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夢兒和歐馨兒出了事,二夫人被折騰的半死不活,歐如柳也不敢再出現,青居倒是有幾分寂寞了。
今夜,丞相府格外安靜,卻是山雨來風滿樓的架勢,歐震忙著審訊那男子,二夫人忙著照顧歐夢兒,歐如柳給巧兒氣的七竅生煙。
各個院子都沒能消停,歐樂得自在,端坐在書房著書案上的畫卷出神,這畫,是楚夜昨夜畫的,畫中子眉清目秀栩栩如生,歐忍不住細細著畫卷,這份工夫,當真是傲視天下的才。
“小姐,這不是楚夜公子的畫麽?”巧兒端著清茶進了書房,一眼就瞧見歐出神。
“臭丫頭,還小姐,要是給舅舅聽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歐巧笑嫣然,隨手收起了畫卷,這東西,放在邊就是個禍害,未出閣的姑娘家,怎會人畫了模樣。
巧兒吐吐舌頭,放下清茶神兮兮的說道:“今夜風大,姐姐可要關好門窗,免得溜進來狗皮膏藥。”說罷,巧兒轉就跑了出去,清脆的笑聲隨之傳來。
臭丫頭,竟然敢調侃了,哼,等以後找個好人家把你給嫁了,看你有空笑話誰去,歐轉,將畫卷放在燭火之上,這東西,留不得,不如毀了的好。
“住手!”一聲怒喝,猛然傳來,一道月白影翩然而下,修長有力的手指抓住歐的手,另一隻手反手奪下歐手中的畫卷。
楚夜一把搶過畫卷,往昔輕佻的眉宇間約帶著一怒氣,這人,真是不識抬舉,天下間不知多子在等著他,他什麽時候這般寵一個子,歐怎麽就不明白。
再多的耐都快要被歐的冷漠消磨殆盡,楚夜本就不是個有多耐的人,親眼看到歐的所作所為,遍生寒。
歐,難道時至今日也不曾信過他一分一毫麽,這般絕,燒掉他的心意,似乎不會有毫的留。
“歐!你……”千言萬語,話到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楚夜薄抿,若是狠話他隻怕是說不出口,麵對心的子,縱使一腔怒火也化為繞指。
楚夜歎口氣,眉宇間的怒氣然無存,抬手將畫卷放在書案上,鄭重其事說道:“方才多有冒犯,還兒姑娘見諒,本公子此生隻為一人揮毫潑墨,還姑娘珍重。”
歐著眼前人,恍惚間莫名一陣悸,方才眼見著楚夜的手和言辭,哪裏還是那個惱人的狗皮膏藥,此人必定是人中龍,如此錯,倒歐勾起了傷心事。
昔年,一心一意對待司馬逸,卻落得一兩命的下場,如今見到這般謫仙的子,歐不免會黯然傷神,這樣的子,何德何能,能得到楚夜的錯。
想到這裏,歐強下心中悸,風輕雲淡回應道:“公子乃是人中龍,豈是兒高攀的起之人,還公子自重,以後,不要這般擅闖青居。”
擅闖?楚夜咬著牙,恨不得將心中的一切都告訴眼前子,可是他不能,若是那樣做,就等於害了歐,有些話他現在還不能說。
楚夜自顧自的坐在書案前,隨手打開畫卷,目落在畫中子眼眸上:“兒長暫且不提,總有一日我會將你從這水深火熱之中帶走,當頭最要的,是怎麽把這消息放出去。”
歐一震,如此說來,白天之事楚夜竟然已經知道了,那沒有看錯。
白天丞相府飛狗跳,歐無意中發現,一個人站在青居屋簷上,足尖點在屋簷之上,整個人好似上仙一般,看來,那人正是楚夜,當著南宮徒的麵竟然還不被察覺,楚夜的修為究竟有多高,歐甚至都不敢去猜測了。
才雙絕,這樣的男子,又豈會是登徒浪子,越是接近楚夜的真麵目,歐便越是提心吊膽,這樣的男子,若真是,便必定不會有毫退卻。
楚夜說到底也是富家公子,若是和司馬逸爭搶人,下場不言而喻,想到這裏,歐便打定主意,遠離楚夜絕對不能害了他。
“好,兒長暫且不提,公子為何多番前來施以援手,兒不這份恩惠。”歐冷著臉說道,高高在上的謫仙之人,不敢再前進一步,縱使是退,也要退的幹淨利落不留痕跡。
誰知,楚夜權當沒聽見,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麽,半晌,恍然大悟道:“有了,可算是想到法子了。”
楚夜站起,湊到歐麵前,角噙著一抹戲笑道:“姑娘並非是朝廷中人,自然不知這朝廷的大小員都是前怕狼後怕虎之輩。天子腳下,自然眼線會多一些,看得事也會多一些。丞相大人乃是文之首,想必丞相府必定有不眼線,這其中不乏皇親國戚,也不了司馬逸的人。”
