤活就可以養活自己的一家人，又怎麽會昧著自己的良心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歐看著這幅模樣，就知道，的心肯定已經產生了搖，但是在顧忌著什麽，所以一直不肯說。像這樣的孩子能顧忌什麽呢，不是皇後的權勢，就是顧忌後護著的什麽東西。

的視線突然落到了小丫鬟手腕上那一串已經被磨得看不出澤的珠子，眸暗了暗。隨即角勾了勾，知道這個小丫鬟的肋是哪裏了。

“你真以為隻要你幫守住這個，你和你的家人就一定平安無事了嗎？”歐勾了勾，聲音輕飄飄地飄到小丫鬟的耳邊，帶著些許魅的覺，讓小丫鬟一時之間找不著自己究竟在哪裏，就像是沉醉在夢裏，飄飄浮浮的覺讓人很舒服。“你以為知道了的的人，可以一直活下去嗎？”

小丫鬟抬起眼睛驚恐地看著歐，何嚐不知道，可是若是將皇後娘娘給拱了出來，的家人該怎麽辦……皇後娘娘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的。

“隻有死人才可以保守。”歐的食指上小丫鬟的，像是勾勒著的形似的輕輕地著，卻讓小丫鬟覺得似是一隻毒蛇在自己的上吐著信子，人害怕極了。

歐看著小丫鬟臉更白，角的笑容很是滿意，就知道，這些話用來唬這些孩子是再好不過了的。

現在，就隻差最後一步了。

“你該知道，在宮裏私藏春藥是死罪，藏在皇後娘娘的寢宮裏麵，可就不是死罪那麽簡單了，而是……”在小丫鬟豎起耳朵來聽的時候，歐笑了笑，看著的眼神似乎帶著微微的憐憫，像是在看什麽已經死去的小，眼中印出小丫鬟蒼白無的臉，“株連九族。”

在這宮裏呆久了，誰會不知道株連九族是什麽意思呢。

小丫鬟聽到這話，害怕得眼淚都已經在眼睛裏麵打轉轉了，可是就是倔強地不肯讓它流出來，仰著頭看著歐，眼中帶著微微乞求。

還未等開口，歐搖了搖頭，聲音很輕，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我幫不了你。隻有你自己可以拯救自己。”

小丫鬟明白歐在說什麽，將春藥藏在皇後娘娘的寢宮裏麵，的確是大逆不道的事，株連九族都算是便宜了。若是今天不將實說出來，那麽這個罪名就會被安在自己的上，若是安在了自己的上，那麽的家人就是保不住了。

小丫鬟癱坐在地，一時之間腦子裏麵混得不行，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麽做才好。

“你該遵循你心的想法，你想要守護什麽，什麽才是你最珍貴的東西？”一個淡淡的聲音在的耳邊響起，清淡卻又讓人無法忽視，小丫鬟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要聽這個聲音，但是的手都抬不起來。

將事說出來會死掉，並且皇後娘娘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可是不將事說出來，會被株連九族。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都保不住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而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皇後娘娘。

如果不是皇後娘娘拿家人來要挾自己著自己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又怎麽會被歐給盯上；如果不是皇後娘娘非要刁難歐，想要找一個機會將給幹掉，有怎麽會被歐給抓住；如果不是皇後娘娘將那藥放在自己這裏，又怎麽會被歐抓到這藥從自己的上掉下來，說到底，還是皇後娘娘的錯。

小丫鬟簡直很狠了皇後娘娘，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皇後娘娘害得，都是這個人害得自己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原本按照之前的計劃，現在已經攢夠了錢出宮去了，出宮之後就可以和等了自己好幾年的小哥哥親，然後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偶爾做一些刺繡來補家用，一定是非常非常幸福的時，可是皇後卻執意將自己留在宮裏，才有了今天的這些事。

小丫鬟對於皇後的一些怨恨在這一刻被歐全部激發了出來。若是自己注定要死，為什麽不帶上一個人呢，也免得黃泉路上寂寞啊。更何況，皇後那個家夥如果一直放任活在這個世上，肯定會禍害更多的人吧，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小丫鬟見過不，但像皇後娘娘這般不擇手段的，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自己注定要死，最好是把皇後娘娘也一起帶下去，這樣的話，就沒有人可以對自己的家人不利了。

小丫鬟終於下定了決心，在地上跪直，抬起頭來看著歐的眼睛裏麵雖然還是掛著淚珠，但是淚珠阻擋不了眼中的決絕從的眼睛裏麵反出來，簡直瞎了歐的眼睛。

看樣子，這個小丫頭已經下定決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也終於可以鬆半口氣，隻要小丫頭肯乖乖配合，的計劃就算功了一半。

隻不過看到這丫頭臉上的視死如歸，歐的角還是了，如果揭穿了皇後娘娘的惡行，皇後說不敢對做什麽的，畢竟若是這丫頭揭穿了皇後，還沒過多久就死了，皇後娘娘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

看樣子，自己這一劑下得很對啊。

小丫鬟跪下來，衝皇帝磕了好幾個頭，直把額頭都給磕腫了，看得歐挑著眉覺自己的額頭也作痛。小丫鬟原本的聲音很是甜，隻不過現在聽起來更添了一淒涼，像是將死之人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帶著微微嘶啞，人覺得有些不舒服，“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