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勳胡穿好服,追出山,攔住金帛,“我回去就娶你做平妻。”
金帛值得他給最大的尊重。
金帛眼睛微微撐大,似乎有些意外。一般人家都不會娶平妻,更何況是一流門閥之家!
不過金帛的神很快又恢複了冷淡自持,“我說過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不需要你負責。我很喜歡現在的狀態,自由自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你明白嗎?”
謝勳已經到了嚨裏的話咽了回去,他明白金帛的意思。不想做宅的金雀!
為此,不惜放棄了太子的正妃之位,拋棄家族親人,投到他這個京城第一紈絝麾下。
其實謝勳也覺地以金帛的能力,不應該被束縛在宅。
封建社會對宅婦人的束縛太多了。哪怕是楚瑜,出門巡視西北候府的工坊、鋪子,都要戴著幃帽。謝勳心疼也無用,因為這些規矩是一個貴婦的尊嚴。強行破壞,隻會讓楚瑜丟臉。
“我明白了。昨晚什麽也沒發生。”
既然這是金帛想要的,他願意全。最多以後他多加照拂!
簡單吃了些幹糧,謝勳決定離開。
“要回甘州嗎?”金帛問。
謝勳搖頭,“不,去找田家人。”
娘的,竟敢搞幺蛾子,打不死那兩個兔崽子!
“不知道九碗等人怎麽樣了?”
不用金帛說,醒來沒見到九碗,謝勳已經猜到九碗肯定帶人引開追兵去了。x33xs.com
九碗等人當時也中了毒的!
他剛才問過留下的侍衛,中的是筋散,藥效大概到淩晨才消失。當時他們從山穀逃出來時,剛夜不久,到淩晨的時間,九碗等人是怎麽度過的,謝勳不敢想象。
那幫黑人的功夫可是不賴!
到底是他輕忽了。但凡他對此行多做些防範,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結果。
娘的,九碗要是有一丁點兒損傷,本候把那兩個兔崽子剁了,田慶求也不好使!
“你恢複了嗎?”金帛眼擔憂,“田公子給你下的藥量至是普通人服用的三倍。”
謝勳凝聚真氣,對著一棵兩人合抱的古樹打出掌風,樹幹哢嚓斷裂,“已經完全恢複了。”
有憋死你大法,任何毒都製不了他太久。
報仇的時候到了!
一馬平川的荒漠上,倒伏著許多和戰馬。
“找到謝勳了嗎?”田大公子問。
田二公子喪氣地搖頭,“沒有。就連那個九碗的侍衛也沒在。”
“我們應該是中了調虎離山計了!”田大公子懊惱地踹飛一,“把都帶上,或許還有用。”
“帶幹什麽?”田二公子嫌累贅。
田大公子詐一笑,“這些人可都是為救謝勳才死的,你說他會不會想要回這些好好安葬?”
田二公子兩眼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我們用這些威脅謝勳出炸藥的配方,他要是不肯,我們就把這些丟去山裏喂狼!”
“最應該被丟去喂狼的就是你們這兩個畜生!”
隨著一聲暴吼,田慶拍馬而來,揚手連兩箭。
田大公子和田二公子毫無防備,雙雙中箭倒地。
黑人想要來救人,卻被田慶的親兵團團圍住。
田慶縱下馬,拽過二兒子的狼牙棒,砰砰砰……狠命捶在兩個不孝子的上,“你們這兩個陷老子於不仁不義的畜生!連謝侯爺都敢害!看老子不打死你們!”
田大公子和田二公子嗷嗷慘,打滾躲避。可田慶武藝遠高於二人,哪裏會讓他們躲開!每一棒子都打在骨上。
哢嚓,田公子骨折了!
哢嚓,田二公子的膝蓋骨碎了!
“爹,我們是你的親兒子啊!”田二公子抱住田慶的哭喊,“你怎麽下如此狠手?”
田慶冷笑,“不仁不義的畜生,做了這樣的事,你以為你們還能活嗎?”
謝勳是什麽人?
那就是個有仇必報的!
昨晚,他在山穀裏醒來,立即召集人馬追了上來。
他不願因為這兩個小畜生做下的混賬事而把蜀地卷到戰火中。兩個小畜生沒見過戰場,不知道厲害,他卻是見過九泉和北疆大戰的,他寧可丟了爵位,做個平頭百姓,也絕不給蜀地百姓招禍!
謝勳帶人追到此地時,就看見田慶將兩個兒子打的滿,奄奄一息。
見謝勳來了,田慶一手拎著一個兒子,扔到謝勳馬頭前,單膝跪地,“謝兄弟,是老子教子無方,害得謝兄弟損失了這麽多手下。老子知道謝兄弟最是看重手下兄弟的命,別的就不說了。這兩個小畜生和那些助紂為的殺手全給謝兄弟了。要殺要剮,老子半個字都沒有!”
謝勳原本是懷著滿腹的複仇怒火而來的,看著半頭白發,滿麵塵霜的田慶,為難起來。
不遠的那些,足以讓謝勳洗在場所有的蜀人!
可他又想起田慶和那些蜀地將士在九泉的英勇犧牲。田家的兩個公子死有餘辜,可蜀地的百姓是無辜的!
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事是兩個兔崽子做的,田慶本不知道。田慶也是無辜不孝子牽連……
謝勳閉眼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揮手,“田兄既然已經懲罰了兩位公子,本候就不再出手了,田兄,你走吧!”
田慶驚愕地抬頭,“你不殺這兩個畜生?”
“我恨不得親手剁碎了他們……可我不想徒惹戰火。希此一別後,田兄珍重。”謝勳坐在馬背上衝田慶抱拳,“這次,就當我替甘州和北疆百姓答謝田兄和蜀地將士昔日的相助之了。”
田慶呼吸急促,他從來沒想過,他和謝勳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實非他所願啊!
“謝侯爺也保重。”田慶抱拳,垂頭從謝勳馬前快步走過。
謝勳正要下令將那些黑殺手拿下,殺一儆百,後響起腳步聲,田慶折了回來。
“謝兄弟!”
田慶雙手捧著個用帕子包住的東西,“我是真心想把蜀地給謝兄弟,這是兵符和印。謝兄弟如果還對老田我有一丁點的信任,請盡快派人去蜀地接管刺史府和西南大營。謝兄弟放心,回去後,我會把兩個小畜生的殘餘勢力全部鏟除,絕不給謝兄弟派去的人惹麻煩!”
謝勳沒有毫猶豫,當即接過了虎符和印。
田慶哈哈大笑,“不愧是西征軍的謝元帥,老子沒看錯人,有魄力!”
田慶是笑著離開的,謝勳看他的背影著骨輕鬆勁兒。
“世之下,越是有良心的人,活的越累。”金帛輕歎,“義候如此……”
你亦如此!金帛看了謝勳一眼。
這個年才十八,肩上卻扛著四州百姓的安危存亡……又怎麽能離開他的邊,困守宅呢?
謝勳命人搜尋一整天,也沒找到九碗,鷹信來報,大宛國發生,阿娜依向他求救。
大宛是謝勳在西域的第一大盟友,況急,他隻能留下千人下分隊繼續搜尋,自己則晝夜不停地趕往九泉。
在九泉,謝勳把蜀地的兵符和印給了一碗。
“侯爺要屬下去蜀地當刺史?”一碗驚問,連連擺手,“屬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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