實際上,楚夜每次來都選在晚上,不是擔心被丞相府的人看見,而是擔心別那些眼線得知,他的行蹤暫時還不能輕易泄出去。
歐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也明白了楚夜的意思,這是要借著府眼線的,將白天之事散播出去,可一個子哪裏知道誰是眼線,若是一步走錯,必定是萬劫不複。
“這你不用擔心,外麵的事給我,你隻需照料好自己便可,等著我的好消息。”楚夜輕笑著,還沒等歐回過神,便縱離開了,不留一痕跡,若不是空氣中殘留的香氣,歐隻當是夢一場。
這個楚夜,每次出現看似是老調戲,實際上都是帶著目的來的,總是在最無助的時刻出現,這歐不由得心驚跳。
方才歐獨自思量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想到楚夜,甚至覺得楚夜在邊就好了,若是如此依賴下去,豈不是早晚都要出大事麽。
一夜無眠,翌日天還沒亮,丞相府就飛狗跳起來,似乎是在抓什麽人,歐慌忙起,本就是和而睡,帶著巧兒和小天急匆匆出了青居。
“這是怎麽了?”歐拉住一個護院,急忙問道,昨夜楚夜離去,便是心神不寧,如今丞相府出了子,不由得擔心起來那塊狗皮膏藥別是闖進來了。
護院支支吾吾解釋不清楚,忙說道:“老爺說不能泄消息,昨個兒白天有眼線正好瞧見,這不那眼線又來了,老爺咱們去抓住好好問問。”
好好問問?真當是傻子麽,若是真要抓住了人,還不直接殺人滅口,連問都不會多問一句的。巧兒察覺到歐不對勁,便將邊人支開,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難不和那位公子有關。”
歐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巧兒的說輕聲說道:“好妹妹,你記住,呆回若真是那狗皮膏藥,姐姐我還得想法子救他,你便趁去找你爹,越快越好!”
“小姐!”巧兒驚呼一聲,回過神趕捂住,小姐竟然為了楚夜公子,連命都不要了,勾結眼線這是何等的罪名,就算是太子妃,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歐也不和巧兒多說,讓巧兒呆在青居門口,看清楚之後就從青居的小門出去,青居的小門穿過幾條街,便是將軍府,當初修築青居,便是特地靠近將軍府修築的,想不到今天竟然當真派上了用場。
突然,丞相府的護院嚷嚷著,一道黑影自屋簷上飛奔而走,護院們全都上去抓那個人,可惜此人手極好,一時之間竟然也抓不住,歐在下麵看得心驚跳,耐不住子喊道:“跑啊,快跑!”
歐震剛趕到,就聽見歐的聲音,頓時走到歐麵前怒道:“歐,你認識這人!”
歐收回心神,卻是閉口不言,這時候縱然是有千般借口也不能說出口了,楚夜,得救!
正在僵持之際,護院已經將那人拿下,扯掉蒙臉布卻發現本就不是楚夜,歐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巧笑道:“丞相大人多慮了,兒是護衛們跑快一點,別讓這賊人逃出院子。”
歐震麵有所緩和,便朝著那人走去,還沒等歐震走到近前,另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腳踹飛護院,反手抓住黑人,幾個起落,人便消失在丞相府外。
歐震了真怒,立刻帶人去追,那黑人手極好,等歐震出去早就不見蹤跡了。
青居,歐喝下一杯熱茶才覺得定下心神,後來的那個黑人分明就是楚夜,縱使看不見他的臉,卻還能看見那雙漆黑的眸子,絕對是楚夜。
原來,楚夜說的就是這個法子,看來不過一時三刻,丞相府大小姐和三小姐的消息,就會響徹皇都,到時候歐震想找人算賬,都找不到人。
該死的狗皮膏藥,若是早知道最先來的那人不是他,歐絕對不會喊那麽一句,現在歐震未曾察覺,萬一追問起來,可夠頭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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